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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20 16:36:34| 人氣73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獵人文》時效˙解約 (12)【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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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接受不了兩份的恨









就算恨,也不會選擇遺忘,這是父親對母親的愛,但……父親該恨的人似乎從來不是母親。



寂靜的孤房裡,手中的書輕輕的從手中滑落,從床上滑坐到地板上,低著頭,空洞的眼眸直盯著身旁的時間之鎖。

父親說,他很幸福,遇上她,他很幸福;得到它,他很幸福,但這份幸福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因為下個主人選擇了將它拆散,所以付出了幸福的代價,可是最後這份代價卻是那麼沉重的無法放棄,卻必須捨棄不可,因為不想在看到他露出那麼悲傷的眼神來,這樣的自私、這一切的自私,全都失去了代價的意義,他會恨我,父親該恨的人一直都是我。




「老公吃飯摟!」佳子輕喚著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男子,男子像似沒有聽到般的動也不動、應也不應聲的沉思著,佳子走到他面前,輕拍著男子的肩膀,他回了個神,憂愁的眼盯著她。


「……你現在很難過嗎?」佳子看著他憂愁的眼眸,她擔憂了起來,伸出手環抱著他,希望可以給他一絲站起來的力量,如同當初失去愛妻時,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場景,她希望可以給他幸福。


「……不,不會,這樣就好,不管之後發生什麼事,我不會再選擇難受。」和人苦出一抹淡笑,閉上眼,他想起那夜自己失落的走在寂黑的大街上,毫無目的地,只是失神的走著、走著,心想到哪裡都好,不管是什麼地方哪裡都好,天堂與地獄,何處都好。

可是卻讓他遇見她,遇見一個一直以來陪在自己身邊的人,這算是時間鑰鎖唯一剩下給他的幸福嗎?讓他遇見她,這是否算是最後的小小幸福?不懂,但心中的一個深處它懂……



『爸爸覺得時間鑰鎖給你的是幸還是不幸?』



心中深處的感覺,給他的答案一直都是這麼覺得得,他覺得自己一直都很幸福,即使失去唯一的愛人,但還有人陪在自己身邊,無怨無悔的陪著自己,這是脆弱嗎?也許是。

這是脆弱的依靠,依靠著自己身邊唯一的感覺。



「爸爸………」

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兩人後方傳來,佳子放開和人往後一看,只見水雅正呆楞了看著他們,這讓佳子有些尷尬的起身。


「我去弄飯,等等一起吃吧!」佳子羞笑的逃離尷尬現場,留下他們倆父女對望著對方,沉默不語,水雅低著頭的站在和人的前方,和人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她的話。


「……爸爸真的很愛媽媽呢。」良久,水雅輕道出語,臉上產生出一抹淡笑,但很快的眼簾控制不住留下了兩行淚,這淚落的莫名其妙、沒頭沒腦……


「水雅……」和人皺起眉,看著自己女兒那顫抖的身子,想起身到她身邊,可是她的話堵住了他的行動。


「我也很愛很愛媽媽喔,當然也很愛爸爸,也很愛現在的媽媽和妹妹,每個人每個人我都好喜歡、好喜歡。」水雅抬起頭笑著,燦爛的笑著,可是臉上的淚卻因為她的話而急速的落下,對於無法控制的眼淚身體無力的跪坐下來,她哭著,痛哭失聲的哭著,她不懂自己現在在哭個什麼勁,可是想必內心絕對會知道,竟然會知道的東西那乾脆不要太深究,這樣對誰都好,對自己更好。


「恩,妳說的我都知道。」和人輕柔的向前抱住水雅,內心的痛,他懂得,因為曾經痛過,所以他懂,可是現在她的心情,她內心真正的心情他真的懂嗎?真正的那份感覺………


「我好愛大家,所以我也怕,怕所有的一切即將消失。」斂下眼,低語著如同自言自語般說給自己聽,這話,他沒有聽見;這份心情,他沒有感覺到;這份不安,他沒有感受到。

該恨的人,不是母親,而是女兒,這才是他那時候交換的心情吧!?他該恨的人是她,而不是他最愛的人。




-- ×-- ×--

在夜晚中,當所有人都沉沉睡去時,一道身影旋身進入窗口,毫無聲音的腳步輕輕的走到一張床前,紫黑色的雙眸在黑暗中輕掠過,看著床中的人兒那人輕步的走過去,但……


「你就是這樣無聲無息的進來我房間的嗎?」床中的女孩開口,並且還坐起身,那人並沒有被她突然開口而嚇致,正確來說他早就知道她根本沒入睡。


「…………」那人並沒有開口,只是走到她旁邊,在她床邊坐了下來,她看著他背對著她的側臉,一種渴望的心情襲上身,頭輕靠著那人的肩膀,伸出手環繞著那人的手臂,緊抓著他,深怕下一秒這隻手臂和這副身影就會在她眼前消失,然後一切回到沒有他的日子過著孤寂、空虛的生活。

紫黑色的眼眸直盯著阻隔夜晚的天花板,皺起眉,他感到好痛苦,自己的左上方那撲通撲通跳動的地方感到好痛苦,有如被撕裂般的痛苦,轉過身,抽離自己被她抱住的手,換著他環抱住她的身軀,緊緊的、緊緊的……


「在這種時候,我該怎麼做?」他開口,用苦澀的口吻問著。


「不知道,即使你問我我也不曉得。」她回答,用無力的聲音回答。


「……妳開口,只要妳開口叫我留下,我就留下,我不會離開,真的。」咬緊下唇,緊抱著她,他下了最後的決心,也許將選擇權全都丟給她這麼做很自私,但不管自己怎麼想怎麼做結果都是會傷害另一方的,所以、所以到不如讓人幫他做出決定,如同從前讓人權定他的未來。


「…………」聽著他的話,她發現現在的她並沒有高興的感覺,明明這是她想聽的答案,明明這是她希望他留下的答案,只要她說『留下』他就會確實的答應她會留下,可是,現在為什麼自己心中卻沒有高興的感覺,甚至不希望自己留下他,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感覺總是這麼矛盾?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曾經留過你,可是你卻露出痛苦的表情,即使現在你這樣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她緩緩的開口,對於自己的說法已經是取致下意識的決定了,本體的腦筋已經渾沌到無法在開口說出什麼,留給內心深處的自己也許會比較明瞭自己。


「你希望我說出『留下你』這樣的話嗎?」她在他耳邊問,而他並沒有選擇答話。


「我也曾經說過,我不會阻止你離開,但我會很難過,這句話曾經是你選擇留下主旨嗎?」他無語,並沒有給她一個答案,可是她說對了這句話確實是他在那次選擇留下的一半原因。


「我不會說的。」忽然,她道出口,將她的選擇權再次丟還給他。


「我不會說,即使我怕,我怕回到從前的日子,我還是不會說,因為、因為我不希望你痛苦,也不希望你會恨我,我實在無法承受令個人對我的恨,我無法再次承受另外一個我所愛的人給我的恨,我無法承受。」她發現當痛苦時,聲音是被阻塞的難過。

她愛她的母親也愛她的父親,她曾經的選擇使的最愛的兩個人生死分離,在天國的母親為了自己的選擇而死,為了她自己的女兒離開了她最愛的人,則父親當初的交易應該並不是恨母親,而是恨這個有著母親臉孔的女兒,他恨的人其實就是她自己,他恨這個搶走他愛妻的女兒。

如果現在她選擇留下他的話,母親的死就不會白費,父親的恨也許就會稍減,可是、可是她所愛的人會痛苦,她所愛的人最後會感到痛苦,痛苦到恨她將他留下自己待在她身邊,他會恨自己的一切私心。


不管她現在怎麼做其中有一方都會恨著自己,她不希望這樣啊!


感受到水雅的痛苦,他並不是不知道原因,再她父親將那本書交給她時,擁有時間之鑰的他一同進入了書中的世界,看到了當初她父親的交易,看到了她父親當時的眼神,他隱約的了解那眼神中的涵義,那是恨,但卻不是恨他手中所抱的女子,而是對著那嬌小身影的她,那個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埋在人群中的嬌小身影。


當然,在剛剛她們一家子吃飯的時間的前一秒鐘,他聽到了她那低語的不安聲,已他過人的聽力他聽見了,所以他很了解她的不安,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真的不知道………



不之過了多久,兩人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疲倦的心在互擁對方的時間中緩緩的沉睡。


未了的決定與未到的時間,就這樣留給命運來決定。

台長: 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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