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在早上開車上班的路上, 我喜歡靜靜的享受這安靜的二十分鐘. 沒老公, 沒小孩, 沒音樂. 只有我和我的車. 安靜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在清晨六點半無聲的滑入上班的車陣. 白色的前車燈加入了其他車輛的陣容. 從前方往後看去就像是一條白色的聖誕燈. 一直到接近市中心車速開始慢了下來. 一臺車踩煞車後面的車子的煞車燈也一個接著一個亮了起來. 我緊緊跟在其他的車子後面跟著大家做同樣的動作. 在巨大的車陣中我其實是很有安全感的. 因為我在人群中但我也不在人群中. 畢竟安靜的車內只有我自己. 然後我想到當我到了公司以後我將要開始一天的忙碌. ”Ting,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Ting, 這是什麼意思? Ting, Ting, Ting… 一直到下午三點, 我毅然決然的離開公司之後這些聲音才會隨著消失. 然後接下來我就是屬於小傢伙的. “馬麻抱抱”. “我要吃麵.” “我要吃水餃.” “馬麻起來陪我玩.” “我不要睡覺.” 這些聲音要一直到晚上九點小傢伙上床睡覺以後才會停止. 所以每天早上去上班時這段屬於我自己的時間我是很珍惜的.
前幾天我的經理問我回台灣的確實日期. 我告訴了他之後才驚覺再過三個禮拜我就要回台灣了耶! 那時候 Gary 在 12 月時幫我和小傢伙訂好了票. 我看著到了手的機票很鬱悶不能立即使用. 三個月?! 還要再等三個月! 太殘忍了吧!!! 這三個月會不會永遠不會來啊? 接著聖誕假期的到來再加上過新暦年. 我的心思又被日常生活的瑣事給佔據了. 一旦不去想它日子反而過的快一些.
照片說明: 記得當時年紀小.
這次回台灣除了又能夠和家人相處之外, 我也將有機會和以前玩樂團的老戰友碰面. 透過奇妙的網路世界, 我們竟然在二十年之後又相遇了. 二十年前我們還只是二十出頭的小女孩. 有人當時連二十歳都不到. 五名女子組成的搖滾樂團以現在看來還是很希罕. 當時我們努力的代價算是有相當不錯的成果. 而二十年之後再回來看. 套句當時團長所說的話 “則是一個美滿的記憶.” 現在我們五個人分別分散在世界各個不同的角落. 吉他手在巴黎. 鍵盤手在舊金山區史丹佛教書. 貝斯手在德州. 主唱及鼓手則在台灣. 二十年了. 即將要再相聚, 我卻感覺像是要開高中同學會一樣的緊張. 到時候要說什麼? 要穿什麼? 我會不會看起來最老? 現在減肥還來不來的及?
照片說明: 看起來跟真的一樣吧!
但是再想到我們共有的回憶. 鍵盤手永遠是我們的開心果. 鼓手長的最秀氣. 我的脾氣最暴躁. 但是有幾次做完場子拿不到錢時也是都靠我發飆才會拿到錢. 吉他手兼團長最有生意頭腦也最會接 Case. 主唱長的最漂亮, 也是我們團的台柱.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們年輕時代永遠的回憶. 即使多年不見, 這些回憶也可以很快的讓我們覺得又像一家人一樣.
那時候的鍵盤手搞不清楚把軟洗精當成潤髮乳在使用. 被吉他手聞出來然後大家都笑瘋了. 我在一次巡迴時下榻的旅館裡睡覺時, 問吉他手人為什麼會知道做愛這件事還被她臭罵一頓. 說這有什麼好問的. 連狗都知道這麼回事. 當時的領隊鄧科長當場爆笑到眼淚流出來. 還有許許多多難忘的事情在二十年之後想起來都還是很珍貴. 而同時我也很欣慰我們還可以一起笑談往事.
照片說明: 在去琉球的愛之船上表演.
再三個禮拜就要回臺灣了. 今天早上在上班的路上我又想起了當年一起打拼的老戰友. 忽然一霎時我覺得我需要一點搖滾樂. 我忍不住扭開了收音機. 剛好傳來 John Bon Jovi 的 Wanted Dead or Alive. 怎麼這麼巧? 我在這個團第一首練習的曲子就是 John Bon Jovi 的歌.
http://www.youtube.com/watch?v=MXSz0uArcXE
我一邊聽著收音機傳來的音樂手指一邊假想的彈著貝斯. 是的! 我雖然彈著貝斯, 但是我可以同時感覺的吉他手獨奏部份的裂音從我指間傳過來. 就像過去的每一個練團及演唱會. 我們在同一時間彈同一首歌曲. 在該停的時候每個人都停下來, 也都同時屏住氣. 然後同時為大家的默契偷笑. 雖然每個人彈的樂器都不一樣, 但是在歌曲的進行中, 每個人的心情都一樣. 甚至連呼吸的速度也一樣.
今天早上我人雖然在德州. 但是同時卻感覺我離台灣很近. 我把我的手伸出來像當年亞當伸出他的指尖渴求上帝的觸摸一樣的心情. 今天早上我需要一點電吉他的 distor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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