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中流浪 你若問我要去哪裡 我也問自己到底要去哪裡 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清楚 像我這樣的一個人 來到這個世界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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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會覺得

日復一日做著同樣的事情

實在讓我有想逃走的念頭

知道自己又面臨久久一次的倦怠感

這幾天總想要一個人出去走走

後來想想  那不過是下次出去走走的循環

我很好 只是覺得重複的事情讓我沒有熱情

 

按照慣例門診當天

會比平常還要早就起來打理

把水槽的碗洗一洗順手把地板抹一抹

然後給菩薩奉茶上香 安靜的靜坐一下

十幾年來這都是我每天會做的事情

我沒有喜歡做也沒有不喜歡做

只是覺得事情來了就應該要去做它

就像生病了要定期回醫院門診一樣

就和我每天要做的事沒有什麼不一樣

 

在台大內科診間的走廊上

我習慣斜靠著牆站著

平靜的看著來來去去的人群

偶而幾個常見的同志會善意的點個頭

有時也會聊上幾句喝杯咖啡什麼的

有時等煩了也會去地下室的書店翻個幾本書

 

我常常會問自己當下有什麼感覺

有時會認真的想  有時會敷衍的下一個結論

對我來說  這其實是一個打發時間有趣的遊戲

不過要時常提醒自己不要錯過自己就診的號碼

這是這個遊戲的缺點太投人就會忘了焦點

就像太投人生病這件事就會忘了該如何自在的生活

 

坐在主治醫師的對面

小小的房間裡今天有點擁擠

因為多了一個護士和實習醫生

我跟主治醫師的談話通常不會超過十五分鐘

他告訴我這一次的驗血報告跟往常一樣

CD4 700左右 測不到病毒量 各指數功能正常

上次要求驗的梅毒也沒有反應

 

我跟他說

下次想照一下腹部超音波和驗癌細胞

他說腹部超音波可以做癌細胞就沒必要做

後來我跟他說我要做停藥療程

他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知道我老愛拿這種事煩他

我不是很堅持的那種人  如果不要就不勉強了

不過他還是在病歷上像往常一樣的寫了我的要求

我的病歷和其他人的病歷相比我的明顯大很多

其實我想做的還不只這些  反正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