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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14 21:50:59| 人氣74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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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有往前奔跑的念頭,是在認識你之後。

一開始是快樂的。我們在南台灣雨後的黝黑公路上,忘情地跑著,用一種輕浮的方式調笑青春,你身上藍綠相間的RUGBY長袖衫,彷彿要把身後的天空和樹都吸納了。從跳下車起,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加快腳步,瞬間我們的腳都長了彈簧,心長了翅膀,搶著把熱戀時期的興奮感覺都發散出去。

我全身的毛細孔的舒展開了,這飄散著微雨的早春,是戀人的季節。豁出去吧!奔跑的時候我在心裡說,以一種空前絕後的勇氣,以一種斷然的態度,放開腳步追著你,那時你邊退後走邊笑,長長的手在空中揮舞。

在終點,我投入你的懷抱。

那是在關山埡口,南橫最高的地方,涼涼的空氣讓我安靜下來,你從後面圈著我,一語不發。

好好喔,這個地方真好。我是這麼說的。

那麼,我們三十年後再來。

你不知道我把那句話當成一句誓言,連那時的空氣一起存在心底,你不知道那一字一字都篆刻入肉,等著在分手的那天滴出血來。然後我們開心地走下山,手牽手,踢著附近層層散落的頁岩,你不知道我帶著你說的三十年,在往後的生活裡將是多麼辛苦。

你只是個大男孩,隨性善變,你用你的熱情活在這世界,而某一天總會有另一個女孩會接替我,繼續為你燃燒。分手好多年之後,這些我都瞭解。只是若沒有那一句,我便不需要待在那個以期待餵養自己的世界裡,反覆咀嚼一種可能,那種可能,就是天長地久。

沒有勇氣問你還記得這些嗎?只怕你的回答會使我更加破碎,更加不堪。很久以後,我自覺已經放了你,但仍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在我之後的那些女孩們,是不是也在你長長臂彎中,得到一個天長地久的想望?甚至還好奇地摹想著,當時如果有帶相機,鏡頭前的我會是什麼模樣?想必是帶著三十年幸福的一種安心的表情吧?

我沒怨你,也許在那一時那一刻,你給了你做不到的真心。就像微雨時的彩虹,放晴時就會消逝一樣。

從此以後,在微雨的季節裡,面對無人的馬路時,我總想奔跑。

台長: 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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