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我們約定中的第三年。
開玩笑地和朋友說道要一個人悲傷的渡過,怎樣也要讓自己哭;朋友莫名其妙,不懂我怎麼了,而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回憶你,也順道哀悼這未完成的約定。
來到共渡兩晚的飯店,因著聖誕節將至的關係,到處裝飾著美麗的燈飾,相較之下,那個夜裡閃爍著霓虹光彩的摩天輪似乎也沒那麼出色了,也或許是冬天,連雲霄飛車也不再時時傳來尖叫笑鬧;還記得嗎?這個在異鄉相遇的浪漫場所。
電車駛向後樂園時,突然感到陌生了起來,明明當時為了與你相見,往返多次的路程,怎的模糊了記憶?不時抬頭看向報站跑馬燈,確認站名,也拚命回想當時的點滴。
而後,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的你剛失戀吧!而我連你哪時戀愛了也不知。為了朋友的義氣,為了他們常說的貼心,也就不自主地常和你見面;那時的我,和辦公室男同事正在耍曖昧呢,你老開玩笑嚷著說要打聽打聽情敵。
那一晚,不記得怎麼約見面的了,卻清楚記得地點在公館,就連吃完飯後在夜間的台大校園散步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晚我們聊了好多好多,甚至訂下了我們的約定,說好了,給彼此五年時間。
知道嗎?因著那一晚你的鼓勵,現今的我才會身在異鄉。知道嗎?那一晚緊握在我手心的,是到最後都被你退回的晚餐錢,是不是從那時起,和你吃飯就沒再付錢成功過?知道嗎?其實我不太讓男生為我付錢的。
那一天離聖誕節沒幾天,卻依舊在平安夜加班下班後,硬是約了再見面。還記得原本幾個一起加班的女同事們相約去吃頓聖誕大餐,也不知怎的,不肯說是和你有約,更為了怎樣都不肯和同事們吃飯而差點發上脾氣,當然,他們始終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你(或者是我)也始終不知道是否就是那晚,讓我漸漸付出真心。
那時的我倆,明明彼此都有感覺,明明就差一點點,卻因著什麼而怯步?多想問一句,如果當年的我並沒有出國,今天的我們是否有所不同?
曾經我以為我要努力成長,讓自己多些涵養,讓我倆更能相配;曾有人笑問我該不會是為愛走天涯,而我甚至無法昧著良心回答:「不是。」卻換來了些什麼?原來你要的終究不會是我。
講開來已然一個半月,刻意失去了所有關於你的消息,倏地,我能體會為何他寧可選擇和我斷了音信,原來要忘記一個人,只好逼著自己把對你的回憶留在過去。
開啟一罐啤酒-忘了告訴你,這也是你讓我開始學會喝的「飲料」-還沒灌醉自己,已然醺醺然,眼淚終究不曾掉下,原來我已經忘記哭泣......。
那一年的聖誕我以為得到了你,而這一年的耶誕,我只能一個人偷偷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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