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里 朝政廣克，陽德方亨 http://www.flickr.com/photos/terryk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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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造了一個怪夢。

 

一覺醒來，如常的刷牙洗臉，但在洗手間的窗邊聽到滂沱雨聲，心裏一道顫抖，難道今天又要用澗水上班？於是將西裝放入背包，穿著短衫短褲人字拖鞋，落到位於四樓的停車場，因為害怕塞車，所以最後選擇穿上雨衣，駕著電單車回去，誰料到一下樓，一道奇幻的場景竟出現在眼前…

 

停車場管理員換了另外一人，平時在升降機踫到的廿來歲小伙子阿俊長出鬍鬚，像個四十歲的中年一樣，還帶著十歲兒子上學去，天呀？難道我一覺就昏睡十年廿年？阿俊叫了我一聲曦叔叔，他那小孩子叫我曦爺爺，我平時用來穿梭上班的Suzuki電單車仍舊不變，阿俊駕著一台本田七人車，到公路時，變成一台氣墊船，在道路上駛著…

 

看到水深不見底的馬路，不知何故，我居然膽大地駕電單車駛去，幸好我的車子懂得在水上飄浮，由於本人又不太擅長駕駛，看著其他道路使用者純熟的水上電單車駕駛技術，有點後悔不在沙巴布吉芭堤雅好好練習，令今天有點失威。旁邊看到有人玩水上降落傘，被駕駛獨木艇的交通警勸籲下來，原來因為是日有雷暴警告，不適宜乘坐降落傘，待雷暴警告除下、積水未退卻時，才可合法地飛上空中。

 

雖然早了出門，但荷蘭園到水坑尾方向仍舊堵塞，因為地庫經常水浸，商務印書局結業後進駐的公司都做不長久，經營最長久的是一所火鍋店，他們索性利用地庫去養魚，每天有新鮮魚供應，最初滿是本地客戶，無奈因為老闆不懂說普通話，聘請普通話流利的員工很快便被賭場、金舖和化粧品公司挖角而去，那公司最終因為做不成國內客戶生意、無法支持昂貴的工資和舖租而結業。

 

在“超筍！旺舖招租”海報對面，是如瀑布一樣的白馬巷，幸好我的Suzuki馬力夠大，沖浪而上。晴天時，議事亭前地至板樟堂是行人專用區，要到下雨時，才可讓水陸兩用車經過，那段路並不好走，因為太多人游水了，交通燈號在雷雨時又失靈，所以要慢駛避免交通意外。駛到M記買個早餐，對面的化粧品店在雨中仍門庭若市，很難想像是當年小城首間星巴克的位置。老實說，在這個缺乏文化年頭，開咖啡店或書店又不虧本的，比雨天不水浸還要困難，更何況，在隨處粉紅招牌倒影下的水溪，有說不出的美感，說不出的滄涼。

 

終於到達公司樓下的車位了，一部部船就泊在咪錶旁，用繩繫著，咪錶旁邊掛著救生圈，方便司機泊車後游回目的地，據說是因為過去有司機在泊車後意外淹死所設，是除了下雨天取消電單車專道的另一項德政(晴天仍設專道，只是雨天電單車可以直接在海面行駛才取消)。安全回到公司，換過西裝享受早餐才認真上班，誰知臨時要開會，一開五個小時，天呀！無論是船位還是車位，只要超過五小時停泊便屬違法，實在太趕，於是來不及換衣服，穿上救生圈，由三樓的辦公室一躍入水中！誰知天色已晴，水已退卻，船都變回了車，待得後悔已身在空中。一聲驚呼，一個下墜的感覺，令自己驚醒，幸好地，原來一切正在夢中…

 

夢醒以後，我如常的刷牙洗臉，在洗手間的窗邊傳來滂沱雨聲，彷彿一切變回現實。再次面對水浸的路面、守不住的商務印書局和星巴克。

有沒有人可告訴我，這是剛剛的是夢境，還是對未來的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