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里 朝政廣克，陽德方亨 http://www.flickr.com/photos/terryk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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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在中學時候，我曾經在路環的山路上，拾到一塊形狀奇特，但色彩斑斕的石頭，拿回學校，，每個同學都相當羨慕，都為這石頭的特點而讚嘆不已。班主任覺得色彩很美，但太有菱角，很容易割傷手指，說可以用砂紙磨石去打磨一下；美術老師說形狀有特色，但色彩略嫌太淡，可以再將淺色部分再打磨；地理老師又說，色彩太雜，石形經打磨後不倫不類，倒不如將其打磨至鵝卵石的形狀。

 

結果，聽取所有長輩老師的權威意見後，這石頭能完全符合他們心中的審美觀點，但這顆石，變得如普通的鵝卵石一樣已經完全沒有當初被發現時的特別亮點了，當初帶他回來是因為他的特點，今天的特點已經完全不同，這是我們的原意，還是被雕塑的美麗？它色彩是美，卻比不上其他玉石剔透，連長相特別的特點都沒有了，同學固然不再讚嘆，連我都拋棄了這石頭。

 

兒時讀《傷仲永》，覺得懶惰是才華的最大敵人，到投身社會，才發現真正將才華淹沒的，還是社會的滾滾洪流。所謂的權威學者主流意見，怪別人不具創意不夠亮點，其實只要稍有菱角便早被打磨，將擁有特點的石頭打磨成鵝卵石，易於收藏，但最後又嫌其沒有特點，這種矛盾，盡發生在社會任何一個領域。

 

人性如是，反映他心底話語的文章也如是，多少具有靈性的文字，都因種種原因，隨年月消失了。以往因觀點獨特而被發掘的才俊，又有幾多可以在閒言閒語中持繼觀點？有是有的，但更多人變得惜字如金，因為已得名氣，無謂徒然得失權貴。

 

因此，世代要麼充斥著倒模似的歌功頌德，要麼只留下流水式陳述似的平淡文字，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妥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