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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文學*2020/01/13

正和Peillin通電話，浴室裡老婆幾度探頭出來，卻是欲言又止。

掛了電話，老婆在浴室裡喊著說，為何馬桶裡有血？難道？

什麼難道？方才坐過馬桶但是只有便意罷了，本身又非有「痔」之士，怎會留下紅色的事證！

正想進去看看，老婆卻說方才電話中她就沖掉了！沖掉了，那諸多的懷疑不也都沖走了嗎？

上床休息前上了廁所，嚇！怎拉出來全都是西瓜汁！嚇人啊！喊著老婆來看看，方才所見是否如此？

穿好衣服，夫妻倆直奔醫院掛急診！

「有什麼不舒服？看你精神奕奕的怎麼掛急診了？」今夜急診室裡坐鎮的女醫師，一派穩重、乾脆，直接的詢問著。

一旁護士量出血壓也算正常。

「方才放了血尿！」

女醫師隨即開了檢驗單，接著又問：「那小便處有無疼痛感覺？還是腰痛？」

「中午開會時，右腰酸了大約五分鐘吧？後來就沒事了。」

醫生敲擊了後腰兩側，一點疼痛感也沒有。

依照囑咐，當下收集了「西瓜汁」也照了片子。在護士交待下躺上急診病床，點滴裡加了止血藥劑。

「西瓜汁」檢驗要四十分鐘到一小時之間，望著一滴一滴慢速落下的點滴，心中卻是出奇的平靜。

老婆說，反正還有一小時就先睡吧！

睡？睡意早就跑光了。

「不要擔心啦，等報告出來再說吧！」

擔心？想擔心卻也不知要擔心什麼？不過想到出門前，老媽交待回家後要告訴她狀況，現在不就在等「狀況」？

點滴兀自一滴一滴慢速的落下，半晌似乎滴不到20ml。

一時間，女醫師推來一部超音波掃描機器，拉起了床圍，老婆正想出去，女醫師卻說，妳是他老婆不用離開！

「方才報告出來了，沒有發炎，只是單純的血尿。現在幫你掃描腎臟看看，或許是結石掉落刮傷尿道！」好似軍人一般簡潔的話語中，有一絲絲下令的感覺。

「果然呀！你看右腎有一顆結石，或許是小結石掉落造成的血尿。OK基本上沒事，止血針打了可以先回家，不過明天要到泌尿外科做尿道的詳細檢查，若要到別家醫院資料我都整理好了，可以順便帶走。」

「OK明天有泌尿外科門診，但患者超多不接受預掛，早一點來掛號比較好。」

進了門向還未睡著的老媽報告了情況，老媽說她也猜想可能是結石掉落吧？

上了床，醒來已經是七點整了，進了浴室西瓜汁似乎清淡了許多。

來到醫院，門診排在15號。

正看著《紅色牧人的綠色旅程》診間燈號也才4號，突然護士已經喊著：「15號！」

進了診間，醫護士立即做了腎臟與膀光的超音波，結果和昨晚一樣，右腎有結石，但是細砂般的結石也不少，膀胱內則沒有也沒刮傷的痕跡。

護士又拿出注攝顯影劑的同意書，指示簽名繳費之後到B1照片子。

什麼是顯影劑？難道片子照出來是彩色的？健保免費若自費則另付1000。一隻免費的國光疫苗「打」出諸多的謠傳與官民之間的口舌之爭，健保藥物品質原本諸多爭議，1000就1000吧，能安心還是比較妥當一些。

嚇！50ml！諾大一支針筒，好似電影誇張手法一般的影像，這般一隻大針筒做靜脈注射？

還好，用「蝴蝶針」慢慢打！正好采娟來電，就在電話中50ml的顯影劑打進了體內。

間隔十分鐘，上鐵床、褪下長褲．．．，前後拍了三張片子。

回到診間，繼續看那《紅色牧人的綠色旅程》突然間，護士又喊人了。

中年泌外科醫師，審視著超音波圖片，又看那電腦中的片子圖像．．．。乖乖！原來尿道長這樣啊！從腎臟出來的尿道直到膀胱真是一目了然。

其中一段似乎被骨盆的骨塊擋住，難道問題在這一段？當下醫生說，再拍一張右斜的！

再次回到診間，圖片上骨頭遮住的那一段也十分「乾淨」醫生一派輕鬆的說：「基本上沒事也沒長東西，不過細砂般的結石很多，這與體質有關係，血尿或許還會發生，若不是很嚴重應該不用回診。」

「幫你開一些尿道擴張劑，一個月後再回診好了。」

什麼是「尿道擴張劑」？護士再次喊著15號前來聽她說明，原來尿道擴張劑有副作用，會照成強烈的姿勢性低血壓，平躺後起身會造成暈眩或盜汗．．．，護士說完還要咱們簽字證明她已經交待過了。

天啊！暈眩那種痛苦只有經歷的人才明白，這藥誰敢服用呀！雖然只開了7顆，那就擱著吧！反正每天都是「澎湃直奔」的，還用不到這所謂的「尿道擴張劑」！

不過那讓尿液鹼化的藥方60包一塑膠袋從藥局送來，卻似大賣場購物一般的讓人啼笑皆非，尤其那美美的藥師似笑非笑的臉蛋，更是讓人有些尷尬了。（98.12.23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