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嚴肅莊重地將這本書又讀了一遍,在週末夜晚整個思緒又回到那個時代,距今約100多年前的中國大陸,我的心情是很矛盾的!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獨派,從國中啟蒙開始,我就非常厭惡中國獨裁而凶狠的心態,後來上了大學實際去了中國兩趟,東北、北京、上海、內蒙古都走過了,我總覺得那不是和我們一樣的地方,妳可以批判這樣的分離立場,不過我必須提醒我的心態是寬容的,政治上我希望我們有個獨立的國家,只不過是類似小孩長大了渴望自己成家、自由支配自己那般,更廣義來講,我覺得大家都是地球人、甚或都身為人類,彼此間的仇恨及殺戮都應該避免。
這個觀念一直到畢業後,研讀了許許多多的近代史之後,整個有了改觀的局面!也許是這個民族的天性使然,一些近代的歷史我們始終無法得窺全貌,幸賴網路的發達,我靠著自己的興趣一點一滴去拼湊「中國」,這個於我而言,陌生但又不能抹滅的古老國家的最近面貌,讀歷史也許在資本主義社會里是一無是處的,尤其在我從事的行業及環境中,每天看的,關心的都是股票如何漲跌、晶圓廠要投資多少,看一些古代的事物有點格格不入,不過我還是讓自己一有機會就浸淫在這些不太遠的歷史中。
最初由中國共產黨的歷史讀起,看到許多有血性的中國青年,在海外努力組織,目標其實也是救中國,只不過有人選了國民黨、有人選了共產黨,就好像清末變法維新時,有人主張革命、但有人主張君主立憲一樣,以出發點來看大家都是善意的,我很訝異發現執政當局封鎖歷史的本事,即便聰明如我也花了太多時間才了解近代史一部份的事實!原來在同樣的時間背景下,竟然有那麼一大群年輕人用不同的方法想解救這個腐敗的中國,有的籌鉅款推翻專制政府、也的遠渡重洋自己去師夷之長技成為軍官,有的去學科學、有的更直接,直接在家鄉起義,用地方包圍中央的方法革命,想一想不就和現在的執政黨一樣嘛?有人流亡海外成為黑名單、有人坐牢十幾年、有人在立法院肢體抗議,於是一個新的局面開展了,雖然有人犧牲了,可是他的同志前仆後繼中將把棒子傳了下去。
從太平天國、曾國藩、清末變法維新、劉銘傳來台灣建鐵路、辛亥革命、列強戰爭、國共內戰,雖然有太多事統治者的利慾薰心,不果也看到許多青年志士為國家、或為這片土地努力的過程,這就是我這篇文章的重點:回到這本李敖的書(北京法源寺)開頭寫的,康有為和和尚辯論善的表現,有說內心為善便是善,就算到最後違背本意至少一開頭是對的;有說要以結果論來看,即便一開始不是要為善,只要最後有福國利民即可!我不是個偉大的人物,我也知道在現在的時空背景下,討論這些救國救民的論調都會被當作神經病,不過不能否認在台灣這個小島上,理想是愈來愈渺茫了。
年輕人的理想往往是決定一個國家未來的方向,妳身邊的人都在想些什麼呢?在擔心失業、擔心股票不好、在想趕快去網咖和人家對戰、在想怎麼創業賺錢?我承認在現實環境下我也是一樣的,為了三餐奔走,可是我的內心一直不放棄,那個旋在心頭的願望,不管我承不承認我是中國人,可是我總想替這個時代、這個地方做點什麼?很多年前許多黨外前輩用生命甚至歲月換來現在的民主,更早前湖南的譚嗣同、廣東的梁啟超、孫中山,更後來毛澤東、周恩來;一直到台灣的施明德等等,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他們想著,要如何讓自己的家鄉更好,有更佳的環境生活,有不虞匱乏的供給,而現在,妳關心的應該都只是工作累不累?要去哪逛街囉?
不要說我八股或唱高調,也許台灣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它不太需要歷史,只要妳敢,用盡一切方法賺到錢,妳就成為一方之霸,可是接下來呢?沒有太多深沉的思考,我們會去想健保費調不調漲的問題,可是我很少遇到人家跟我討論台灣要怎麼走下去?妳會說那不是我該想的,有政治人物去操心,那就是我擔心的事,這麼久了,前輩們努力爭取到的未來,要留待後人補呀!
於是我只好不斷在這些近代史里找那種感覺,找回熱情和激昂的年代,然後在深夜裏自己一掬英雄淚、也不禁仰天浩歎了,這千古的問題古然就像古老的中國哲學論證:影子不斷過往,而時間的推移只是在相同的空間里置換罷了,這些問題在現代竟然那麼不重要,不禁要問問那些20出頭就常懷千歲憂的志士仁人們,妳們都是怎麼辦到的?還是歷史開了一個大玩笑,把我放錯了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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