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自己上墳
捧著彼岸未燼的花火
在斗內那只香還沒燃滅之前
隻身渡往
無可涉足奈河的獨木
跨境歲時前已風化的皮相
無苦離道
何人拾得集散如是的寡言
僅是一履潛行的孤望
在半碗茶湯之後
只有我為自己上墳
※那是昨夜的夢…
夢裡我在一輛行駛中的公車上,在後邊的門(其實是公車中間那一個)準備下車時,忽然有三個人跑過來,這三個人身上都塗了不知道是甚麼白色的?有點像乳液,其實比較像油漆,一個一個跑過來抓我正抓著的立柱,他們手上的白色塗液,把鐵柱子抹得都是白,還可以看見掌紋或指紋,真的很像是油漆但沒有味道;而其實在他們靠過來抓柱子時,我就略略閃過一邊,甚麼也沒扶抓的等下車,還好這時公車已經減速,而那三個白色傢伙也喧囂玩鬧著衝往前門下車去了。
下車之後,我馬上就往公車行駛的反方向走,走沒幾步感覺經過一棟我很熟悉的半舊公寓,在公寓門口前樓梯旁邊有個花攤子,我向老闆買了一束紙做的花,但記憶卻很模糊那是甚麼花?好像是鬱金香,又好像是薔薇(玫瑰?),只記得花是藍色,微微帶點紫色,花萼到花莖及頁自都是白色,包在一半白一半透明的包裝紙束著,忘記有沒有束帶了,只記得還蠻大束的,大概有我半個人高,我抱在懷裡就走了。
天一直都是陰陰著,不一會兒有點像傍晚般暗了。
我走著走著想吃點東西,然後來到一處地方,應該算是某處街角,上頭有亮著的整排紅光燈籠,照得整面牆是紅亮的,而我居然會記得往左邊走會有一間麵店,而且我也正好往左邊的路沿看過去,灰石板般窄窄的人行道不遠處,有個底白正方形亮著的看板,上頭紅字寫著一種麵(記不得了),另外2行黑字寫著啥?印象中跟小菜有關,但也只有印象。
而我卻選擇往左邊最近的一條小巷走進去,因為夢裡的我記得,穿過那一條巷子,會有一處市場,那邊吃的會比較多選擇,而且還會經過一間土地公廟(像饒河街夜市裡那間),可以順道拜拜。
而當我一走進去,卻看到整條巷子(這巷子並不很長短短的)都是正在擺陣的傢伙,應該說,好像是道士,有三個陣,感覺像是在做法事的樣子,下邊有二個陣,另一個陣在,不知道該算是臺子還是樓閣,亦或是城門,反正就類似像是在二樓外陽台的地方,感覺很熱鬧?還是該說吵雜?只不過沒有任何鑼鼓喧囂或樂器法器的聲音。
下邊也就是路面上有二個陣,二個陣的人都是穿黑衣,我一走進巷子先遇到的是一組八個人排成二排的陣,印象中好像有拿劍的,但其實記不得了,只記得都有像三太子那樣頭髮綁著左右兩邊的雙髻,動作不是很一致,各有各的動作,都在揮舞著甚麼,只是很規矩的排成二排,所以我可以很容易的從旁邊一閃一避著走過去;到了中間,我以為是土地公廟的地方,可是好像又不是,有一個像是城門還是獄門的,不知道是架得很高的臺子,還是真的是城樓的地方,差不多就跟饒河街夜市裡那間土地公廟差不多大小,上頭有塊牌板,感覺像是牢獄或衙門要進去前會看到的東西,但形狀卻是,很像描上紅邊底黃雲的形狀,上頭有三個大紅字,不過我沒細看所以也不記得了,下面像門的裡面是很深很深的漆黑,門口外側則置放一個還算蠻大的三足圓銅鼎香爐,裡面有插香,但我只看見香的煙(白霧狀而且很濃),沒見著插了幾柱香,好像是一柱大約十只寬的長香。
那上邊像是臺上還是城樓上的地方,其實不寬,像個窄陽台,有五位道士在上面,穿著白色道袍,長髮但有束髮,不斷揮動著拂塵(也是白色,柄像是上了黑漆的細竹節,略比人前臂長些),順時針挨個走步轉圈,嘴裡頌唱著甚麼,沒聽清,而道士行圈的同時,每一位也都彷彿自己也在轉圈,但感覺上,他們是走著禹步在轉圈。
然後我在香爐前抱著那一大束花,雙手合十拜了一下,就往右手邊走,是第三個陣,第一陣跟第三陣其實接得很近,就在銅鼎香爐的左右兩側而已,第三陣應該是有六個人左右吧,跟第一陣的人沒多大差異,只是更顯得凌亂,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要怎樣經過還是穿過去,這時候不知道忽然從哪裡冒出來一名男子,也是全身著黑衣,好像是光頭,猛然把我一拉一推到一旁,應該說是第三陣旁邊有個跟巷子平行像是五斗櫃的物件,深松木色,也似乎像是紫檀木色,置放在巷子出口處,靠向垂直於巷子左側的一面牆壁邊,剛好跟第三陣隔開一邊空出個空間,那大哥把我推到櫃子與牆壁間銜接處的角落,叫我就待著,很快就會結束,然後問我要去哪裡,我回說我要去給自己上墳,低頭一看,懷裡就正抱著個喪事才會見到的斗,斗裡是香灰之類的東西,還插著一柱點燃的,約小指般粗,兩個手掌長度左右的香。
夢,就醒了。
※附註:「破骨」,指八字論命裡的「破骨煞」,也稱「破月」,據說命帶破骨者,會禍延自身連本宗三代內子孫,或有殘缺,或夭折,或白髮送黑髮之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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