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日人不舒服待在家中,發現 Vader 後背靠近臀部像水球一樣鼓起,摸來感覺充滿液體,趕緊打電話給獸醫約診。
隔天一早,預定時間未到就迫不及待去獸醫院,醫生問了情況,觸碰患部,又聽了聽胸腹,一臉凝重地宣佈 Vader 有心臟衰竭現象。沒有驗血、X光或超音波,七十幾歲的老醫生憑 Vader 病史及經驗斷定。他委婉地問我們是否想過,何時該放手,我的眼淚立即不聽使喚掉下。
去年十月底 C 來 Meadow Lake,幾個月不見 Vader,他第一句話是「Vader 好瘦」。DM 這種病末期,狗狗會流失肌肉,每天和 Vader 一起的我,也許潛意識不願去正視,我只注意牠精神好壞,有沒有開心快樂。
十二月十五號,Vader 因長期蛋蛋潰瘍而結紮了,由於非普通結紮,傷口及縫合處很大,牠不能使用輪椅。期間傷口又不巧發炎,看了兩家醫院,整整一個月Vader 只能躺在床上,或我們幫牠去院子透風。
那時,C 就常說這樣的生活對 Vader 不公平。一提起我們就會吵架,我總覺得他只是嫌 Vader 帶來不方便,不想花時間照顧牠。我無法認同,一隻狗狗忠心耿耿給了你大半生,在牠晚年行動不便且無法控制排泄,你就要放棄。DM 是不會痛的病,Vader 每天好吃好睡,還愛玩玩具,等傷口癒合又可以使用輪椅,我不可能為了自己生活便利去扼殺一條生命,何況那是我最愛也最愛我的 Vader。
我當然知道 Vader 不會永遠在身邊,但沒想過離別時間點也許比預料來得快。跟醫生拿了心臟的藥,下午去 North Battlefords 的一家獸醫院,聽取不同意見,證實 Vader 心臟有問題。醫生說可以介紹去薩斯卡通專科進一步檢查,但牠的病況不可能好轉,從數週至數月,一切就結束。
在此之前,我每天都祈禱 Vader 活到十歲,自認那不是貪心的要求。現在我只希望牠能撑至五月十八號的九歲生日,讓我最後一次替牠慶生。
我不介意替 Vader 把屎把尿,我會欣然接受牠在車上製造噪音,只要牠能陪我久一點。
也許我很自私,從未想過 Vader 是否累了、倦了拖著輪椅的日子...
但我就是無法想像沒有 Vader 回頭等我的日子...
世界上什麼都會變,都可能是假的,只有 Vader 的不離不棄是真實不變。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