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去美術館,大概是十年前,也是一個人悠栽地逛。倒不是特別喜愛藝術,也沒啥鑒賞力,純粹是喜歡那寧靜的氣氛,在熱鬧的市中心,像個心靈的避難所,把煩擾市儈都擋在古色古香的建築外。
今天去得晚了,只得兩小時瀏覽四層樓的不同主題,一樓是特殊攝影及沖印照片,二樓是現代畫,三樓是某人記錄不同年代的溫哥華的攝影集,四樓是一位畫家的展覽。
雖然是藝術的土包子,我也不是隨便進去混的,總是用心地研讀每幅作品的介紹及作者生平背景,盡力去體會創作的心思與表達的意念,若是時間不允許,必須走馬看花,也全神貫注地走馬看花。
然而,用心與天份,還是有差別的。許多現代畫講究意境,畫風抽象,我就是瞪直了眼,想破了頭,仍揣摩不出個所以然。譬如,兩塊偌大的四方畫板上,塗滿深褐色,取名就叫「Double Brown」。好一個「Double Brown」,這不會是從哪戶人家的牆上拆下來的吧?
就這麼走走停停,疑惑隨著腳步有增無減。藝術家的想法果真與眾不同,能思人所不能思,卻畫出人人都能塗灑的作品,他們若是知道有個蠢人如我在猜測他們嘔心瀝血之作,恐怕會感嘆知音難尋。
想到此,目光所及是另一個四方板塊,象牙白的掛在同色的壁上。我幾乎是以鼻尖去佐證,這不是美術館結構的一部分,旁邊小小的牌子也宣示著藝術。隔壁則是相同大小的淡藍與粉綠的板子。這個作者與之前的生在不同時代,卻創造出相似的畫作,這是不是英雄所見略同呢?
距關館剩下十五鐘,還有四樓沒去。兩個電扶梯,居然無一是向上,想來是不希望人們這時候仍流連頂樓。買了門票無法愜意地欣賞每個作品,已經有點怨嘆了,四樓不去實在對不起我請假半天。於是效法鮭魚逆流而上,三步併兩步往上衝,也顧不得穿著上班服飾看來多滑稽。
「Do you like walking?」才站定,與我打照面的印度裔保全問道。我跑得這樣喘吁吁,差點陣亡在扶梯上,還問我是不是喜歡走路?念在他沒有惡意,我笑了笑回應。
此去美術館,不但陶冶心性,也鍛鍊身體,真是不虛此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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