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重量 如果狂風能驟止、如果流雲爲他停滯，那無際蔚藍能否回眸看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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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神?呵，難怪我老是在這座山摔跤。」
不滿嘲笑的男子鼓起臉，怒視著前方正在挑柴的身影。
「生氣啦?我開開玩笑的別生氣啦~」
琅琅的笑聲響在他耳際，迴盪在空幽的山谷霧氣中。

明明是他最討厭的雨後，但今日的心情卻是額外地好，是因為眼前這位被自己喻為是低等生物的人類陪伴嗎?

「想甚麼?」
突然在眼前放大的容貌讓男子愣了好一下。
「想你摔跤。」
「真是個黑心腸的神。」
話落，看著自己發怒鼓起的雙頰，那人又輕輕笑了起來。

身影、笑語、溫暖他都還記得，可是惟獨那份相貌，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就好像刻意被抽離一般，怎麼樣也都是一團白霧。

「......」









湛霎地自夢中驚醒，額間冒出點點汗露。
自己呼喊了甚麼?
是那遺忘已久的名字嗎?

「醒了?」
湛感到額上一陣水涼。
「又夢到他了嗎?」
赤溫柔的對他笑著，問得輕描淡寫。
湛抿著下唇，一時竟不知如何言語才好。

赤知曉他的一切、他的身世、他的傷痛，而自己竟找不到那笑顏背後所有的真相，他不了解赤。
而赤只是無怨無悔的對他付出所有溫柔。

如果能知道赤的前身是甚麼......是不是就能夠猜得其中一二?

「來吧，今天得到山腳下寺裡去聽祈福。」
幫他打理了上下，赤拍拍身上的白衫，一下子便鑲上了金邊。

湛雖然很想開口說他不想去，但已經連翹了好幾次祈福，身為一個神實在是有點不負責任......

「走吧。」
自己也換上金邊白衫，湛率先跳出窗外回頭對赤說道。
「很有精神喔~」
赤也回給他一個笑臉。








「神阿......請讓我年過中旬仍上戰場的老伴平安歸來......」
一位滿臉愁容的老婦跪在他倆跟前，說著說著悽愴似的留下兩行清淚。
老婦常來祈禱，一開始是孫兒，接著是兒子，然後輪到他的先生......

一家三代男丁全上前線，在這時代不是甚麼怪事，有時兵力不足就連7、8歲男童，或是女孩都得要去為國家出力，而結局通常是直著去橫著回來。

「下一個!」
站在佛像旁的士官喝令著，把仍舊哭泣著的老婦給趕了出去。
因為戰亂而免於被焚燒的寺廟已經不多了，所以儘管是信仰祈禱，也要受到嚴格的管制。
「神阿......別再打仗了......」

湛皺起眉頭，就算是神，一天聽上幾萬次的祈求和平頭也是會痛的，何況他倆並不是管轄這範圍的，而是代替那位好吃懶做的駐廟神聽聽罷。
因為就算轉達了，天意如此也無法更動甚麼。

「你要回去了嗎，湛?」
仍然坐在佛氈子上的赤滿臉疑惑的看著起身不知要做什的湛。
「腳好麻，我去走一走。」
露出嫌惡的表情，湛冷眼也不看一眼長龍的祈願人民，逕自走出佛堂。
赤苦笑了一陣，繼續聽著下一輪。

上前的是一位面貌憔悴的男子，雖然穿著婦孺裝，但赤還是看得出那寬綽的身形是名男子。
「神阿......原諒我的罪，我讓一心為我妻兒上了戰場......」
赤撇了一眼佛像旁的士官，見那打著哈欠壓根沒在聽人間疾苦的面目，赤也就放下心來，若是這事被聽見，那可是誅九族大罪。
「都是我的不對......是我當年砍了那棵被誤指為邪的神木......」
赤瞪大了雙眼。

神......木?








湛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溜達著，還記得以早身為山神時，他也曾像這樣漫步在人類建立的街道上，因為沒人見得著他所以不會顯得突出。
"真稀奇，神也會走在我們這些低等生物的街上阿?"
湛猛地回頭，但也是司空見慣的荒涼。

方才他彷彿又聽見，那戲謔似的話語......

搖搖頭想揮去這幻影的瞬間，他睇見了個身型嬌小的女孩，放了朵乾枯的山百合在塊石頭旁邊，雙手合十不曉得唸了些甚麼，便起身離去。
「娘......嗎?」
湛只聽見這幾字，他走近那塊岩石，垂眸端看著。

沒有靈魂的味道，僅僅是塊染有血跡的石頭罷了。
「連屍體也沒有，可悲的人類。」
湛冷聲說著，手一揮，山百合便恢復了以往的嬌嫩。

至少讓那個人曾經稱讚過的花朵好看一點。

「你在這裡阿，湛?」
聽見熟悉的聲音，湛緩緩轉過頭。
「結束了?」
「是呀，這個鎮的人民也剩下不多阿......」
對湛眨了眨眼，赤毫不掩飾"這個鎮也快玩蛋了"的說詞。
沉默了一下，湛霎地想到剛才的女孩，悲傷的感受湧上心頭。

「那要回去了吧?」
「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
湛有些驚訝，赤也會有除了工作以外的事?
他好想追問，但一看見赤笑著的容，他就覺得那是件不該問的事。

笑容是逃避的最好象徵。





赤的身影消失在巷道一角，湛曾想試著追尋赤的氣息，卻也徒勞無功。
「唉，回去睡覺算了......」
話落，揚起深藍色的髮絲，湛動身回到天上的宮殿。






赤蹲在那個坑前，毫無表情。
焦黑的土壤依舊，自那天之後就沒有更動過的跡象。

已經跟你約定好了......

「阿、唔......!!」
赤抱著身軀，瞄了一眼天上光芒的位置。
已是午時嗎?
「臭老太婆......竟然、這麼痛......!」
赤蜷曲著倒臥在坑洞旁，明明說是煉火煎敖，但這滲入骨裡的痛楚......
分明是詐欺!
「可惡......」
瑟縮顫抖著，赤在不停歇的痛楚中失去意識，眼角的濕潤閃爍出光亮。

天空，罕見的下起了雨，遠遠地還可以聽見人們的歡呼聲。









~待續

只能說
竟然第二篇沒有拖到天荒地老才出(遠目)
唉呀，其實這故事想了很久了
只是基於坑很多所以不知道要不要寫這樣......

其實一直都寫不太出溫馨搞笑的那種感覺(燦)
有時候也覺得會寫網路(腦殘?)愛情小說的人很厲害，可以生出那麼多篇章
(對不起我腦漿不夠XD)

然後~
看完給個感想唄(眨眼)
沒有感想也給個意見(眨眼)
沒有意見也給個批評建議(眨眼)
沒有批評建議也......(你夠了!)

總而言之隨時歡迎聊天這樣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