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車不穩定的引擎,轟隆隆的發動了。搖晃的車身,不禁也搖動了我的身軀,漸漸的,蔓延到我的回憶裡頭。
車窗外的外景,隨著車速,如消逝般的過去在過去……
浮光掠影,憶景重重,不知名的徒傷悲,莫名的偽歡樂……
噹噹噹!下課鐘響。
許多人像螞蟻群般的衝向外頭,橫衝直撞著,目的地不例外的就是--操場。
空蕩蕩的操場,頓時成了許多人的佔據地,遊樂器材搶的格外凶狠,搶到的樂開懷,搶不到的,只能看著別人玩,直到下課鐘響後,等著別人起身要回到教室,自己才在搶不到的器材上,盪了幾下,略滿足後的跑回教室。
那時候,我當然也在其中,那時候,我國小不知道幾年級,但我卻很清楚的記得,當時的感覺。
每節下課,都不斷重複的情境,卻從不覺得膩的我,幼稚的天真玩樂,漾在心頭的快樂,那幾年,或許是真的很快樂很快樂。
朋友可以不顧一切的嬉戲,吵架的時候水火不容,合作時卻默契十足,似乎這一切就都是這麼簡單的在過著。
即便到了國小五、六年級,我以為可以這樣一直下去的快樂,可以變的更強烈,因為我認為,既然大家都熟了以後,友情、人和人之間的人情,會更堅定。
可是最後,不知道為何的卻落寞。
那時候的眼淚,很像平常上學都會帶的礦泉水,想要就有的喝。
雖然小男孩被冠上「愛哭鬼」是很平常的事,但那時候,同年紀的人已經知道,哭泣是件很丟人的事情。
記得應該三、四年級時候的某一天,我偷偷帶著當時正流行的遊戲機,為什麼是偷偷帶呢?因為老師禁止。正當快要放學的時候,那節應該是末數第二節,老師起疑了,便開始用凶狠的眼神巡視著全班,挑著幾個可能帶的人,怒吼著他們起立,當然我也在其中。每個站起來的同學理所當然不會說出「我有帶」的蠢話,所以老師也無可奈何,但是就在老師和我正視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像洩洪般流出,於是老師的懷疑有了真正解答,「我有帶!」,如此,接下來全盤托出的我,也無法避免被同學的怒視,那種行為,真的很不夠朋友。
重點是,我的心很脆弱。
往後的日子如何過,應該都看的出來吧?
不管是上台讀閱、被老師小斥責一會或者遭受到同學打擊以及被同學的捉弄,也不管是在公共場合或者單純娛樂,只要有種不安全感,開心的時候遭受創傷,不經意的被捉弄嘲諷,我都會以哭來解決,縱使那時也快畢業了。
容易開心、容易傷心的我,看的很開也看的很悲。
心更容易修復。
「我認為這些都是小事,上了國中後,我覺不會再讓他發生。」
那時我這麼想過,於是自認為已有心理準備的抵達另一個旅程。
國中時代不像國小時代,有些人成熟的懂得思考未來,於是開始讀書,有些人穩重的已經舖好未來的路線,想在這國中時代發光發熱,好讓自己有一席之地,所以表現得總是很吸引人;因此國中下課並沒有那種和樂生氣的氣氛,操場也沒有那種蓬勃的朝氣響應著天空,只有高中部的田徑隊的在練習,和一些熱衷於籃球的利用下課空餘時間跑來籃球場打籃球的國中生。於是,下課變的很慵懶無聊。
雖然很無聊,但我還是一直想要活動,那股小孩子般的過動,還是沒揮逝掉。
等到在班上混得有些熟後,我的惡夢來臨。
在我的文章「那一天那一年」之中的第三天說明:「不外乎幼稚無法捨棄,時時情緒高漲的無法掌握著意識,興奮昇華的無法控制行動,可悲又愚蠢。」說明貼切。
凡是還是過於懦弱,容易搗碎的心,總是不斷回應著顏面,哭泣。
那時候在是有比國小殘酷的逼供,我的心眼卻因此開大了不少,原來是我太天真、太無知了,可惜我還是一直相信,情感可以蓋過一切,堅定的可以熬過所有事。
我還是時時歡笑,時時傷悲,從沒有一絲偽裝,處於國一的我,很傀儡。
而就在流過血後,眼淚卻就在國二下的那時候,拴住了。
所以至今我都相信,情感是連鎖的。
在這個時段,我不經意看見了家庭的現實,以及遇到親生父親的經過,還有永遠都認為只會添麻煩的討厭鬼弟弟的感受。
從前,我的夢想是想組織個美好家庭,職業上能有點小成就,靠著微薄的薪水養活著我所關心的人,深刻的相信,這就是幸福,但這只是從前。父親,雖然不是我的真正父親,但我無所謂,因為他真的對我好,即便不是擁有互相血緣,我還是會將他當作親生父親看待,未來孝順、未來扶持,可惜這念頭消失了。而在我的心決裂後,親生父親出現在我眼前,可惜並不會造就我什麼,只是在這時期,我會想得更多,更後面,回頭看看母親的意圖,我扭曲的神經,扭打著正在運輸氧氣的血漿,冷下心,我有了打算。
弟弟,從小恐嚇他到大的,現在應該覺得我很討厭又很可怕吧。不曉得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從前的每一天,我和弟就不說過一句話,我們並未吵架,只是……他可能知道我很容易罵他,所以不會主動找我說話,雖然這是曾經,直到現實,頭一次感受到,原來我這個作哥哥的,失敗徹底。
在國二的尾端,我嚎啕了最後一場哭戲,最後,我必須迎頭面對。
感慨的親情節誼,以及重新蛻變的心態,還有想要給原來最在意的弟弟最後哥哥的關懷,當作餞別禮,也當作賠贖。一切我都會重新去扛起,也以我的手,結束。
而,外頭節外生枝的果情,我只能愁調自己從前為何這麼失敗,走一步算一步了。
國三,對我來說,一個一整年都是枯葉凋落的一年。
種種症狀也在這時候萌發,壓力大、失眠以及嗜睡,這些症狀很多人都有,但都是為了基測。
還有一年的時間……
我並不行尸走肉,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必須一個人竭盡所能的去做。
在情感上,我莫過於處於被同情狀態。
在種種因素上,形成了我這般孤獨性格上……
既悲哀又無聊,是不?
我觀察了很多人,以假設的假設去假設,沒有紊亂的公式可記,也沒有奇怪的化解方式了解,我只想知道,我想看看人心、人世界、人性。
從一件事情看來,間接了解另一處事概,從頭到尾有時不清楚,但答案卻是滲得徹底,令人百思不解的是,那時候的我,縱使明白、瞭解,但還是不懂答案的原因和由來。
不合乎情理的事情太多,可是人就是喜歡將這件事情當做合乎情理,為什麼?因為一個人的品行。
一個人品行差,大部分人會將他視為行為不矩、想法不公,而就在這個人參入了某種事情,而這個人只是清白之人,也剛好沒人可以當他的證人的時候,這個人被認為是兇手的機率就相當於百分百,即使他自己如何爭辯也無用,因為那些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把他是兇手這件事視為「這種事情就只有這種人會做而已」的這種既定成見,客觀看來,這些大部分的人,反而很偏激。
因為人不能深刻的體會對方,甚至會這麼想,根本不用去體會那種人!可是,人就是這麼想,所以在這世上被稱為品行差和品行好的人,才沒有公平性,看起來也可以分為,比較會表現和比較不會表現罷了。
人若站在自己本身的角度去看某件事情,那這件事情的看法只有一個,並沒有立場可言,除非那件事情明顯對與錯。
人若在自認為自己可以改變角度的改變角度後的角度去看,那我想,陷入泥沼的機會越大,因為在自認為改變角度後用的角度看後,往往後面反倒是更加覆蓋過一層迷霧,如果不越過迷霧,那這時候看的角度所成立的立場,就只有一般人認為的立場,和看待對這件事情的其中關係人的立場這兩種沒辦法取決對或錯的小角度。
從只站在其中關係人來看,或許就會明白,這個關係人的苦衷、感慨還有堅持自己是對的這種信念!而你會因為自認為體悟過他人之後,所以並沒有認定他並沒有錯的念頭,只要有了這種念頭,往往只要對方判定我方有錯,你就會認為對方沒品,對方自私,以自己自認為改變角度後用的角度極度認為,自己沒有錯!自己是公正的!
就算!你體悟其中關係人後,認為其實他有錯,其實他該道歉,而跟他說明了自己的想法與自認為改變角度後用的角度看的立場和公平性,但是,最後錯的都會是你,為什麼?因為這兩種都犯了嚴重的,自私想法。
凡是對或錯該用什麼樣的眼光天秤看待的,並不是一個人品行好壞或一個人的苦衷哀憐想法或過去,和自己看的角度不能跟著大眾走,不能自己自認為的轉變觀念,不能自己在看角度的當下因為又知道另一種角度而堅定的判定。
在這些都還沒搞懂和一些自己的備裝還未整理好的時候,我畢業了……
普普的基測分數,其實還可以上更好的高職,卻選擇了最爛的高職,因為聽說那所還自認為全高雄縣最有人性化的高職呢!
暑假到開學建教三個月後回來,這段時間,我很驚訝,我居然轉折再轉折的轉折的好多,間接瞭解了甚多事情。
回來的一、兩個禮拜,令我讚賞的,現出了一場比一場還人性化的鬧劇。
話說很人性化,也很有人情味,但是過分溢出後,又是什麼和什麼的互相衝擊而爆炸呢?就是因為過於人性化,所以很人性,也很現實。
鬆垮的校規,以及不嚴苛的教育,除了待在這裡看戲學習以外,我對自己還有更深一層要求。
我的人生旅途,還有好遠的路要走,對人世界真理,我還要花好多的時間去理解……
我的思緒,還在成長。
校車車門迅速的撞上一旁,砰的一聲讓我回歸現實。
慵懶的我下了車哈了個欠,愣愣的站在斑馬線前,看著那不太紅的紅綠燈,我彷彿有了笑容。
如火鋪陳,揮憶成雨,真歷的淌痛苦,續迂迴的渺孤獨……
風塵由馬路上行走快速的車輛飄起,趁著風殺襲了我。
綠燈了。
我踏出了一步。
這是我,自己造就的,命運路。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