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TOPUS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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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寫到這裡，後面的一頁，夾著一封信，封面畫著一隻…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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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用icq了」
「因為沒人跟你chat」
「全中。妳又知？」
「因為你是一隻章魚，跟人語言不通」
「又是章魚」
「你不承認我沒辦法」
「樣子不像」
「這是潛入人類世界要用的假身而已」
「潛入來幹嗎」
「刺探軍情，侵襲地球」
「妳倒很清楚」
「任務一樣，通訊受阻，被逼滯留」
「妳是我手下一號」
「長官﹗我們何時回去啊…？」
「18年後，華山再見」
「有沒有快一點的方法…」
「通常那些[高手]都是說18年後」
「但18年後，你還有鬥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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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棹…有些事，我還是會在意啊
毫不猶疑地打開這封信，心裡其實是有點顫抖的…
有兩張紙呢…
「章魚長官：
我找到一個可以回去的辨法了，不知道會否成功。請恕我沒向你報告而擅作主張，回到主軍基地後，我會請他們接你回來的。」
這是什麼東西啊!?
另一張是…
「混蛋啊…嗯，這次輪到我這樣稱呼你了﹗
你這個笨蛋，不要再發夢了!若不是阿依告訴我，我都沒想過你有這麼嚴重。
可是…恐怕我沒辨法回來找你了。
自從飛機失事後，我在海上飄浮不知多久，後來被人撿回去，可是這次不用錢，我就去到沖繩了。健壯的我很快就痊癒，但我遺失了證件，而且收留我的人都很好，我就在那兒逗留了一段不知多久的時間了。之後我一位日本朋友來了附近出差，他就幫我把證件手續的事宜弄好。
其實，我有致電過回來啊，當我知道你原來被人救回而且有人照顧你，我也放心了。另外我的日本朋友介紹我去他的公司工作，我當然一口答應啦﹗你也知道，在日本生活是我的夢想吧~
我現在生活得很好啊﹗但你呢？你要清醒啊，我沒有跟你結過婚，那次的旅行，回程的飛機突然起火，機上的全部人都要跳機。可是阿依告訴我，自你醒來後，你就有點怪怪的，搬出外住又不讓別人來你家…放假又會自己一個外出到處去，最奇怪是你好像比從前愛笑了…好像每天的心情都會很快樂似的…
(越聽越有點心寒，好像撞邪…哈哈)
直至有一天你說要去日本找我，阿依說原來一直住在你家的是…「我」
這些事情，都是早陣前我在澳洲旅行時，在一間cafe她看見了我，之後就一直聊著。
我真的很擔心你，記得我第一次去日本旅行出發前，我說過嘛，不要太掛念我嘛，掛一點就行了。
而且無論我們以後都不再見面，但還是好朋友啊，就像以前一樣。
所以請你好好地生活吧。
阿棹」
***
其實，我是知道的。
那個時候，被救回之後，我睜開眼睛之後，第一個念頭，是想知道妳怎樣。
重新返回崗位後，我就像以前一樣工作，只是我搬了出來住。
大家都說被救獲名單中沒有妳的名字，飛行隊也停止了搜救行動，過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半年了，還是沒有妳的消息。
安慰我的人都說妳可能不知被誰救了，其實大家都放棄了妳存在的希望吧。
可是，我就像以前一樣，一直把手機放在身邊，等待它有一天會傳來妳的message…
那枚打算送出的指環，我將連自己的那枚串成一條頸鏈，一直藏在身上。
以前，我都沒跟妳去過什麼地方，雖然妳邀請過我，但我都拒絕；難得一個朋友，我不希望有太大的變化，而且保持距離，可以避免彼此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大概，保持距離是好的，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次的事吧。
可是都太遲了，因為兩個人一起出外玩，是很快樂的。
***
旅行的數天中，我們去的地方不多，只是像一起去感受同一樣事物…同一個畫面、同一道味道、同一種聲音…
在江之島，視野廣闊的大海、黃昏吹來的微風、香噴可口的燒響螺、莊嚴幽靜的神社、熱鬧人潮的街道、各色各樣的店鋪…尤其在一個空地上的街頭默劇表演，大家都看得興高采烈，所有觀眾都看得非常入神，被表演者的舉手投足帶動著視覺情緒，完結時都充滿著拍掌聲。
最記得進入神社時，我們看見一個見習巫師在賣祈福符的地方裡低頭睡著，走近一點，原來只是他的眼睛太小，他是很認真的地低頭寫東西…經過龍戀之鐘時，爆滿鑰鎖的鐵欄，每一個都掛著每對戀人的祝願，突然「隆—」的一聲巨響，好像把祝願的聲音傳到永遠…原來又有一對戀人在敲鐘；接近崖壁的大海，那片晴朗的天空，飄著數片白雲，一抬頭就看見有數十隻飛鷹在自由自在地盤旋，牠們沒有打擾地上人們的玩耍。很多小孩子爬著石塊去探索寄生在石上的小響螺，大人們就坐在大石上享受著從海上吹來的涼風，有些更在釣魚耶~
我們經常吃的，由早吃到晚，吃得最多的是餃子。
***
「嘩﹗餃子啊﹗」
「又是餃子嗎?我明白了，原來豬沒吃過餃子的。」
「是因為豬同情章魚沒吃過餃子才讓牠吃個飽﹗」
「章魚不用吃餃子的」
「那會吃什麼？」
「任誰吃那麼多也不想再吃吧﹗」
「那你想吃什麼…嘩﹗那兒有燒章魚丸啊﹗」
「噢﹗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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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受不了是她一見到可以吃的，就說要買下來作手信，可是隔了幾天晚上在收拾行李時，才發現「手信」未來得及送出卻就要「過期」。結果害我要和她一次過吃掉它們，但那個時候已是凌晨一時了。
***
由於她很怕熱，我卻怕冷，每一次回旅舍，她都說要開空調，但那時的天氣還很冷耶…我便說不如開暖氣，她卻推我去洗澡，說什麼洗完澡就會暖，我便叫她去洗澡，反說洗澡後便會涼﹗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只用須直覺答，好還是不好?」
「好。」
「嗯，我剛才問的事，是[你先去洗澡好不好]，既然你答[好]，那你要先去洗澡了~」
「嘩﹗這是哪門子的賤招啊!?!?混蛋﹗」
「那你回來時，我才轉暖氣啦~」
「可惡﹗」
***
我們睡的是榻榻米，而且資金有限(應該是有的都被她花去吃掉)，房間很細，所以她旅程都是睡在我旁邊。
回程的前一晚，我們都很早睡。
可是，燈是關了，原來她都沒有睡過…我倏地睡醒，發現她一直在寫東西。
「妳這樣也能寫東西嗎？為什麼不開燈啊?」
「這樣也可以。」
「妳在寫什麼？」
「想到什麼寫什麼。我吵著你嗎？」
「沒有……妳睡不著嗎？」
「嗯？」
接著我就起來打算開燈，可是她拉著我的衣服。
「不用了，我有時候會晚上想寫東西的。」
「…很怪耶」
「你睡吧。」
「但妳真的沒事吧？」
「可以有什麼事啊？」
之後我又睡去了。
到了第二天，當我睡醒的時候，都看不見她，行李還在，突然聽到外面有聲音，我便打開房門看看，可是沒有人，當我正想關門之際，便看見對正房門的升降機門打開，是她啊…而且買了東西回來。
「去哪？」
「突然很想吃魚生飯，便去了築地市場買啊。」
「為什麼不把我叫去？」
「我有啊，你睡死了而已。」
「不可能。」
「你繼續欺騙自己吧。」
打開飯盒，有甜蝦、海膽、三文魚籽、三文魚、吞拿魚腩，還有…八爪魚。
「為什麼妳的只有三文魚、帶子和吞拿魚腩？」
「因為我比較能吃這些啊…這裡有茶。」
「其實…為什麼是章魚？」
「嗯？…啊，有些事，當你自己找到答案會比較開心的。」
「混蛋…啊呀﹗幹麼夾我的海膽啊!?!妳不是不吃的嗎？」
「因為海膽很新鮮啊﹗」
「有什麼關係!?!?」
「對，有什麼關係呢~…喂﹗我的帶子啊﹗」
「因為我沒有帶子啊…」
「可惡…」
「對﹗為什麼不買帶子給我!?」
「因為有八爪魚，就沒帶子啊﹗」
「這是什麼道理啊﹗」
「我的道理﹗」
「豬的道理﹗」
她就立刻轉身背著我吃飯了…
「喂…喂…別那麼小氣啦﹗」
她沒作聲。
「喂…還給妳帶子好了吧!?」
她還是不說話。
我走上前看，她正在低頭，好像想哭的…
「喂…妳…對不起啊…我說笑而已…」
她的樣子好怪…眼淚好像快要流的…
「喂…喂…別這樣吧…我說笑啦…」
她立即拿一張紙巾出來，蓋著嘴，然後包了一個「大雲吞」…
「我又不小心吃了紫蘇葉…好難吃…」
可是她的臉都紅了…看來真的很難吃。
***
短短一個旅行的回憶，就算跟妳是朋友也好，我都不想失去。
所以很多時候，我會在想，如果妳還在的話，那有多好。
***
我拍了拍她朋友的肩膀，她卻竟然不理我…
我再拍多幾次，甚至搖了她幾遍，她才說：「下車了。」
這是哪裡認識來的朋友啊？
旅行的時候，阿棹給我看過一張她跟這個女生的合照，說她就是想讓我認識的人。(因為我問她有沒有女生好介紹)
但以我記得的描述，這個女生好像在等待一個不該等待的人。
離開車站，我跟著她走了半小時以上的路程，由大街小巷至商店旅館…的門口我都經過了，直到民宅區，她走到一家典型兩層式的日本房屋按鐘，門牌寫的是…「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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