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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6:16:34| 人氣7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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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天地

隔著多少里路的遙遠,我托住了電話話筒,聆聽妳原來是那麼熟悉的聲音,我終於再閉上了眼,聽妳耳語若血脈注入腦海。

綿密語音是命中靶心的箭、刺穿,且微顫著。

故事是日日夜夜也說不完的,它是過去式、現在進行式、未來式。我忍耐地聽著,所有相識或不相識的名字,發生著命運糾葛,不論好壞,或生死。

我差一點點就脫口而出-不要再說了!

有一天妳會知道,沒有我並不會不同。

一,玩具。

爸爸媽媽若不買玩具給小孩,是最殘忍的。妳說我真傻,多像個放風箏的孩子,線斷了硬是又哭又鬧,沒了妳又會怎樣?我廢然道,難道妳沒玩過玩具嗎?的確,我可能一向都是個玩具罷了。在妳我交集的世界裡,我習慣於被玩弄,因我不擅於玩弄別人。我被支解、被踐踏,仍保持一貫笑容,安全玩具。妳懂,可憐我在我們的世界裡永遠不會長大。我在積木的城堡裡當在國王,妳在大魔王擄去的牢裡發出假笑。我一塊塊堆築起牆垣,妳一腳踢倒,再抱住啜泣的我哄騙著,妳以為妳可以當我媽。

二,黏土。

「我跟你說,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說了,我害怕改變你的一切,我不能替你負起任何責任!」我徹底疲憊,含著殘剩的句子,我不能言語。我不能當那個陶土匠,依我的想法將你改造,你也不能完全憑自己發展,只有上帝才可以。真正最理想的模樣,只有上帝知道。那雙手是你的,儘管為自己塑一個金身,或不堪一撀的瓷像,或柔軟黏稠的泥偶,選擇是你。親愛的朋友,人生是你的,請全心去領受、去感悟、去失落,掌握最好的柔軟度和硬度。讓辰砂把你汚染,清水將你滌淨,人間煙火將你薰烤以色澤,在你面對自己時黯然,在懷念的歲月裡發亮。只是,我不允許你放棄自己,為一瞬間的淒美將自己擊碎,這是誰都有的權利。

三,雕像。

美麗的妳宛若女神,雕像竟也有活生生的。然而人啊,總容易為表相所迷惑,忘了用真誠的心去感受。我曾以為配得上妳,我錯了,我倆都只是凡人。凡夫俗子都有易動搖的心,那麼,一時的愛悅只是巧合。我既不能膜拜一尊雕像,也不願親吻她的腳趾,我寧願去擁抱一顆堅定沸騰的心。只是現實中,連尋覓那樣一顆心都嫌奢侈,既不能得,只能將自己石化。

四,影子。

我以為找到了自己,原來只是影子。一次次,當我繪出鏡中的自己,勉強逐漸成形,總是不夠精準。我在別人的謊言裡迷失,又在自己的世界耽溺,一次次的傷害自己,企圖修正。我已分不清自然或麻痺,斧鑿喚醒了真性。我注視,亦被注視,我欺騙別人亦欺騙自己。我想,我們不要太刻意吧。別人嘲笑我,我的難過只因為我帶給別人快樂嗎?別人有別人的自由,別人不一定要時時刻刻對我好,因為我自己要對我自己負起責任。我一定要完全滿分,非常完美才能快樂嗎?自由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金錢故,兩者皆可拋。

五,明日天地。

我想見了相識或陌生的臉孔,千百張羅列著。被改變或改變,有意或無心,我放開手來,任它們自由,只在適時適地用一分力量。就像推手和太極拳一樣,施力處用得巧妙,輕輕一推就讓大船開航,順水推舟。

看戲的是傻子,演戲的是瘋子。明知是假的還要看,真傻;演戲給作假的人看,假上加假是瘋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舞台,我們的角色演得如火如荼。很幸運的,我們都一樣痴傻,好像沒有人清醒到哪裡去,霧裡看花,別有矇矓美。不要再緊緊勒死,不要強力導演出萬千鬧劇,及悲劇。所以我要捨得,主動讓你做你的選擇。愛一個人應該是希望他自由,不是用自己的意見去強迫他接受;愛是希望你快樂,讓你我都得以完全。我想坦然交心是一種信任,怕你不能接受所以撒一點小謊。

生命有它的道路,你無法預測,也無權主導。天空是如此遼闊,路是如此寬廣,假如時間不趕,就讓我坐在路旁休息,好好想一想,做些決定吧!讓每個人都能安居樂業,找到幸福的所在吧。

昨日的戲服收在大箱子裡塵封了,昨日的時空在那裡。今天的演出,展現出立可觸摸的華麗。而明日呢?明日的天地即使離散四方,當朝陽昇起,更投射出瀟灑的光芒。

台長: 張真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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