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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20 22:02:00| 人氣83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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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以九的日出

總是對同學會難以名狀的情結。想當年我們九班可是轟動全年級,驚動全校的最優秀的升學班。連家裡的蟑螂,和全鄉都知道我們的名字,我們就是籃球聯誼賽也是冠軍。從本班畢業的人都是各界響噹噹的人喲!可是每當同學會,自卑的人都不敢出現,唯有順利的人比來比去,耀武揚威,終於還是必須面對我們都已長大的事實,終於我們都必須有自己的藍天白雲。

教A段班的老師都是王牌,本班的姥姥-玉華老師也不例外,她和我們班的人妖-小倩可是情同姊妹呢!姥姥挽個髻,臉色蒼白如紙,永遠穿著成套像貴婦一樣的衣服,燙一頭梅杜莎的捲髮,其實是個大近視。嫁個博士老公,生完小孩飛機場的身材終於有長進。她的板書一級棒,註釋功力超強。小倩是大男生,問題是身高176,擁有一雙比女人還漂亮的美腿。勾著蘭花指,刀子嘴豆腐心,外號〔鐵奶罩〕,由此可知他是女人中的女人囉!兩位母女一同暢遊北海道,無話不談,是九班的靈魂人物呢!

英文魔女麗琴老師,理性又成熟的長輩,肚子很爭氣,生了三個男生,兩個是雙胞胎。嚴格脾氣又不好,首創必打題,錯過的再錯要打,每十分為一階段,一旦退步也要打,不准退步。(當然是這幾年教育進步才說不准體罰,實際上學生不打不成材,沒有教鞭怎鎮得住學生?),發脾氣會把板子甩到黑板上,雖是聯絡簿五項了還會繼續開兩三項功課。這是我們對她最清楚的最敬愛的記憶。

歷史小天使玉貞老師,全世界只有她在自我介紹的時候會說自己是〔冰清玉潔〕〔貞節烈女〕。她什麼都說好好好,非常容易被說服,講白目的小笑話功力一流。聽說她很多人追,多到應接不暇。

數學章子老師散形又樂天,隨便就劃得出很接近圓規的圓形,搖蒲扇,穿中年人的花襯衫,是實力派的數學高手。地理淑芬老師,是好命的教書阿媽,在母校教書今年已快超過三十年,真是太有耐性呢!

本班的同學們有些已是理工碩士,Energy的書偉以前還是本班最愛打瞌睡的人,常唱歌給我聽,我還勸他不要做大夢當歌手,誰知他幾年的跑場磨練,今天在電視上蹦蹦跳跳,可真是料不到呢!

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女生都是長髮過肩的大美女,而男生的體格長相也都已是大男人了。一談談五六個小時,大家還說將來要到大陸開同學會。問題是每一年來的人都在減少,有些比較不活躍的同學都已不再出現了。也許當年的單純的友誼未來再也找不到了,我們也將投入社會的打穀場,做可能功成名就的新鮮人。有人已經嫁人生小孩了,有人家大業大,出國留學了。我這麼老了還在讀書,被大家笑是〔大器晚成〕!

好想念當年的畢業旅行,那是我這輩子最難忘最美的旅遊記憶。我們好幸運全班的感情都很好,沒有什麼壞蛋,又有很好的老師教,還能夠一起拚升學一起玩三天兩夜。谷關的夜,山上好冷,遊覽車裡暈黃的燈光,大家幾乎都睡著了,忘不了那一幅暖暖的景象。旅館的山夜風好大,大家一起打枕頭仗,一起在樓梯間跑跑跳跳,還有人偷看對方洗澡。那時我打開了窗戶,迎著風兀自沈思的畫面,曾有人寫出來說是最深的記憶。龍潭坐冒險的雲霄飛車,尖叫,走長長的山壁小道去看瀑布,在清境農場買提不完的山產,草原的牛糞一點也不臭。多少年後才能明白,有這樣優質的友誼一齊度假,對一生,對大人是多麼難能可貴又奢侈的事。

我們將投入社會的大染缸,展現屬於自我的色彩,是種汙染,卻也是一種提升。當有一天我們金車香馬,賢妻姣兒,坐擁一整個屬於我們自己的王國時;智慧雖高,願還能堅持年少的赤子之心;心已老練,卻有更不同於青年的德行。不要說那時一定消極淡漠,也許更壯闊有力;不要說不再痴情純意,也許更深邃的愛情與靈活的手腕。並非不能得兼啊!只要你願意,一定還能堅持一些對的初衷,到最後碩果累累,久久自芬芳。

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揮一揮衣袖,路長阻且遠,明日隔山岳,情慧兩茫茫。我們可以看見彼此的身影與成長,化為石壁上的達摩身印。青苔原來已經爬上了心的峭巖,怎知還有海上的晨曦為我們升起呢?

寫在二零零四年的深冬,聖誕節前永誌於心,此段從此想起,從此忘記。

台長: 張真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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