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惠子的大嫂,我都是聽來的!
惠子的大嫂是台師大畢業的,一直在國中任教,不過這六年來一直請育嬰假,每二年就生產一胎,前二胎都是女兒,因為不想輸惠子(**),所以第三胎實施精子分離術,沒想到還是女兒,而且還是雙胞胎,今年應該要回學校復職了,不知道有沒有回去,我沒有問惠子,不過,惠子恐怕也不知道!因為她們妯娌應該有五年沒有見面了!最後一次見面是在惠子夫婿的告別式!
**惠子生了二個兒子。她的大嫂一直在和她比,這是我的看法。她一直瞧不起惠子,因為她是台師大畢業的,但惠子好歹是成大、高師研究所畢業的,也在科技大學任教!我真的很想說「去死啦!台師大有什麼了不起!就比成大、高師優秀??不就是考試分數多了幾分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後來有關惠子大嫂的事,都是惠子婆婆轉述的!
惠子的夫婿五年前因為猛爆性肝炎,一個月就撒手人寰,留下剛滿二歲的兒子及六個月的遺腹子!前幾年我們研究所的同學大家共同陪伴惠子走出喪夫之痛,這是這輩子最難能可貴的友誼!
惠子的夫婿過世,最傷心難過的除了惠子之外,當然就是惠子的婆婆了!惠子的婆婆有二個兒子,都是醫生,但是惠子的婆婆比較依賴惠子的先生,因為他從小就比較聽話孝順,完全不用她擔心,連娶妻都娶到溫柔善解人意的美嬌娘!所以惠子的夫婿驟然過世對她的打擊非常大!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年到台大醫院探望惠子夫婿時,她跪在窗前唸佛號的肅穆神情;還有我去捻香時,她握著我的手,一直掉淚的悲愴!
相對惠子的大伯,從小功課比弟弟優秀,他就讀台大醫學院,弟弟只上陽明醫學院(我還是考不上),他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甚至以自身想法(或利益?)為優先考量的人!
惠子的大嫂是大伯第一任女友,不知道為什麼分手了!後來大伯又認識了一位在某大學任教的講師,溫柔賢淑,已經論及婚嫁了,沒想到分手多年的大嫂居然出現,因為不甘心輸給那位大學講師,竟然扭轉乾坤,婚禮照辦,只是新娘換人!那位講師女友還求惠子的大伯,惠子的大伯掉下幾滴眼淚什麼話也沒有說!後來聽說惠子的婆婆為此還登門代子道歉!
惠子的大嫂進門後,本來是和公婆住在一起的,因為惠子的大伯在鄰近城鎮的醫院服務。有一次婆媳發生很嚴重的衝突,當下大嫂即抱著孩子回娘家,二個小時後,大伯回來痛罵母親,並收拾東西走人!
聽說是一早婆婆念她應該如何照顧孩子、如何體貼丈夫(醫生的工作其實是很累人的,婆婆從小就很照顧孩子),囉哩囉嗦講了二個小時!然後大嫂一把抱過小孩,對著婆婆狂罵:你講完了沒有!?一大早就聽你沒完沒了,我嫁給某某人就是為了讓妳罵的嗎?……
諸如此類的,因為時間太久了,我也有點忘了!
大嫂這麼一出走,至今沒有回來過!足足五年!
不!這中間回來一次!就是惠子夫婿的告別式!我在告別式看過她,笑著和惠子的大伯講話,是全場最沒有哀傷的一位!惠子的大伯痛失手足,哭得非常的傷心,直到現在我仍然記得他捧著遺照時的淚臉!
那二年惠子的婆婆一直活在喪子的哀傷中,我從惠子那裡得知,她的公公希望大伯可以回去住一陣子,也把孫女帶回家,讓老人家開心開心,暫時忘了二兒子的過世!
沒想到引起大嫂的極度不滿!(不知道大伯是如何轉述的)
她打電話責罵婆婆,狂罵婆婆在挑撥他們夫妻的感情,這麼壞心腸,難怪兒子會早死……
諸位看到了嗎?
婆婆還在哀痛兒子的過世,大媳婦竟然打電話罵她就是因為心腸不好,兒子才會死掉…──一個受過高等教育,並且從事春風化雨的人所說出來的話!真是令人搖頭啊!!
就算和婆婆有過什麼深仇大恨,也不該這樣傷口灑鹽!實在是有失厚道!
更何況小叔的死和婆婆是否壞心腸又有何干?這是什麼邏輯!企圖讓婆婆更傷心自責?!實在不是個知識份子該有的言行!!
當惠子告訴我時,聲音哽咽!我則是氣到說不出話來!
而婆婆當然氣死了!大嫂狂罵完就掛電話,婆婆只能隔空哭著說:妳對長輩講這樣的話,妳會有報應啊!妳會有報應啊!!
然後哭倒在地上!
是惠子的公公打電話希望惠子回去勸勸婆婆,才知道這一段的!
足足三年,婆婆沒有見過二位孫女!第二個孫女長到二歲多,大伯趁大嫂和娘家妹妹逛百貨公司時,帶回來讓婆婆看一眼,即匆匆忙忙帶回去!
後來聽說關係有好一點,但是婆婆要看孫女,就由公公騎機車載著婆婆去大伯的豪宅看,外傭抱孩子到大門,看個五分鐘就得抱進去了!前年生下雙胞胎,因為孩子太多也太小了,一個外傭照顧不來,所以婆婆「可以」在白天過去幫忙照顧小孩!──那他的父母呢?為什麼不去幫忙照顧?惠子說她也不敢問婆婆,只要婆婆開心就好!──為了看孫女一眼,寧願讓媳婦蹧蹋!?
這豪宅,應該說明一下!
聽說大伯後來買地自蓋房子,一連蓋了四棟,一棟自己住,另三棟:大嫂的爸媽一棟、弟弟一棟、妹妹一棟。
大嫂的家人全住在一起!
房子在蓋的時候,惠子的公公有去看!
新居落成時,公婆二人卻沒有獲邀參加!當然惠子也沒有去!那豪宅長什麼樣子,惠子到現在都沒看過!
至於惠子這五年獨自一人撫養二個小孩,大伯當然也沒有過問過,連老二這個遺腹子他都沒有見過!
我很疑惑,難道惠子大伯忘了年幼時和惠子夫婿的手足情深嗎?兄弟二人一起玩機器人的回憶都成為過去?告別式那哀痛欲絕的神情難道是假的?
雖然惠子並不需要他在經濟上的援助,但是一通電話、一個關懷都沒有!連親弟弟的孩子都不肯見上一面,都不好奇侄兒的長相嗎?都不會想關心這個遺腹子嗎?!
又將過年了!惠子的夫婿過世快滿五年了!
從告別式後,惠子沒有再見過大伯一家人!連「年」都是她這個媳婦在陪公公婆婆過!
唉!一樣米養百樣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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