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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到的那一條巷弄，妳的影子，蹲伏在每個轉角。臉色蒼白的，旋出尖尖的舞步。
而就在我低身，想使眼前的酒杯，倒得剛好滿滿時，聽見妳的腳步聲，圍著一條高級毛巾，越飄越遠的，往屋外樂隊傾斜。
這使我倒得正努力滿的酒，灑出一條望往妳五光十色的便橋。於是，我忍不住的想，也許每次喝酒，眼珠一閃即逝的晦暗，一定曾把妳抓回我眼中，解剖過妳的味道。直到現在，我一直相信，眼前曾聞出海的溫柔，僅是妳舞步渴了，想喝礦泉水的變裝。妳該已舉起小步，趁音樂響起另一種情調時，跑出了門檻，那裡是舞場的最外圍。再一步，已是關外的黃沙漫漫。

當我轉開星星初萌的天空，想拉回丟過山坳的那一輪夕陽。整個黑夜，所吹響的風暴，我聽得出來，妳已在海的那一邊，笑聲逐漸式微了。
妳睡的天，剛黑吧～而前幾分鐘，倒映的懶懶彩虹，已溢滿魚色。妳擁著愛人後的粗息，同眠了。
那一夜，晚下山的太陽，還是離月光好遠，剛好從心量出一輪公轉。彷彿中間隔著銀河的那道晨曦，遭黑洞吸住了。從此的每一天，和過每一年一樣；再沒有或晴時、或多雲、或偶陣雨；地球僅剩一團團的黑，每一秒的每個愛的翻身，都一樣，明明白白，卻也渾渾噩噩。

捧著妳旋開舞步前，遞還給我而不敢碰半口的酒杯，禁不起心裡，響起一陣嘀咕：〔妳終歸屬於海，妳只是滾回的那一波，急湧過頭的潮水。遲早得退回以愛做的城堡，挖深每一天的愛情溝渠。笑聲會是圓的、快樂的；色彩會是貴的、嬌艷的。〕
我默聲的，向妳快步走的方向，舉高另一杯，我斟滿擺在桌上的酒。
一飲而下的臉，旋即熱烘烘。卻淡淡脫口：
〔祝福妳的青春，與喝妳愛長大的情人，真真實實的活過每一天。〕
再回頭，看見那一年的我，正瞧著搖曳不定的燭影。兩支對映的紅燭，已風中，辱蠟消融。猶似對岸大解放的一尊素女，在陽光下，眾人圍她成一團愛，在洗澡。
對著空蕪，胸前僅兩座黃色高山的裸月，淺淺一笑：黃山歸來，看山不是山。
手上曾澆過油的火把，已斷已暗已潮濕，再也不外出攝影了，我想。

2010-05-07 1715


塗鴉：http://photo.pchome.com.tw/super176/127341368731
總是濛濛亮的過日子-就算燈柱霓虹-提亮延伸過來的色彩-天空仍然被滿滿的灰燼-癱瘓了-M-(圖片取自-昨夜微霜-心房漩渦)-而會想晨曦呢？還是想黃昏-從妳的唇語-甜不甜？酸不酸？已然決定生活拓蕪的花絮-美不美？

後記：
一看見我寫這種〝長篇大論〞，斯人總是笑著說：
〔這才是你最喜歡寫，寫得又快，又好看的寫法。當初就是被你，以類似這種很無賴的文章，給騙了。一直到現在，還醒不過來。〕
其實，我那會存心想騙她。就因為我說的話，最誠懇了。以致當初，腦裡儘只這麼想：〝有空能想想她，曾走進我的生命，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