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聖誕節.灰版。
聖誕節過後兩小時又十六分,我在家樓下抽了一根菸。並不是因為交換禮物抽到一個空的禮物盒的關係,真要扯關係,飯島愛過世的消息還讓我惋惜一點,像我們這種人,都希望她最後也能得到幸福。
我從沒菸癮,但不知道是抽過菸的人還是孤傲的人就會懂,有時候一根菸能打發多少心底無聲的東西。當然我也俗辣的怕死,會因為一星期一到兩根菸,挖鼻屎挖出好幾天血而神經質懷疑自己可能罹患了鼻咽癌而沮喪、驚恐不已,但只要想到最後誰不會死?就會釋然一點,並且心底的理智其實從來就知道,我是不放過自己,雖然我也不知為什麼總要自己懲罰我自己,甚至我們犯的錯僅僅只是沒愛過自己。
現在坐在公司,一早企劃部女同事來跟我咬耳朵,說上次「女同事淚崩事件」其實還有後續,也講到我。看我像是被凍壞腦子什麼都沒想發問的樣子,她只好說:啊,反正都過去啦!
其實有一度我也很想知道自己被說了什麼,但想想,其實我根本一點都不在乎。我嚷嚷不想愛了是假的,工作上這類事說不在乎是真的。
聖誕節的KTV狂歡,我其實整晚都很憂鬱,越憂鬱就越去帶動氣氛,這真的一點都不矯情,還不如說是自暴自棄。憂鬱的開始是,去接朋友C君,他開口就說:「ㄟ,我跟他分手了。」
C君他們交往四年多了,穩定的感情下其實有很多現實層面的東西存在……其實感情怎麼理清,怎麼說都有偏頗,總之他們分開了,這夜,我心疼我身邊同時有兩個朋友的笑臉下都有失戀的淡淡落莫,也觸動了我與心底未癒的傷口──愛過的人都是好人,都沒怨懟,傷口是因為愛的時候是用心去與對方連接的,切斷了,難免會被扯出一道口子。
四個都在今年失戀的人坐在餐廳包廂裡埋伏,準備幫好友給他的愛人驚喜慶生,等待的時候,手中拿著拉炮,我多想喝個爛醉,這樣或許還正常一點,但我開始怕冷場,怕在聖誕節裡見到友人無聊或疲憊,從吃飯到唱歌,玩啊唱啊搖擺啊,開心是一定要的啊!在送走大家後,才把尼古丁當B群,矇矓的眼也要抽光最後一根菸再睡。
★我真的不希望這是稱為命運的東西,但繼兩年前的柯叔元簽名照一張,今年的八十八元禮物交換趴,我又抽到了籤王──空的禮物盒。我知道我很疼我的朋友,但沒道理疼到連抽獎都要幫大家抽籤王。
★有一天我要勇敢面對我也能是眾人歡呼的主角而不是諧星的命運。
★我很好,真的很好,可不可以不要只是一直享受當我朋友的好處,也來愛我?
★愛我少一點,但愛我久一點。
2008平安夜.快版。
零八年是最豐富的一年,終於愛也被愛過,老朋友都還在,還讓我參與了他們最幸福的一刻,一起邁向人生新的里程碑,明年交換禮物的時候,應該還會有嬰兒的笑聲。影集《Friends》拍十年,而我們這票朋友的感情還在繼續,並且不輸他們的幽默與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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