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座位,望向窗外,可看到校門口及前庭花園。草木扶疏, 綠意盎然。空堂,一人在座位閱讀,冬風瑟瑟,椰葉搖擺,風過之聲如碎浪。讀詩的我,被一波波的聲響打斷,放下書本,望著椰樹,出神。
校門口兩側原本是一排木棉樹,春天滿樹繁花,常讓在對面站導護的我,身在馬路邊,心在歷史的長廊裡。那一週的值勤,非但不辛苦,反而很期待。與英雄樹相對,我這小女子,彷彿氣量也變大了。但學校的鄰居們,不喜歡木棉開花後的棉絮飄散,校長為了敦親睦鄰,改種椰子樹。之後,春天不再有英雄挺拔的身影,我感到悵然所失。對取代木棉的椰子樹,不抱好感。
但入冬後的今天,我聽到椰子樹在唱歌,和山上雄渾的松濤不同,它像是絮語,是那種沙灘上緩緩漫起的輕潮。松濤如大洋,深遠遼闊;椰風如淺灣,彷彿伴著珊瑚和貝殼,及暖暖的夕陽。
原來,木棉宜觀,椰樹宜聽,各有動人之處。下午,我在偌大的辦公室,聆聽了一場精采的椰風之歌。待會上課,再把這份清涼意,說予孩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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