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野的心情很糟,她煩躁的收拾辦公桌上散亂的東西:筆、文件夾、迴紋針、病歷、捲軸……窸窸窣窣的聲響,讓安靜的醫療長室因此而好一段時間不得安寧。冷冷的空氣因為她的怒氣而浮躁壓迫。憤而一把拉開抽屜,將所有零碎的小配件一股腦兒全部掃進去,再碰一聲關上。井野冷冷的看著,抿了抿嘴唇,忍不住從衣袋裡拿出菸盒,這是她今天早上剛從鹿丸那兒沒收過來的──他最近瘋了似的狂抽,像犯了癮的毒犯。
沒想到,自己也有想抽的時候。
點了菸,來不及將那苦澀味抿進鼻腔裡,就先膽小的將它吐出。她咳了好幾聲才平緩呼吸,搞不懂鹿丸為什麼就對那澀味情有獨鍾。於是掐在指間,讓它慢慢燃放。
轉身,靠近辦公桌後的窗戶,她看著外面漆黑的夜。最近老是下雨,偏偏,這面窗戶恰好對著死亡森林和後頭綿延餘里,直到木葉境外的整片荒木叢林,才會一點光亮也沒有。
叩。
下雨了,一粒豆大的水珠敲擊著玻璃,接著兩滴、三滴……最後傾盆而下。
叩。
她推開窗戶,風雨登時透進來,兩旁的窗簾也被吹得整片劇烈拍動。
「什麼人?」
井野冰冷的問,窗外有人!
「……是我,井野……豬!」
「噢!」她驚呼,窗口果然探進一人。濕漉的淺色髮絲服貼在臉上,綠眸疲憊不堪,蒼白的粉唇微微喘息,因為渾身濕冷輕顫的模樣,像極了雨中飄零的落葉。井野甩落只剩半截的煙蒂,猛然抱住窗外那人冰涼的身軀。
那人,不正是春野櫻?
「哇!……井野豬!」兩人一齊往後倒摔進屋內,小櫻在千鈞一髮間,將手伸到井野後腦,免去了她與地板的親密接觸。
「天啊,妳全身都是濕的,冷死人了!」井野躺在地板,有些不高興的嚷道,雙臂更用力的摟緊她;小櫻壓在她身上,掌心還枕在她柔亮的鵝黃髮下。
「……井野豬,拜託妳先讓我起來,我的手快廢了!」
井野鬆手讓小櫻爬起,然後立刻從一旁的廚櫃抱出一疊厚棉被,扔在她身上,再轉身繼續找毛巾。
「唔!」
小櫻才剛剛從厚厚的棉被堆裡掙脫,腰部以下還在陷在裡頭,眼前馬上又飛來一整張大毛巾,遮住了視線。
「把妳自己擦乾!」嘴上這麼說,井野卻大步上前,毛巾裹住她的頭髮就是一陣狠搓。小櫻皺臉,表情堆滿不甘願,但仍乖乖的任由井野粗魯的對待她頭髮。
擦了一陣,井野放開她,走回去把窗戶關上,拉緊窗簾、檢查門把並將它鎖上。
井野看了她一眼。「說吧!妳是怎麼逃回來的?佐助當真就這樣輕易讓妳回來了?」
小櫻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至少我逃回來的時候佐助不知道。但我想,他很快就會發現了,我其實不該待在妳這裡的……」
「妳不待在我這兒?!」井野揚高聲音。「那妳想上哪?」
「……至少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小櫻喃喃:「不能連累到妳,不能連累到木葉,我應該從死亡森林那邊離開……」
「妳瘋了!」井野抓住她的肩,卻被小櫻輕輕掙脫,她氣結。「我怎麼可能讓妳這超容易被抓包的傢伙出去亂逛!」
小櫻逕自走向書桌後,拉開抽屜。
井野的表情瞬間詭異。
「我拿東西給妳。」小櫻自顧自的說。「是初始潭的資料,我想會對你們有幫助……」她從抽屜的隱藏夾層中抽出一本小冊,忽略了井野瞬間晶亮的眸光。「還有保險箱鑰匙,我記得是在……」
她停頓。
井野冷冷的看著好友突然僵硬的動作,毫不意外小櫻會在由自己暫時借用的抽屜裡發現什麼。雙手環胸,她望著小櫻盈滿憤怒和委屈的視線,緩緩對上來。
「這是什麼?」她顫抖,手中緊捏著那張薄薄的名單。
「……妳的格殺令。」
小櫻張了張口,發不出聲音,勉強試了幾次,才生出還算平穩的語調:「為什麼?」
好友冷淡的開口。
「妳若不是間諜,能夠刻意避開木葉的耳目,何以使暗部幾個月來都對妳的行蹤一無所獲?可惜,現在已經沒用了。半個月前,花火親手處決了那個由妳一手栽培提拔的後輩。那傢伙,身為前按部四分隊長,恐怕就是替妳隱匿蹤跡的部下吧!再加上,他和宇智波佐助也脫不了關係。妳和那個叛忍有所勾結,早就不只是臆測了。」
小櫻瞪大眼睛。「『早就』……你們懷疑我多久了?」
井野不理她。
「妳若沒有洩露情報,為何西線戰區會全數陷落?妳可知道,宇智波佐助在短短一個星期內,瘋狂屠殺所有與木葉結盟的忍村!而妳,在木葉岌岌可危的時候,毫髮無傷的跑回來,莫不是早就做好萬全準備,要將木葉自內部瓦解嗎!」
「鹿丸說過,木葉有內鬼。加上那個禁區的資料。」井野用下巴指向小冊。「即使妳真以為,祭有天大的膽子,將機密交付與妳,他又何來那樣的權限?離譜的是,這種放線釣魚的小技倆,居然也能誘得妳受騙上當!為了宇智波佐助,妳還真是狗急跳牆!」
「現在,這些線索統統指向妳就是元兇的事實,妳還有什麼資格狡辯?」
小櫻理了理思緒,目光緩緩掃過方才被井野妥善鎖好的門窗,彷彿那樣不經意的動作,其實早已布下重重殺機。
她身處結界之中,無路可逃。
木葉捨棄了她,在她最需要他們的時候。
「妳要如何?」
井野的表情突然猙獰,她咬牙低咆:「妳竟然不否認!春野櫻,妳就這麼想在我面前承認妳該死嗎?!妳就這麼不想告訴我妳是清白的嗎?!」
「妳不是……從一開始就對我,抱持著懷疑嗎?」
「哼,妳想死……」井野十指成爪,頭髮隨著蔓延的殺氣飄蕩扭曲,她衝向她。
「我成全妳!」
小櫻閉上眼。
秀氣卻陰狠的指甲靜止在她鼻尖前三公分處,小櫻抬眸,卻被乍然漫開的殷紅遮住了視線。
結界碎裂。
一記刃光,自井野的咽喉處閃過,鮮血如洩洪般爆傾而出,可怖的溫熱灑了小櫻滿頭滿臉。
井野倒下。
而那身白衣,屍體後的那身白衣,連死氣也沒沾上一丁點兒。
他無聲無息的向她走來。
小櫻開始絕望的顫抖。
在她身前站定,他屈身,溫柔的擦去她臉上的血跡,佐助微微瞇起赤眸,笑得她發寒。
「櫻……妳怎麼能逃走?」
◆
上忍,山中井野,歿。
死因不詳。
◆
她望著他挺拔的背影。
「火影大人,您……想什麼呢?」
「……我終究不是神。」
「您本來就不是。」
「哈……的確。」
「…………那,您還想什麼呢?」
「這是在逼我說話嗎?」
「您太沉默了。」
火影轉身,湛藍的眸光落在白兔面具上,面具主人對上他的眼,隨後垂下。
「花火,妳怎麼聽起來這麼委屈?」
「火影大人,您多心了。」
碰了根軟釘子,鳴人訕笑,坐下來簽公文,將屬下方才遞來的訊息用風刃銷毀。
宇智波鼬,歿。
「火影大人……」
「得了得了我會說話的,等我想好了要說什麼先。」
她乖乖的等。
「我一直,到現在才知道宇智波鼬是瘋子。這樣算來……少說也十五年了吧。」
她抬眸。
「其實,我一直很在意鼬說的話……『佐助很單純,像張能染上任何色彩的白紙。』七年以來,我對此深信不疑。所以我想,或許櫻還能拯救佐助……回到木葉是不可能了,但起碼能讓佐助不要過得這麼痛苦,櫻做得到。
但佐助……我認為佐助會接受櫻,前提是,我不知道宇智波鼬給木葉搞得發了瘋。雖說,佐助不會任意遷怒到櫻身上,但他恐怕會毀掉木葉,不會太久……畢竟那些防守西線的忍村已經全給他收拾的一乾二淨。之前可能只是站在一邊看好戲,準備在曉和木葉兩敗俱傷的狀況下來個漁翁的利的鷹小隊,約是要順水推舟、假戲真做了。說起來……他們的手段愈來愈兇殘,我甚至害怕佐助跟著他兄長一起發瘋。將櫻逐出木葉,絕不是件正確的事,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讓她遠離木葉即將面臨的危機,說不定好些。只是,那種心理衝擊一旦加諸於她,要櫻立刻接受佐助,可能也不那麼容易……他們兩人肩上的壓力已經逐漸加重,不論實質上的或心理上的……總之,我的計畫已經算完成了,但他們面前會有愈來愈多阻礙,能不能修成正果還難說呢……這又不是數學應用題,找方程式代入就有解,何況誰知道它是無限多解還無解啊……」
洩氣,火影不顧形象的趴桌。
「而且,我堂堂六代火影居然爲他倆煩惱這天殺的男女八卦……他倆的情事兒對我來說根本不是重點吧……西線淪陷了,我的東線怎麼辦啊?!」
花火笑了。
「您可以稍微放心,風影大人才承諾過,他會爲您穩住東線,您好好顧您的西線就行了。」
「是喔……」
氣氛輕鬆才幾秒,突然,兩人的心神俱是一凜。
門被撞開,鹿丸?!
「誰殺了她?!」
對上火影不解的神情,男人失去理智的咆哮:「井野!到底是誰殺了她?!」
鳴人的背脊衝上一股惡寒。
哈,不會太久?他已經來了!
◆
南賀神殿,地底。
「為什麼殺井野?」她幽幽的問。
「她要殺妳。」
小櫻別過眼去。這是事實,但不代表回答正確,他的理由宣判了自己才是兇手。
(妳可知道,宇智波佐助在短短一個星期內,瘋狂屠殺所有與木葉結盟的忍村!)
「怎麼……?」他靠近她,握住她的肩。「難道,妳寧可被她殺死?」
她抿了抿唇。「不,我不想死。」
「不然呢?」
她不諒解。「……你明明可以阻止她的!」
「我阻止了。」
她猛然回頭瞪他,眉宇間盡是痛楚,她咬唇。「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佐助充耳不聞,俯身便擒住她閃躲的唇瓣,用行動代替言語上的拒絕。糾纏的熱吻既罷,他抽開,冷冷的陳述:「她背叛妳。」她一震。
得逞似的,佐助勾唇。「他們捨棄妳,木葉捨棄妳。就像我一樣,被族人捨棄、被鼬捨棄。妳根本不需要難過,只要恨,盡情的恨下去,讓怨恨深入骨血。」
小櫻搖頭。「住口……」
「他們該死,全都該死,我會殺了他們全部!用他們的鮮血祭祀這片土地,連同妳的恨一起,我會要他們全數償還!」
「怎麼可以!」小櫻大為惱怒。「你瘋了嗎?!」
「為什麼不?他們本來就該死。都是那群活在天堂而不知人間疾苦的傢伙,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盡情的剝削旁人,搞得他們家破人亡也不懂得反省,還以為自己在維持和平!那種虛相只有他們看不清,把自己當聖人當上帝,其實根本就是一群垃圾!下地獄還算便宜他們!」
「你瘋了!」她怒道,想推開他,卻被佐助欺身按倒在被褥上。
「不准掙扎!」他警告。「妳真清楚誰才是瘋子?是我,還是木葉那些老是幹齷齰勾當的人?」
一時氣極,她回嗆:「你這殺人魔!我寧可死在他們手上,也好過跟你一起!」
這話引燃了導火線,黑眸中赤光乍現,定住了她的行動。「不准!」
佐助猛然撕開她的衣物,一口咬上白皙圓潤的肩頭,直到它滲血。「我不准!」
小櫻悶哼,瞠大的美眸突顯了她眼中的恐懼與驚愕,蔥白的指緊握成拳。佐助怎麼了,失了冷靜喪了理智少了光亮沒了希望,他到底怎麼了?
襲向她仰著的纖細頸項,懲罰性的咬,她輕聲呼痛,然而他沒有憐惜的用力吮吻她的肌膚,烙下點點鮮明的紅痕,染上他的氣味。
有原因!她發覺佐助的吻讓她好疼好疼,他的吐息裡有種苦澀的情緒,小櫻心弦一扯,湖綠水眸漫上霧氣……他在宣洩!佐助受傷了,他的體溫讓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有多痛。
緊箝住她肩頭的修長手指微微泛白,藕臂悄悄出現一道道瘀痕。佐助想抓住某樣東西,也許是她也許不是,但他不會讓她逃,他做不到。
小櫻發出一聲如歌的啜泣。他想的不是她!因為她看見佐助眼中的懊悔,一種放棄一切的懊悔。
若時間可以回流,也許,佐助願意用一切去換那個讓他後悔的原因。
她發現得好晚,早在初遇時,
佐助對她近乎偏執的霸氣佔有欲就該讓她明白。淚水無聲滑落頰畔,他在彌補!佐助已經失去太多,所以他開始企圖挽救任何他能留下的東西。小櫻想自己或許是他最輕易得到的,不必專注,甚至不必動心。
但,無妨,因為她想給。
他品嚐她精緻的唇瓣,揉著、拈著,佐助有種鬼迷心竅的衝動想沉醉在這股甜膩滋味裡。他在她口內的攻掠讓她閃避,但沒兩下便被他擒住,狠狠糾纏,佐助忽略了她的不對勁。她應該羞赧或熱情,並非百般順從。
她好想抱住他,但幻術讓她無法動彈,小櫻望進那雙血紅的俊眸,讓她抱抱他呀!不要再拒絕她了,好麼?
細柔的喘息讓他發狂,含入她胸前的柔軟,他誘著蓓蕾綻放,讓它更俏挺誘人。下探的手扯去底褲,深入那片濕軟嬌嫩。
下體傳來疼痛,細細呻吟,她聽著佐助在耳邊的低喃,胸口泛起酸澀。
不准捨棄我……
傻話,她怎捨得?
她從不拒絕正視自己的情感,春野櫻愛宇智波佐助愛了一輩子。儘管他蛻變得嗜血殘暴也改不了她的初衷;即使他將她的世界破壞得分崩離析也不足動搖她的心意。但春野櫻不得不承認,她怨他,佐助的撫觸給她歡愉同時帶來痛苦。
持續的吻,熱鐵烙膚。
垂落她額前的黑髮因為熱氣顯得氤氳,淡粉與烏絲糾纏,小櫻看得好悽楚、好著迷,她好依戀眼前這張臉,綠眸迷濛的望著那對幽深的瞳仁正轉著漩渦。
勾起她的腿,他緩緩深入花徑,他們融合的瞬間,她看見那一點一滴的碎光,像落入斷崖一般的消失在佐助眼底。
小櫻發出破碎的嚀嚶。
佐助發瘋似的想把這具柔軟的身體揉進懷裡。
他的熱在她體內持續。
她心底傳來針煨似的疼痛。
小櫻清楚記得,他對她說,孤獨是很痛苦的。
佐助一直都是一個人哪,他很寂寞,她知道的。
所以她心甘情願的給,如果他想證明自己仍舊擁有某些東西。
她哭,因為她連擁抱這個簡單的安撫也做不到。
斷裂在每一聲呻吟裡的,除卻融合時的曖昧輕響,就是看著他痛的悔恨。
「不哭呀,佐助……」
我陪你,天塌了也陪你到最後,不哭了喔。
我不是在忍受,而是在保護你,盡我所能。拜託你,聽見吧。
黑眸漫了好幾層矇矓,扣著她的大手像在攀一隻浮木,深深埋入她體內的溫暖,佐助看見她咬唇忍痛。但他放不開,他需要一個讓他汲取溫度的靈魂,不離不棄。再也無力對抗她的闖入,她再度攻破了他的心防,而現在他彷彿即將閉合的水閘,要將她關進裡面,不論她願不願意。
他很寂寞,寂寞到忍不住渴望,開始不顧一切的要她。
她低低的喘息,狂亂的眼神夾雜一絲細微的憐惜,佐助知道她在縱容他的欲望。薄唇一抿,佐助加大律動的力道,小櫻的胸口開始急遽起伏,吟哦從低柔婉轉化為媚人銷魂。
他想讓她失去理智,好洗去那種凌遲般的罪惡感。
與其讓她包容,不如讓她忘記。
小櫻在思緒空白前明白了一切,佐助君不需要原諒,只要認同。
自小的世界裡就只有哥哥存在,只有哥哥才看得見他。父親眼中只有宇智波的血統,沒有其他;族人身在宇智波的驕傲之外,已經忘了溫暖。只能從兄長身上換取認同的小小佐助,以為這樣就該滿足的時候,鼬卻背叛了他,捨棄了他在他身上注入的深濃依賴,他的世界從此一片荒涼。滅門以後,佐助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情感投注於伙伴及師長,不敢給多。只是滴水穿石,他只能在光明前退卻,只能在他們其中之一升格為兄弟或戀人之前決然而去,步伐從不敢停。走過歲月,不斷讓自己被恨浸染。最後,換了結果,才知道本以為狠心斬落那份血緣可以獲得救贖的自己根本大錯特錯。被捨棄的不只是自己,而是宇智波的血統;而捨棄宇智波的木葉,曾經是自己信任的一切,曾經是他的世界。如今,世界背叛他,還高聲嘲笑自己的愚蠢及魯鈍。他們說寫輪眼是可憎的血繼限界,遠古之前,團扇家徽的飄盪之處皆是血洗過後的殘骸,強大演化成墮落,要求在所有事物上的不斷膨脹即是罪惡的根源。
振興家族?他想,但木葉以為他在重現他們的夢魘。
沒有人需要他存在。
「妳要我的……妳一直都需要我的……」
不准違背妳所說過的,說妳需要我。
從眷戀的索取到不顧一切的忘我糾纏,他吻她的鬢角,喑啞呢喃,他只剩她了。
小櫻默許了他熾烈的擁抱,她開始囈語,像吟咒似的要佐助明白,即使接下來的瘋狂會掩蓋所有聲音。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佐助君!
我會讓你幸福的!一定能讓佐助君每天都很快樂的!
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我可以為佐助君報仇!求你留下來!
你說孤獨很痛苦,雖然我有家人、有朋友,但若沒了佐助君,就是跟孤獨一樣了啊!
最後一次埋入她體內,她終於擁住他,那包容在瞬間擊潰他的壓抑,眼眶一痛,掉落在她肌膚上的那滴透明,灼傷了她。
是她吧?
那個在他身下低泣的女人是她吧?是吧。
她還愛他的吧?是吧。
她不會離開他的吧?是吧。
「不哭了,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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