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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否已成為不讓媽媽擔心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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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否已成為不讓媽媽擔心的小孩 2005.01.08

‧回家之必要

假若,你從來沒有離開過都市,或者鄉下,應該無法明白甚至深刻的體會思念的窘迫,我和朋友搭著返鄉巴士,高速公路進入王田交流道,很自然的敏感神經就醒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明白已經到家了,離開越遠才知道自己越需要鄉土的慰藉,放大來說,離開台灣的人,總在飛機進入中正領空時生龍活虎起來,因為我們是這塊土地上的人。

離開賃居的房間,關閉網路與電視,甚至CD與書籍、朋友與商場、抽離了習慣,你是迫不及待的想歸位還是任性的乾脆就這樣永遠離開?

春天回家時看到綠油油的秧苗與輕裝的阿伯瀟灑妝點著稻草人,絲瓜藤爬上木棚開著一朵朵的嫩黃大花,讓蜜蜂忙碌的沾滿雙腳蜜粉。
夏天回家是飽滿的金黃稻穗與涼涼的仙草粉圓冰,還有麻雀與貓咪慵懶的避暑,這種太陽曬的床罩暖呼呼硬綁綁的,晚上的星星特別亮,夜市炸雞排特別香。
秋天回家想著田埂上的夕陽與剛剛犁好的整齊花生田,一畦一畦的沙土上冒著兩瓣的綠牙,還有微涼的晚風吹過永遠不會黃的綠芭蕉。
冬天回家有暖呼呼的燒酒雞與黃澄澄的油菜花田,晚上裹著大棉被讓媽媽治療城市的孤寂,還有永遠等待著的除夕夜。

星期日下午,我又搭著北上的國光號,沿途跟著熟悉的鄉鎮說再見,兩個小時四個小時,黃昏變成星辰,閃亮的招牌聚集的人群,再度將自己融入這座城市跟著一起快步進入捷運車廂一起塞起音樂耳機,然後打開踡居的房門,說聲我回來了,明天又要進入職場了。

每個人都有一生的命運,如果我從小就住在台北,應該不會緬懷泥土或者寧靜的,視野也會關注著老樹或房居,甚至計畫著溫哥華紐約倫敦或德國,也許上海北京也許矽谷華爾街,但是,假若我的本質是一位鄉下阿信,是怎麼樣也變不成凱莉米洛的啊。還有,我肯定也不會有『回家之必要』這樣的感觸。

‧我們是否已成為媽媽不擔心的小孩

謝媽媽老對我說,回來吧,老么,媽媽就擔心著你沒有好歸宿啊,老母年紀已經大了,就快進棺材了,就怕你孤零一身沒人照料阿,已經晃蕩了那樣久,更沒見你闖出啥事業或公司的名氣的,小女兒阿,阿姨介紹的那位男生為人正直又古意,有車有房又事業,你的腦袋裝了屎嗎?為什麼不試試呢?沒見你銀行存摺有數字,沒見你身著華服或貴氣,沒見你每月跟會或投資,更沒見你按月塞錢給爹娘買菜捉藥的,老么啊,你的錢跑哪去了!老么啊,任性的衝進台北,房租吃喝應酬的,存心要老娘擔心你喝西北風。

我想讓媽媽看見我有成就有那麼一點擔當,更想讓她看見我找到一個男生契合的組織家庭,甚至給她看我的小BABY,也想讓老爹與我的他抽煙喝杯小酒聊些男人才懂得境界,但是,這種時機,不是每個兒子女兒都遇得上的。

我的價值是在年輕才有籌碼或是年輕才有機會嗎?
我不能在音樂或是閱讀中肯定自己的才華嗎?
如果,每個人都在三十歲結婚養小孩買車買房子,那台灣或許很有競爭力。
我的爸爸或媽媽沒有為我規劃出人生藍圖,也沒有讓我出國留學甚至為我添一部汽車或謀一份好差,但是他們給我無窮的自由與支持,讓我可以說不要就不要說我想出發就出發,也沒有讓我因為『家有雙親不遠遊』而乖巧的留在身邊。
即便如此,我想我不是讓媽媽擔心的小孩!

台長: 健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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