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飽好飽!我死而無憾了。”巧靠著椅背,一臉過度滿足的憨笑。
“小白痴別亂說話。”業把一塊肉塞到巧嘴裡,害他差點沒噎到。
巧吞了一口水,決定不再講話。
“話說回來,遙你其實就幫忙我們擦桌子、洗餐盤或杯子就好,不然我想服務那種……像今天那群女人的客人遙也不願意吧?”
遙點點頭。“那你們怎麼應付,我可以學。”
“呃……也好,反正你可能會被纏上,正好教你一下怎麼找時機頭跑回來櫃檯。”
業開始和遙講他和巧常用的暗號,讓對方幫自己找藉口脫身,如果正好都被纏上,就必須……
遙不時喝點水,專注的聽這些。
巧聳肩,覺得有點無聊,便拿了手機,手指不停對螢幕敲打。
……
“十二點多了啊?遙你先回去吧,巧交給我就好。”遙說聲好,帶了自己的小包包,回家去,不,是回凜家去。
凜應該睡了,等會兒要小聲點進去,才不會吵到他。
業傻眼的看著睡到流口水的巧,手中還握著手機。
“巧……巧!小白痴快起床!”
想不到巧竟然打起呼,完完全全不理自己。
都睡了怎麼還拿著手機呢?
業把手機從他緊握的手中拿走,發現螢幕還是亮的,便看了一下……
這是巧寫的日記。
業看了幾眼後把手機關掉,靜靜塞入巧的口袋,伸出手,往巧白皙柔嫩的臉頰靠近。
“你啊,真的是小白痴。”語畢,捏著他的小臉頰輕輕拉扯幾下。
“唔哇阿拉拉魯痛痛痛!”一陣怪叫後巧才泛著淚醒來,揉揉眼,也發現天色很暗了。
“回家了,遙都走了。”業起身,拿著袋子走出門口。
巧這才慌忙的跟上去。
是夜,籠罩了天。
遙翻出鑰匙,輕輕的開起門牌『松岡』的家。
凜睡了吧?遙看見家裡的燈都關著,心想。
“遙?”聲音伴隨鑰匙摔下來的鏗鏘聲,遙愣了會才撿起。
“還沒睡啊,凜。”
“打工怎麼這麼晚?”凜抓抓那頭紅髮,睡眼惺忪。
看來是剛睡醒。
“他們……介紹環境讓我適應,所以比較晚。”
想也知道不可能介紹這麼久,幸好凜還在恍惚的狀態。
“這樣啊。”盛了杯水,凜又回到被窩,沒幾秒就開始打呼。
遙換了睡衣,躺在他身邊,輾轉難眠。
他在猶豫,是的。
看見巧和業,讓他猶豫到底該不該去尋找真琴的下落。
那兩人就像自己和真琴,真琴總保護著自己,同業保護巧那般。
吶,真琴,你現在在哪裡?你希望我去找你嗎?
明明真琴都叫自己滾出他的生命了,我在想什麼啊,真是笨蛋。遙自嘲。
閉上眼,藉由思念的疲憊入眠。
鈴叮叮、鈴叮叮!
兩人同時被吵鬧的鈴聲吵得從床上爬起來,揉揉眼,凜頗不爽的接起電話。
“喂?”凜似乎聽見什麼,瞪大眼吃驚大叫:“江出車禍?!”
遙發現不對勁,凜平時就很疼妹妹了,有時還被誤認為妹控,這下江出事了,他肯定會失控。
凜匆匆掛掉電話,眼中滿是焦躁不安,快爆發似的。
遙馬上遞給他外套,示意一起去看江的狀況,否則凜也靜不下來。
兩個人影慌忙的跑向醫院。
到達時,江已經轉到一般病房,醫生說她沒有大礙,只不過還沒辦法正常走動。
凜坐在江的床邊,垂著頭,散發的氣息盡是憤怒。
沈默就是這樣可怕。
“哥、哥哥?”江怯怯發出試探的聲音。
“江,這麼晚出去幹嘛!不知道那種不守法的廢物一大堆嗎!一個女孩子,妳…!”凜越喊越大聲,遙趕緊拍上他的肩,搖搖頭。
“……對不起。”看見哥哥這個樣子,想必真的怒了。
她只是想起,再不久就是一個人的生日,想要早點準備好而已,想不到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凜不再說下去,眼神稍轉溫柔,帶了些心疼。
江,你是我最疼的家人,要是出事你要哥哥該怎麼辦?
手緩緩撫上細緻的臉頰,然後狠狠捏下去。
“唔!哥哥!”江吃痛的皺眉頭,頭隨著拉扯搖晃。
“嘛,這是懲罰!以後不准這時間出去!”
“是是!”凜這才鬆開手,而後江扯出一抹傻笑。
摸摸相同紅色的髮頂,緊繃的氣氛也鬆開來。
門外傳出敲門聲,隨後的是腳步聲。
那個人身穿西裝,打著領帶,門外還有保鑣,看來頗年輕,似乎是個富少。
“不好意思,很對不起家父害松岡小姐受傷,家父由於有重要的事因此讓我先過來賠不是。”走進病房,對江行一鞠躬。
這聲音……遙猛然抬頭!
“哼!說那麼好聽,肇事的人連最簡單的探病還要人代替,一點誠意都沒有!”凜諷刺,自然是針對眼前之人的父親。
那人鞠躬完後看了看四周圍,眼神撞見遙時稍微愣住,凜看那人不理會自己,刻意咳了幾聲。
“實、實在非常對不起,一定會負責到底。”
凜看了一下江,疑惑起來。
“話說江你為什麼這麼晚出去?”
江看了一下,可是看見凜不耐煩的眼神,便吞了口水。“因為真琴前輩的生日快到了,想要提前買禮物……”
“真琴……他……”江還不知道真琴的事,凜只好轉移話題,將箭頭轉向那人:“你說,怎麼負責?”
聽見真琴兩個字,遙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凜,算了吧,江沒什麼大礙,讓他們負責這次的醫藥費就夠了。”遙在心裡罵自己,幹嘛又想到他呢!先幫這人解圍吧。
又見江搖搖自己的手臂,點點頭,凜無奈的嘆口氣。
“就照遙說的那樣吧,反正你也不是肇事者。”隨後一聲悶哼。
“謝謝你。”然後微微彎腰,出了江的病房。
遙也不待著,找個理由給凜和江,追了出去。
“巧!”
“遙先生,剛才謝謝您。”
遙石化。
這、這,我認錯人了嗎?
他不是屬於超樂天的那種人嗎,怎麼用起敬語來?
接著看到巧背對著保鏢,對遙使了個眼色。
『跟我走。』
遙點頭,他知道他的意思。
然後等巧向他微微行禮,走遠了,遙才跟上去。
到門口時,巧正和保鏢談話,隨後保鏢就上車開走了,他一轉身,渾身散發原有的氣息,笑臉盈盈的等待遙走過來。
“遙!真的很巧耶!那位江小姐是你的誰啊?女朋友嗎?還有那個紅頭髮的男生,好兇喔!”眼見他眼睛愈睜愈大、越逼越近,退了兩步搖搖頭。
女朋友?根本沒想過。
話說回來,真琴好像也沒跟我提過,學校這麼多女生追他,怎麼都沒結果?
“……遙,江小姐說的那位真琴,是姓橘而且是男生嗎?”
遙怔住,盯著巧,說不出話。
難道……
巧看遙的反應,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我們做計程車去酒吧聊聊吧。”
遙靜靜的點頭。
□
巧從口袋抽出酒吧的備用鑰匙,推開門開了燈,走到櫃檯拿了酒精較少的酒和兩個看似高尚的酒杯到位子上,替自己和遙倒了酒。
遙有很多事要問他。
原來巧的家是在企業上很有名氣的世家,從小就擁有高品質的教育,可天生調皮的他時常偷跑出去,在國小二年級時就運用小聰明翹了課,在天台上發現了也翹課的業,一開始很不合,逐漸熟起來巧才放下戒心的和業撒嬌、玩耍,兩人成為青梅竹馬。
扯遠了,巧的父母親都十分忙碌,沒空去給這孩子一些感情,總是敷衍他,然後又去忙自己的事。巧漸漸的獨立自主,高中時就搬了出去,和業來這間酒吧打工,即使半工半讀,成績依然在校排前五,那大概是人們所說的『天才』吧?
而現在,巧的父親已經有年紀了,自然是找來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接位,巧當然不接受,不過他答應了他父親,在找到適當的人選接位前,他可以當代理總裁,為了保持總裁的氣度,逼不得已的要裝出一副有氣質的架勢,出門還要帶保鏢以免被綁架,以巧的隨性來說,真夠累的。
遙再次確認巧說的是自己認識真琴後,問題隨之一湧而上。
他現在在哪裡?為什麼知道他?他現在怎樣?有沒有受傷?……好想知道他的事。
巧喝完了一杯,又倒酒,也說出事情的首尾。
巧的父親在前陣子在公事上認識了一位頗有名氣年輕人--抹那。在廁所間偶然聽見抹那正在講電話,卻也偶然發現一件事。
他是有名的企業家、也是在做人口販賣的批發商。
聽到後,巧的父親決定靠自己的錢財,盡自己所能的買下三個人,救下三個人的人生。當然會覺得對不起其他『商品』,至少他已經盡了力,也被抹那威嚇不准招惹警察,否則他一定會報仇。
橘真琴就是被救的三人之一。
現在的他在巧的本家工作,據巧所說,應該就是所謂男僕吧。
“巧,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遙盯著臉有醺紅的巧,滿是認真。
“後天,讓我去你本家作客。”
一定還要見到你……一定要跟真琴說清楚!
“沒問題!遙能來我家玩真是太棒了!”巧喝掉最後一口酒,從坐位上站起來,東倒西歪的走向遙。
巧這個人,酒量特別差。
遙奇怪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手突然被後者抓住,還沒反應過來,被異常大的力氣往地面一拖,兩人摔在地。
巧從上俯看遙,傻傻笑了……哭了……
眼淚打在遙的臉頰,溫溫的。遙是不明白他怎麼了,只知道他醉了,大概……想起了什麼事?
遙把他稍微推開,讓自己在地板上坐起來,醉了的巧又流著淚撲上來,只好安撫的把他的頭往自己的胸口靠,手也不斷抹掉那些無止境的淚。
『鈴叮叮!』是門口的鈴聲。
是誰?
遙往門口看去,不理會還在胸口哭的巧。
“業。”
業進來後看見遙抱著啜泣的巧便反射性的過去把巧拉開。“遙,他酒品不好不要介意。”
“沒關係。業你怎麼來了?”遙問。
“啊,有東西忘了拿。你和巧才是,怎麼在這?”
“談些事,巧的父親害我朋友的妹妹出了車禍,只是遇到順便聊聊。”遙看著睫毛上掛著淚在業懷裡睡著的巧說著。
“你和巧,是青梅竹馬吧?”
業愣了下。
“是啊,巧說的?”
“摁……”
業低頭看著在懷裡睡著的巧,看見他的淚持續湧著,眉頭皺了起來,用手摸摸他的臉頰,拂去淚痕。
巧的表情緩和起來,不再哭,唇還微微上彎了。
“如果可以……真希望不是啊……”他的聲音,很小、很小,卻還是被耳尖的遙聽見。
“誒?”
“不,沒事,回家吧,巧我帶他回他家就可以了,我知道他的備用鑰匙藏哪。”
“好的。”遙點頭,隨業出去酒吧。
夜晚的燈火,又熄了一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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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始暑輔了QAQ
小夏在七月的整整20天因為家裡有事所以都沒有更文非常抱歉!
然後暑輔到8/22QAQ
不知道陸雪那篇可不可以在暑假榨乾呢>3<
然後這一篇真遙文-青花魚的約定終於要在下一篇完結!
...這系列完全沒有留言 讓我孤獨一生吧! (( <--中二病患者 請大家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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