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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了車、回到他們都熟識的家鄉。
繞了路,到了岩鷲高中。
第一天來到這裡,是真琴陪他來的。
他們在這邊,遇到了渚、憐、江。
在岩鷲高中游泳部度過一天一天,遙還是還沒成為去世的奶奶所說的普通人。
或許曾經認為普通才是最好的、曾經很想成為這樣的普通人,可是為什麼,在水色的瞳孔映出的建築物中生活過後,這樣的欲望、減少了?
遙轉身,不再看著它。
他走到了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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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
“誒?小遙啊!好久沒看到了!”真琴的媽媽伸手邀遙進來,輕輕微笑。
遙傻了,她的笑容和真琴簡直一樣。
“真琴呢?在那邊過的怎麼樣?”
“……”
“小遙?”
“真琴和我在那邊過的很好,他今天有事沒辦法來。”
“這樣啊……”
說謊了。
“小遙哥哥!”蓮和蘭從房間衝出來,撲到遙身上。
遙摸摸了摸兩人的頭:“怎麼沒有長高?”
“嗚!!小遙哥哥壞蛋!”蘭鼓著嘴。
“騙人的。”
“小遙哥哥我們來玩「飛翔吧!深海生物!」!”蓮拉著遙的手晃啊晃的。
“好,等等。”
之後遙向真琴的媽媽點了點頭,轉開把手,進到真琴的房間。
遙坐上真琴的床,引頸盼望四周,像個面無表情的好奇寶寶。瞄到書桌上的相框,遙起身近看。
那是和凜、渚、憐、遙在縣大會拍的合照,那個時候他們都想不到可以再和凜一起游泳,真的好意外好意外。
這樣是最好的、即使違規比賽規定。
桌墊下還壓著一張照片。
遙。
照片中的他就像是被真琴說中內心的話、轉頭彆扭的可愛模樣。
“真琴……竟然偷拍。”
遙現在的神情和照片完全一模一樣。
一樣平凡的側臉、一樣彎嘴的角度、一樣微紅的臉頰。
他轉身撲上床。
床上滿滿是真琴的氣味,明明這麼熟悉、明明原來每天都可以聞到、明明是水以外唯一不可缺少的。
現在呢?哪去了?
連這麼重要的人都可以弄丟,真的很蠢。
好想見他。
好想、好想。
“小遙哥哥!陪我們玩遊戲嘛!”蓮敲打著真琴的房門,遙得承認自己忘了剛才和他們兩個的約定。
遙開了門,被兩雙小手拉到他們的房間,原來遊戲機已經搬來這裡了。
“要開始了喔。”遙微微笑了,這是在真琴不在他身邊的第一笑。
為什麼呢?明明真琴還沒有回來他身邊的。
因為要是換作真琴,他一定會微笑著面對其他人,不管他心情多不好,都只會隱藏在心底。
而遙現在能做的,就是代替他、給予這些「家人」溫暖。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小遙哥哥,為什麼哥哥沒有回來?”遊戲進行到一半,蓮突然問。
“對阿對阿!為什麼?哥哥上次還說要跟小遙哥哥學做飯給我們吃的!”蘭附和著。
“真琴他…在學校還有事,所以才沒辦法回來。”遙有些心虛,但絕對不可以讓他們知道。
“那下次小遙哥哥一定要把哥哥拉過來喔!一言為定!”蓮伸出小手,把小指翹起。
“摁,打勾勾。”
“蘭也要!”
“摁。承諾,會做到的。”
蘭和蓮對看,再一起轉頭看向遙,三人對視而笑。
遙就這樣和他們在房裡待到五點多,還一起和他們在地毯上睡著,要不是真琴的媽媽叫他們,不知道會睡到什麼時候。
真琴的媽媽先讓蘭和蓮先去洗澡,遙則不知道要幹嘛就去幫忙她煮菜。
遙不自覺盯著一個地方,再抬頭看向真琴的媽媽。
青花魚。
“記得小遙最喜歡吃青花魚了吧?所以就趁你們在睡覺的時候偷偷出去買了。”她掩嘴輕笑。
“謝謝阿姨。”遙微笑。
“哎呀,好久沒看到小遙的笑容了呢!真幸運。小遙去準備碗筷吧,下廚我來就好,雖然沒有好吃到哪,可是…”
“可是吃起來很溫暖。”遙不自覺說出這句話,這並不是接話,而是自己內心的感受。
遙兩秒後才驚覺,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真琴的媽媽已經比他先反應過來:“謝謝小遙。”
“……摁。”想了想,自己會這樣說是因為之前有幾次來真琴家都吃到真琴的媽媽煮的菜,食物不能稱什麼山珍海味,可是那份溫暖,是從小就沒有感受過的。
遙的父母自他小時候就到外地工作,常常把遙寄放在橘家,也很少回來,所以真琴和遙才會從小就在一塊。
說來也奇怪,兩人如膠似漆的,是因為兩人最熟識。可是又為什麼分班總是會同班、座位總是在鄰座?
這緣分,18年多都沒斷過。
將來,也能如此……嗎?
“伯父呢?”
“你伯父他今天加班,等一下就回來了。飯好了喔,麻煩小遙去叫蓮和蘭來吃飯。”
“摁,好。”
費了大把勁叫了蓮和蘭後,真琴的爸爸也回來了,遙向他說些問候的話,他以笑回應著,很歡迎遙來這邊。
“以前小遙要來這邊的時候,真琴總是很開心把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長大後有了蓮和蘭,除了打掃外還會叮囑他們不要惡作劇煩小遙呢!”
飯吃到一半,真琴的媽媽夾了塊青花魚給遙配飯,突然談起真琴來。
“真琴從小就很乖,很多事總是委屈自己,讓給弟妹或自己以外的人,一貫的笑容卻讓人很心疼。”
“是啊。”真琴的爸爸附和道。
“不要在說了啦,越來越想哥哥了!”
“哥哥都沒有回來看我們!”
兩個孩子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遙放下碗筷,把兩人的小腦袋埋到自己的胸懷,一手拍著他們的背。
“乖,下次哥哥就回來了。”
懷裡的兩人扭了扭,是在點頭。
很快的,窗外一片漆暗。
遙被兩位長輩說服今晚在橘家住下來,於是現在他在真琴的房內、真琴的床上、真琴的被窩。
就一次,允許自己貪婪的吸取他的味道,滿足自己。
在這張床上不知道多少次了,之前常常來這邊、常待在這個空間,現在……
好後悔、為什麼不多珍惜和真琴一起在這裡的日子?
現在真琴睡了嗎?遙敲敲自己的腦袋,真琴搞不好現在被欺負著呢……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遙很自責。
微皺眉的緩緩沉入夢境,是他們兩個小時候。
幼時的真琴,並不比同年紀的遙還高,兩人站在一起體格也差的不大。
真琴有著圓滾滾的清澈綠眸,和善微垂的八字眉,從小就很懂事,不管是親戚因為他的名字而買成女裝和服,他不會抱怨、反而很開心的穿上它,笑著和親戚說謝謝。
夢裡,像是在敘述著遙快淡忘的記憶,只不過結局有些不同。
在小五的時候,遙的個性本身就不起眼,事不關己的外表讓不少人感到不悅。令人不解的是,身邊總是陪了個人氣旺的真琴。
遙在上課聽到一旁的人在竊竊私語的說著他們的關係,不爽歸不爽,但倒也疑問起來。
是啊,為什麼真琴總是在我身邊?明明個性幾乎完全不同的人。
下課了,遙還是沒能想出答案,他便將問題拋一旁,起身去廁所。
正好班上兩個同學從男廁出來,撞上遙,其中一個叫光的人和遙往地板跌去,摔得臀部很疼。
另一個人扶起光,卻沒人扶起受傷的遙。
光身旁的同學嫌惡的看著遙,道:“走路小心點!還有,不要纏著橘好不好!看了就煩!”
光推推那人,叫他不要講下去,兩人就走了。
上課鍾響,走廊很快只剩遙一人,在冰冷的地。
我纏著真琴?!眼睛瞎了嗎?都是真琴來找我的!
遙重重搥打地板一下。
心裡責怪真琴來煩他,又有些不開心,想讓自己內心的聲音消失,明明不干真琴的事,自己卻不斷推卸責任,遙討厭這樣、討厭這樣不負責任的自己!
在剛才跌倒之際,遙的腳不小心扭傷了。只要試圖爬起來就非常疼痛,根本站不起來!
“誰來幫我……”沒用的,上課了,沒人會聽見,沒人會發現。
“小遙!”……好熟悉。
真琴急忙扶他起來,一邊問著遙哪裡受傷、一邊扶他到保健室。
遙低頭,不語。
為什麼又是橘真琴!為什麼啊啊啊!
忽然,腳步停了。
“真琴?”遙轉頭,看向他。
“小遙如果、如果討厭我的話,跟我講一聲就好,我不會再煩小遙了,不、不要,不要總把不高興放在心裡頭……”真琴的八字眉微皺,仔細看,是在顫抖。
他繼續扶著遙走到了保健室,遙坐在床上,呼吸有些混亂。他不能理解真琴剛才那番話。
“抱歉,小遙……總是讓你為難著。”真琴揚起以往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先走了。”
喂!喂!真琴!!
轉過頭來啊!
喂……真琴……
我需要你啊……
“真琴!”遙倏地睜大眼。
是夢啊。遙拍拍胸口,調整呼吸。
翻身,正好看見手機亮著,伸手拿起查看。
--是凜打來的。
遙接起手機。
“喂?喂?……接電話要先回應對方吧遙!”凜的聲音非常無奈。
“怎麼了?”遙略過。
“有真琴的消息了。”
遙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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