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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18 19:06:20| 人氣390|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游牧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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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停下猶疑的腳步嗎?再一步就是無底的懸崖了。一顆小石子沿著山壁滾沒黑暗,摩擦出的吶喊,充斥了山谷的橫斜面,不僅吞噬了颯颯風聲,還以拙劣的姿態向重力示威。思緒捲起漫天風沙,讓眼睛幾乎無法睜開,只能容納一人的小土台,要如何轉身?往前是化為光點,消失在黑暗的夾縫中,徹底被遺忘;往後卻是不斷延伸的影子,穿透了遠方的巨石,切斷某個連續的故事。我希望故事還能留下幾個,成為指示方向的路標的,供你改變心意時使用。

  魚躍的浪漫是不需鼓掌的。閉著眼睛向下跳,絕對是危險的運動,縱然能創造新紀錄,但也只能「一次」。倒下,安詳的倒下,乍看之下有些窩囊,卻蘊藏了水平的恬淡。立足點是明顯中立的,而你正站在選擇的那一點上。往前跨是驚歎;往後是刪節。往前一躍,黑暗將會以偌大的洞穴,裝起你的喜怒哀樂;往後倒下並不羞恥,會有柔軟的清風承接你的哀愁,緩緩托著你疲憊的身軀,慢慢讓土壤染紅的大地,用平穩洗滌你受傷的靈魂。大自然從來不排拒生命,往往是人們主動關起心扉,苛責不來的雨季。短暫的夏眠,聽著唧唧蟬鳴,仆倒在一片青蔥之上,「希望」或許會以深紅的紙傘出現。

  每個人心中都有流浪的因子,才會踏上與他人背向的道路。追逐著飄忽的氣氛,坦白漏洞百出的情緒,自我意識將是最好的行李?揹在肩上通行無阻。古早的蒙古族群,喜歡逐水草而居住,放牧牛羊,以蒼穹為蓋,過著恣意的自由人生。那不是一種反叛,而是順從本身悠遊的意念、不受拘束的潛在慾。瀕臨一座澄淨的湖水,人們在湖邊掬水洗面,又看見了什麼?不只是自己,還有心輕微的水動。

  那是一種呼吸,很淡薄的,沒有任何跡象的。粼粼波光反映著一種,似乎透明的心情。迷惘惶亂的心向來詭動難安,但在潔淨的水鏡前,卻有著舒緩的傾向:慢慢平息激昂的暗潮,只為讓一條輕靈的魚兒,躲避汙濁的逆流。牠奢想著如鏡的水面,碎裂時將是一片晶瑩,以回饋和煦的暖陽。回頭看看岸邊,濺滿一地的水花凝成珍珠,用手指揩起,能不能串成比眼淚更純澈的項鍊?掛在你瘦弱的頸子上好嗎?流浪將終止在湖畔的足跡上,而「希望」會一個接一個替你的臉孔發亮。最後串起的不只是情緒,而是朦朧後的寧靜。

  堅定的影子朝著北方,而夕陽入海的角度,總是與拉長的記憶垂直,固定月色投影浪漫的夢境,讓人化為一滴泉水,沁濕來往旅客的肌膚,留下該不該繼續編織黑夜的權利。

台長: 蘇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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