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可以關起來了，可以不用再接收那些來自上層，既美好又蘊含希望，專門用來洗腦無知人們的謊言了。即使是再華美的謊言，一旦閉上眼睛迴避，就只剩下惡意的拼湊，邪與善的狹路相逢。
不得不承認，人口一旦增多，接踵而臨的競爭也相形劇烈，無論呈現在眼前有形的威脅，或是隱藏在心中彼此較勁的精神迫害，都可以讓人徹底的毀滅，而殘酷的是無關情感，一旦對方失去了所有利用價值，便可以當作垃圾輕鬆揚棄，甚至不需自己動手，還有共犯效勞，毀去一切曾經擁有的是非榮辱，是優越，也是勝利的象徵。
假道學的外衣可以剝下了，其實我們心中存在著隱約的競爭意識，只是我們一直以意志控制，阻止那念頭無限膨脹，危害到社會秩序與他人安危。有太多歷史證明，人類的內心十分脆弱，一旦受到煽動，連親生父母都可戕害殺戮，潛藏在我們心中的野性一直不可忽視，而一旦被喚醒，人類將比只有本能的禽獸更加可怕。
因為人類不僅僅是人類，還兼具禽獸的凶猛及無情。當有人想登高一呼，掌權控衡蒼穹，接下來必定是腥風血雨，而必然又有一股勢力反抗。人無法屈就權威之下，但卻奢望能緊抓權利，盼望能使喚同種族的人們，把自己以外的人類看作螻蟻驅使，或是方便的工具，或為聽話的寵物，都只是欲望下合理的反映。
我們人類的歷史是那樣不堪，每一頁都染滿了血腥，每一個戰績彪炳的偉人，踏著無數屍骸寫下了光榮。成王敗寇一向是權力投機者信奉的法則，能有機會竄奪便毫不留情，道德情義淪為執行不法的幫兇。當人們的黑暗面被無限制擴大時，在前方等待的不是黎明，而是埋葬你我的無間地獄。
人們是可以不用那麼醜陋的，畢竟天生的善性，將阻止我們為了成就未來如夢似幻的霸業，不惜手段殘害身邊親愛的人。現在世界和平的樣子很好，可是我們必須努力維繫。一旦人心讓黑暗佔據，將形成持續不斷的連鎖效應，直到摧毀一切，不會輕易喊停。會不會感到不甘心呢？深信的事物在剎那間崩毀坍塌，導致的因素竟是從未察覺的心靈瑕疵，人們的心有太多可能及迷團，成王敗寇就是一個例子。而歷史上也大多以此為主。既殘忍卻又令人不斷追思傾慕，人就是擁有這類矛盾的基因。
電視機還是可以打開的。看看週遭溫馨的新聞，然後以笑容援助無辜的人們，這也是一種生活方式，而收益絕對比互相殘害來的大。人類發展雖以競爭為多，但並非絕對。勝敗僅僅是提供參考的樣本，我們深知它們的存在就好，無須實踐那冷酷的計畫。而避免人類心中偌大的黑暗肆虐，最好的法子便是了解自己的脆弱及無知，才能徹底杜絕相互廝殺後的悲哀蔓延。
人類是那樣渺小可憎，卻也是前所未有的善良可愛。光明與黑暗一向在等臂天秤的兩側，等待價值的施予及評判，我們的雙手是用來歸零的關鍵。在那關鍵之中，我們可以繼續茍活，也可以像畜牲隨時被棄養。就是這樣極端，我們人類，還是無法適應在灰色地域上，那混淆太多思想的信念。
你今晚做了什麼美夢？不管夢的內容為何，該慶幸的是夢絕對是夢，而殘酷的現實永遠不是，但偶爾現實像夢境，既美麗又殘酷，不容許人們閉上眼睛逃避。儘管睜開眼睛後是雪泊還是血海，一樣隸屬於如夢似幻的遊戲。我們逃不了，只能繼續做夢，在現實裡圓滿衝突，或是放任慾望的奔馳。
2006/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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