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春秋時期,荊楚東麓有一個山洞,楚人卞和取得兩塊璞玉,一為大為知名的和氏璧、二為顏色奇殊的赤血璧。
赤血璧通體艷紅,似吸食人血幻化得,故以赤血為名,傳聞中其風采更甚和氏璧,亦云赤血璧可化為美人,無數富商巨賈爭相得之,接連慘遭不幸,至今則下落不明,其名亦逐漸消失於歷史舞台……
陳氏,長沙郡人,年十九,未娶妻,父母皆早亡,祖先本為當地貴族,如今只餘一破舊宅第傳世,落魄的陳氏靠上山打獵、摘採野菜換取食物過活。
有天上山打獵,偶然看見不遠處紅光四射,紅霞滿天,走進一瞧,竟是塊璧石,通體艷紅,好似吸食人血,陳氏不動聲色地悄悄帶回家。
當晚入睡,有一貌美紅衣女子入夢。
「就不跟先生隱瞞了,我是這璧玉幻化成的璧玉精,先生如今把我撿回家,讓先生有兩條路選擇,一是把璧玉放回本來的山林,我給先生豐厚的金銀財寶度過餘生;二是我與先生共度一宵,可先生將會生不如死,還請先生選擇。」
陳氏貪其美色,原想選擇與之共度一宵,但想到得了金銀財寶後世間美女怎不能到手之道理,遂同紅衣女子答應明早把璧玉放回山林。
而後,陳氏於山上打獵時,偶然發現一洞窟,洞窟大且深,裡頭盡是稀世珍寶,陳氏因此而致富。
於陳氏放璧玉回山林不久後,有名獵戶許氏發現璧玉,悄悄帶回家,隔天中午鄰人馮氏來訪,發現許氏躺在床上,走近察看,許氏瞪大的雙眼內盡是恐懼,全身血液好似被抽離身軀,染紅了床鋪,甚至滴落到地上,這般情形下還餘了口氣,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若干年後,某個無雲的夜晚,長沙郡巨賈陳氏被僕役發現慘死在床邊,全身刀傷,一旁收納珍寶的銀櫃也被撬開,裡頭的金銀財寶全被搜括一空。
全宅第的人在大廳集合商量,唯獨不見陳氏寵愛的小妾紀氏與長工高氏……
此為後話,暫且擱一邊。
且說許氏那鄰人馮氏,平日兩人相邀同去山上打獵,今早未見許氏上山,有些奇怪,想說等等下山後去許氏那瞧瞧,誰知瞧得這般光景?馮氏是個老實人,不大懂得變通,從進門那刻起,一點也沒拿眼瞧瞧桌上的璧玉,他瞧見許氏的慘樣,呆愣在旁邊,久久不發一語,莫不是許氏痛苦的呻吟喚回馮氏的魂,馮氏大概要呆站上好些天吧?
「璧……璧玉……」許氏緩緩舉起手指著桌上的璧玉。
「甭、甭說那個,先帶你去看病好不?來,咱背你去大夫那。」馮氏慌張的想扶起許氏。
「別多此一舉!」那璧玉轉瞬幻成人形,擋在馮氏面前。
馮氏大驚,何來此天仙姑娘?孰料這姑娘竟抬起手,飛也似地往許氏胸口探去,硬生生探顆心出來,頓時鮮血四濺,染紅姑娘素手。
馮氏大罵:「妖婦!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把咱朋友的命賠來!」
姑娘瞧馮氏好些時,說:「先生是正直之人,倒也不與先生開玩笑,我是桌上那璧玉幻成的精怪,名為『赤血』。」
馮氏暗想:「那『赤血』可是春秋時期便與和氏璧齊名的美璧,果真玉石有靈便成精?」
「那你為何害死咱朋友?咱朋友做何錯事?」
赤血精用指輕劃開許氏的心,莞爾:「這廝敗德,瞧,心黑吶!」
馮氏抬眼瞧,默不作聲。
「多少年來,我瞧這世道之人,一個心比一個黑,拾走了璧石,起貪念者不盡其數,多少人同先生這般正派?」
馮氏不悅。
赤血精說:「若這廝心存正念把小妖放回山野,事情不會到這田步。」
馮氏說:「咱現在把璧石帶回山上,快把咱朋友的命還來,你這般作法太無理。」馮氏斥責赤血精。
赤血精說:「若小妖讓這廝回魂,還請先生成全一事。」
馮氏答應。
赤血精說:「唯有先生這般正道之人才能制服小妖,小妖願做牛馬伺候先生。」
馮氏推辭不了,只好答應赤血精。赤血精把許氏的心安置回他胸膛上,低語幾聲便消失了,須臾後許氏轉醒,記不得曾發生什麼事,馮氏也不多嘴什麼。
此後,馮氏上山打獵成績總比他人好,拿去賣掙了好多,生活逐漸寬裕起來,馮氏便把錢拿出來蓋義學,專教貧苦小孩讀書。
傳聞,馮氏死前有個美若天仙的姑娘來到榻前,恭敬地把馮氏的靈魂帶回天上,人們說這是因為馮氏是個正直、有德的關係。
我想唯有心存正念的人遇到赤血璧才能全身而退吧?而與德人交好,多少能化解些厄難,淨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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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新文了,也終於看完聊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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