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稻香土香的這一季,也是白鷺鷥的季節,我教女兒如是唱著:
『白鷺鷥 車畚箕 車到溝仔漧 跋一倒 撿著二鮮錢一鮮撿起來好過
年 一鮮買餅送大姨』。
小時候某次遠足,目的地是白鷺鷥保護區。鮮明的記憶是前一個晚上背
著包包在床上跳來跳去的雀躍以及遠足的行頭、水壺便當還有中途在石
埠打開便當的菜烳香。卻沒能記得,最後到底有沒有走到白鷺鷥保護區
,白鷺鷥保護區到底在哪裏。彷彿那是一個把我跳來跳去的雀躍和便當
的感動一起藏匿了起來的遺落的聖地!
以往帶著假期中的外甥,在田間追逐著那一群群在我們靠近的時候振翅
飛走、可能來自聖地的信使,想用時尚科技留下那來自聖地的一點線索
,卻不可得。而今,載著總是出發之後就睡在腳踏車後座的兒子,更是
只能痴痴望著田間雪白點點,難以追尋。
闔上了便當之後的許多年,思量著我和它最接近的時候,是在這驚擾式
的追逐?還是數碼的留影?我想,或許會是在和父親合作駛著鐵牛整地
的時刻吧!放下農具後的飯,格外的香,它們也不須要我的追逐就在身
旁共進午餐。可惜即使是如此貼近了,卻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在工作綁架了生活,多數田裏僅剩老者踽踽,鷺鷥也只三三兩兩點綴的
今日,我無法查覺蒼白鬢髮的父親對此是否有所感受,注視著他一貫專
注的面容,才恍然明白,沒能留下的,過後僅是無謂的追逐。而始終沒
能學會如何務農的我,正在造就另一種的無法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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