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領袖的氣度,讓人景仰。
────────────────────
「哦?那其他人是打算當啦啦隊?一起上沒關係的。」我還是自信地笑著說。
「就我一個人,我說話算話。」他說,語氣相當堅定,又轉向他的弟兄,非常嚴肅地說道:「要是誰敢偷襲或插手,就別再叫我老大!聽懂了嗎?」
「可是老大…我們嚥不下這口氣…」開始有人不滿。
「我可不見得會輸!」他笑了,他們之中有些人感動地落下男兒淚。
「好溫馨的兄弟情啊!要開始了嗎?」我想要速戰速決,趕快騎著小藍繼續我的兩天一夜自助旅行。
「出手吧!」他說。
左右直拳、左右鉤拳、側踢、迴旋踢竟然都被他閃過了!?
但我可不是省油的燈,他的每一記攻擊我都守了下來,而且對於他的下一步也都瞭若指掌。
「好對手!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我笑著說,左手畫了個半圓,以柔化剛,太極拳基本推擊,推向他的腰部。
他被擊中的部位此時大概是熱氣竄騰,他的動作變緩了,臉部有些糾結。
「再吃我一記!」我抬起膝蓋,撞擊他的下顎。
「太強了!我輸了!」他後退了三步,扶著疼痛不已的下巴和腰際,說道。
「我說話算話,把東西拿來!」他說,旁邊的弟兄拿出一張紙。他把那張借據撕個破爛,讓碎紙隨風而去。
「承讓了!」我拱手說道。
「總算是見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他笑著,下巴的骨頭有些扭曲。
「下手太重了,請多見諒!我幫你喬一下。」不等他拒絕,我逕自走上前,抓住他的頭顱,「咔啦!」一聲,他的下巴重新回到正位。
「小姐真是多才多藝。」他說。
「呵..我在國術館生活過,跌打損傷都是我的專長。」我笑著,頓了一會兒,指著他的腰部又道:「至於那裡可能會紅腫,得隔著布冰敷個幾天才會好!」
「小姐有空來幫派本部坐坐,我請妳喝茶。」他說。
「我是外地人,下次如果再經過這一帶,再去拜訪。不過我希望貴幫派能做點有助於人的工作。」我發自內心地說。
「會的,大家都得改過向善,聽到了嗎?」他對我點點頭,接著轉向,對著那一群弟兄說。
「知道了!老大!」一群人異口同聲地說。
「那麼先告辭了!」他道別,手輕揮,一行人便跟在後頭,那群人與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
「我也該走了!這衣物就送妳吧!」我對那個飽受欺凌的女孩子說。
「真不知道如何感謝妳!」她的父母滿懷感激地說道。
「別客氣,好好工作,許孩子一個幸福的家吧!我走了,再見。」我說,坦然地揮手道別。
再度跨上小藍、戴上安全帽,繼續我的旅行。
我坐在埕(註一)中央,環顧四周簡單、純樸的一切:矮舊的三合院,牆面都斑駁了,正門口那棵百年老松,還是跟以前一樣屹立著,已經荒廢的雞鴨舍、豬圈、牛棚還是空在那,好多好多,兒時的回憶、單純天真的我,為何如今已不復在?
「在想什麼?」耳邊突然響起一陣人聲,我抬起頭。
「爸。」喚了聲,他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很懷念吧?雖然每年都會回來。」他說,亦是帶著念舊的神情。
「爸,你會不會討厭我?」我問。
「為什麼這樣問?」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他問道。
「因為我除了筌恩以外,幾乎沒有同年齡的朋友。而我的所作所為也不像同年齡的一般女孩。」我低下頭,好像有種叫孤獨的東西湧了上來。
「孩子,妳有的是超越爸爸的生意手腕和野心,爸爸為妳感到驕傲,但妳要知道,高處不勝寒啊!」他說。
「高處豈止寒?我覺得我快凍死了。」我很認真地說。
「妳噢,就是太好強、佔有慾又太強了,所以才會那麼少朋友。筌恩那孩子就是善良的可以,才會和妳深交。」爸爸輕拍了我的頭,親暱地說。
「可是如果不是我對想要的東西這般堅持,楚氏企業不會有現在的成就。」我說,自得意滿。
「是啊!多虧了妳。但也是犧牲了妳其他的東西換來的。」他說。
「爸,我這次想併購歐帕斯,這次以後,我就不干預企業的事了,我想回歸平凡人的生活。」目前來說,併購這間公司,對企業來說肯定得虧上一筆,因為它只是一間剛成立不久、體系還不夠完整穩定的唱片公司,但基於私心,我還是向爸爸開了口。
「歐帕斯目前年虧損逾上百萬,妳為什麼想併購它呢?」爸爸納悶地問了,但他知我有我的獨到眼光。
「該公司去年有個新人叫涂蒼琉,出道後就迅速走紅,我很看好他。」我笑著直說了,從不用在爸爸面前避諱什麼,他除了是我的至親以外,還是最佳的工作夥伴,家族企業的虛位總裁。
註一:閩南、臺灣地區稱庭院或場地為「埕」,在豐收季節常拿來曬稻榖或乾菜類的食品。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