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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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故友-----第二篇

 

 

今年寒假過去，開過學，你有些微咳嗽，

四月間咳嗽時，微微氣喘。

 

 

我問：「你有沒有看醫生？」

你說：「看公保門診，吃不少藥啦！」

我曾建議你去打針，可能容易見效。

 

 

五月初，你咳得更厲害，喘得更急，

仍然抱病來上課。

 

 

你告訴我：喉嚨好像有個洞，碰到它！

就咳！咳就喘！

 

醫生說：是感冒，支氣管炎。

 

我笑著告訴你：莫非是小兒百日咳，

多吃川貝枇杷露！也許咳一百天就好了！

我無奈的半開玩笑，最後，還是正經地

勸你去檢查。

 

 

五月十三日的上午，你說要請假看病，恰好

我有兩節科任，主動替你代課。

 

 

第二天聽說你已住進三軍總醫院，新七樓

十六病房。

 

 

當天放學，我們一群老師，一同前往探視。

你見我們前來，迅即起身迎接。大聲的說：「

先進來的先坐，女士要優先。坐不到位置的，請站著。」接著出示胸腔的x光照片。

 

解說：「

這是積水，咯！右肺只能看到三分之一了！」

 

 

  我們勸你多休息，少說話。你不聽，仍舊

照說：「可能是肋膜積水，也可能是肺部積水。

 

 

要等醫生抽水檢驗才知道。不管是哪一項，

發現得早，及時醫療，很快就康復。」

 

 

這時，戚老師冒出一句話：「我們學年，

還有三千塊錢的基金，你快點出院，

我們等你聚餐。」

 

 

「好！」你一掌拍上他的肩膀：「我很快

就會出院，和大伙喝個痛快！」

 你的豪飲，一如你爽朗的個性。

 

女老師們也喜歡與你同席，她們既樂意

聽你大膽而不俗的詼諧笑話。又樂意

看你來者不拒的豪放神態。

 

的確，與你同席共飲，氣氛熱鬧而歡愉。

我們相繼辭別。

 

 

「今夕，你獨居病室，再樂觀，恐也

不敵那份難耐的寂寞吧！望你早日

回到學校來！」我在心中默禱。

 

 

歸途中，吳老師告訴我們：她的堂妹，

肺部積水，抽出來是粉紅色的，不久

就過世了！我們聽罷，都齊聲為你祈

求：但願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