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喧鬧的街頭,我們的車往較荒蕪的地方駛去。我們還是很high的,一路笑阿鬧阿,沒有人發現接下來的變化。
鵝鑾鼻,那個有燈塔的地方
下車時,一抬頭就看見滿天滿天的星星,閃爍。徹底覺得自己之前看到的都不是星了,不過就是盞燈吧!唯有在那裡看見的,才是真的,明亮而碩大的星,就在我們的頭上,為我們照明,而銀河,那銀白色的瀑布,與星斗交織成最讓人感動的圖。
有種想落淚的衝動。是怎樣的幸運才能在這裡看見阿?
好暗,看不見路,但不怕的,身邊的朋友會扶著我,沿途也有朋友不時提醒我「侯小欣不要摔倒阿~走好」。不孤單,真的,不孤單,因為有朋友的陪伴,星空才能顯得更美。很大聲的唱著號稱第二班歌的雪中紅,明知道對面附中都會聽到的,但我們不怕,還是很大聲的唱著,用力的唱著,彷彿想讓全世界都聽得見我們的歌聲,甚至,想讓那一顆顆恆星或行星或慧星都能分享我們的快樂,那份我們專屬的快樂。
放天燈了,每盞天燈都寫滿我們的心願!我們要一起上台大,我們要感情順順利利,我們要身體健康世界和平......一樁樁的心願都寫在不怎麼大的天燈上。天燈它,會不會因為承受了太多的願望而不開心呢?會不會無法喘息呢?它會不會也想拒絕飛翔,或者是,因為我們期待它飛所以它不得不飛?我不是天燈,所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很努力的飛,飛得好高好遠好久,飛到視線的盡頭,飛到我再也看不見它的骨架,只剩下一點光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越來越...放完天燈後玩起大隻的仙女棒,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點燃的仙女棒特別珍貴,我呆呆的看煙花四射,不想說話也沒心情說話,只一昧的沉醉絢麗的幻夢,那個用煙花星斗燈塔光和遠去的天燈建構的幻夢。
這樣的氣氛總是讓我特別想念朋友。坐在草地上聽風的喘息,用無線電波連繫著彼此,輕輕的聊天輕輕的笑著,特別的輕柔,因為靜下心了,心終於可以和當下的自然對話....上方的燈塔持續釋出巨大的光線給漁民照路,那是一種安全港灣的象徵,也讓我覺得好安心好安心,沒有理由的安心。
晚上和朋友兩個人在房間用微弱的聲音聊天,風通過海洋穿過花園與陽台吹到我的臉頰,挺舒服,看著身邊另個朋友熟睡的樣子,這就是幸福嗎?就算不過是簡單而微小的幸福,我亦滿足。
午夜肚子餓,兩個女生走在沒有人影的大馬路,目標是那附近最明亮的店舖,挑了各自想吃的食物,雙手捧著回旅社。房間的燈光是昏暗的,兩個人窩在小小的桌上吃了起來,也許不是山珍海味,但那樣的滋味是任一種食物都比不上的.....
隔天我們去了海邊。跑去跟海浪賽跑,當然跑不贏的,所以衣服濕了大半,甩甩頭帥氣的說「濕就濕吧~誰理它呢!」然後繼續赤著腳丫,對我們看了三天的海水一親芳澤。玩水累了,就在沙灘上漫步,在貝殼沙灘上留下來過的足跡,檢拾的一些小的珊瑚殘骸,把大的留在沙灘,如果把大的帶走沙會哭泣的,基於同樣道理,我沒拿袋子裝砂,想把這大片沙灘留給接下的遊客,也留給,那嚮往陸地所以總是往沙灘猛衝的湛藍海洋。
下午去台南藝術學院,沒什麼內容~不提。
回程的路上,大家自動輪流講笑話,沒有人逼得,麥克風就自然而然的傳起來,到講心得也是的,並沒有人要求我們,但我們就是自己講起來了,好多人都說了讓大家感動的話語。
在北一等家人來接時,看見路旁的街燈,忽然好懷念,那天晚上我們在墾丁路上奔跑的樣子、那天走在寂靜的街與夜的情景,我要發誓:無論物換星移,我都不會忘記,這樣的畢旅與這樣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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