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人有一個夢想,兩人熱愛漸迷惘,三人有三種愛找各自理想……」
曾經,這首歌唱得街知巷聞。
可惜在金錢掛帥的城市裡,理想早被遺忘在某個角落,成為奢想。
如果你也曾經發過夢,曾經不顧一切地追逐那個未完成的夢想,
不論結果如何,那段奮鬥的歲月永遠是最甘美的回憶。
今期本刊特地請來年輕新進作家康梓泠以及劇團TOMOTO分享他們的尋夢故事,一起燃燒心中的那團青春火光。
為夢想 放手一搏 康梓泠
雖然所羅門曾說過「日光底下無新事」,但康梓泠相信,如果要不停重覆別人的生活,那會是一個悲涼苦悶的人生:「創新就是不走前人走的路,當我要不斷重覆每天所做的事,我會覺得人生已經到了盡頭。」
自小,康梓泠就不喜歡跟別人一樣,小學時,同學都沉迷四驅車時,他愛玩《美少女》;中學時代,當其他男孩子熱衷球類活動時,他加入舞蹈社學跳中國舞。當大部份的學生憧憬掙得一個大學學位時,他放棄入讀大學,毅然休學一年寫小說,翌年再入讀演藝學院,主修中國舞。也許你聽來覺的荒誕,但這的確是他的故事。
康梓泠表示:「一開始學中國舞是為了鬥氣,想與人不同,但後來慢慢習慣,甚至愛上。」而他的夢想亦是由鬥氣開始。
會被人嘲笑的才叫夢想
當年會考失意,女朋友的一個問題,啟發他立下人生的第一個目標﹣「做影帝」。這個目標惹來不少的訕笑和白眼,「憑你都想做影帝?」之類的說話,他聽了不下數百次,但不服輸的鬥氣,讓他更確立自己的人生目標:「說出來會被人笑的才叫夢想。」
後來,他的舞蹈老師笑他讀書不成,字也認不到多少個。他便很努力的寫了一本書,叫《四加四等於九》,首次躋身作家行列。「雖然那次的成績強差人意,但讓我培養起興趣,愛上寫作。」自此,除了「影帝夢」外,他又多了一個「作家夢」。
「我不向現實低頭」
雖然不少人曾跟康梓泠一樣懷有夢想,但「夢想」和「現實」之間,不少人都會選擇後者。康梓泠卻有不同的看法:「我覺得香港人越來越缺少熱血精神。『向現實低頭』是我最最討厭的一句說話,如果我今天向現實低頭,以後我的人生就會被人按著頭不停地走,直到盡頭。我相信當你很努力去做一件事,錢會自己來的,就好像一個導演拍到一部好戲,自然有人投資。」聽起來,你或許認為他是一個「二世祖」,一生順風順水,才說出「不向現實低頭」這種說話,但事實並不盡然。
「以前的確很風光,別人問我借錢,我會叫他不用還。跟朋友吃飯,由港島到新界接人再入赤柱吃飯,一餐飯動輒千元;出車禍後不足一星期後又買一輛……」但自從零八年金融海嘯,家中的經濟狀況大受影響,康梓泠第一次嘗到「一文逼死英雄漢」的味道。家住西灣河的他,甚至窮得連往演藝上課的兩元的車費也拿不出來,要問同學借:「有時真的沒有錢,只好硬著頭皮,問朋友借一百元渡日,我是很愛面子的人,每次都難以啟齒。」
但縱使再難受,他依然選擇堅持夢想,不放棄任何的表演機會,雖然有些工作的報酬不高,但他仍然努力表現,從中學習更多的舞台知識,累積更多的舞台經驗:「人生不可能只為錢,錢是生活中的副產品。我明白香港商業化的風氣根深蒂固,如果沒有商業基礎,的確很難實踐到其他理想,雖然我一個人的力量微薄,但我相信只要不顧別人的目光,只以藝術為原則,以藝術作出發點,為藝術犧牲,相信錢會自己來的話,是可以闖得一番成績。」
堅持換來成就
「堅持 堅持 幾多錢一茶匙丫 你都咁大個仔啦 有乜為 窮到日日搭地鐵偷雞用特惠」這是農夫《456 Wing》的歌詞,亦是母親經常對康梓泠苦口婆心的勸告。放棄大學學位,選擇休學一年,同時家中經濟又每況愈下,令康梓泠飽受壓力。
當時他正開始寫第二本小說《柏拉圖式戀愛》,母親見他天天賦閒在家,要他出外找工作:「當時家中已經沒有多餘的金錢供養我,媽媽想我能夠自給自足,我便找了一份茶餐廳的工作,打算日頭返工,夜晚繼續寫小說。」但這份工作只做了一個月。「返朝六午三,放工已是筋疲力盡,對著電腦,腦袋一片空白,寫不出一個字。」他發現長此下去,他的理想永遠不會實現,便又辭職。「我跟媽媽說,我寧願沒有飯吃,也要寫好這本小說。她當時很生氣,甚至哭了。
生活是如此難捱。捱到完成小說,他又遇到出版費用的問題。由於是自資出版,費用要分兩期付款,他賣車付了第一期費用,但第二期費用他實在付不出來,最後只好跑到銀行貸款:「那個時期的日子真的很難過,但香港是一個餓不死人的地方,所以我相信再難捱亦會捱過。」
本著「關關難過關關過」的精神,第二本小說《柏拉圖式戀愛》終於面世,反應熱烈,更簽下出版社,今年五月更會推出熱血小說《可不可以重頭再來》,分享他的故事。
成名要趁早
張愛玲說:「成名要趁早。」二十出頭的康梓泠,參與過舞台劇、跳舞、粵劇的大型演出,亦編過舞、寫過劇本;不讀大學,選擇借錢自資出版小說,涉足文學界。也許你覺得他的選擇非常冒險,但康梓泠會告訴你:「人生中最大的危險就是不冒任何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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