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面對清呢？
他會不會也跟我一樣擔心昨天的事情？
到底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們之間會不會有尷尬呢？
腦中一大堆沒有解答的疑問，讓我輾轉難眠。
一早上班，原本擔心不知該怎麼面對清的那些疑慮，都被Aiko給分散注意力。
Aiko是我們部門經理，也有人叫她愛子。從日本旅遊回國的第一天，立刻展開精實收心操，霹靂啪啦派了一堆工作下來。
整個部門都忙到焦頭爛耳，當然我跟清也一樣。
事情忙到讓我們兩個沒有太多時間聊天打屁，只怕沒時間處理手頭上的工作。
忙碌之中，我感覺不出來清有什麼異樣。還是跟以往一樣，一樣的認真。
我跟他之間有一種好像更熟悉，但卻更模糊的若即若離感覺。
清也跟我一樣嗎？
還是這只是我單方面的困擾，說不定昨晚的事情對清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我不瞭解男生在什麼情況下會跟男生一起打。雖然以前跟同男做過，但是我沒有跟異男一起的經驗。
是好玩還是好奇？抑或是純粹的發洩。
說真的，我真的不懂。
Aiko突然集合大家，然後微笑地說：「我差一點忘記我們有新同事加入，今天下班就去KTV辦歡迎會。小皮你去訂位，有事沒辦法到的人自己跟小皮登記。」
小皮是我們部門一個年輕的男生，他馬上笑嘻嘻地應諾。小皮他對吃喝玩樂蠻有興趣的，什麼團購美食，吃飯唱歌都是由他負責，類似學生時代的康樂。
另外一位有點年資的女生Trish舉手說：「愛子你不用回家照顧小孩啊？」
Aiko笑著說：「拜託，我在日本照顧我家那兩個小鬼頭七天了耶，累都累死了。今天要好好relax一下。對了方俊清你要不要自我介紹一下？」
清被Aiko點到，準備要走過去自介。
Trish笑著說：「愛子，除了你之外，大家都認識Chin了啦。你們兩個自己橋時間介紹啦。」
Aiko笑了笑說：「那大家回去作自己的事情吧，方俊清你跟我討論一下。」
大家回位置上繼續工作，而清被Aiko帶去小會議室裡去。
到了中午，我和清一起去吃中餐，我們之間就跟前幾天一樣自然。
只是每次看到他的臉都會不經意想起昨天的事情。
那件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事。
「我不太會唱歌耶。」清吃著麵有些擔心地說。
「沒關係啦，到時候你可能也搶不到麥克風。」我稍微回神，喝了一口湯說。
不知怎麼搞的，看到清吃麵的樣子就會想到他下面。
「對了，阿澈。」清有點困惑地問我。
我心頭一驚，難道是要提昨晚的事。
「怎……怎樣？」我開始緊張。
「新人在歡迎會要不要表演什麼？」清有點煩惱地問。
「不……不用啦。反正到時候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頂多是被拉上台唱幾首歌。」我有點小放心地說。
「這樣啊。」清繼續吃麵。
「之前喬峰那邊是怎麼歡迎你的？」我有點好奇地問。
「喬峰就帶大家去吃燒肉吃到飽，就跟一般聚餐沒兩樣。」清回想著說。
「是喔，對了你酒量如何？」我突然想起我們部門那些無底酒量的酒鬼們。
「還可以啦，當兵時還蠻常喝的。」清微笑著說。
「那就好，Aiko愛喝酒，所以我們部門聚餐都不能沒有酒。」我有點苦笑地說。
「那你也很會喝囉？」清笑一笑問。
「OK啦，至少從上面排下來還有第四名，哈哈。」我夾了顆滷蛋說。
吃了一會兒後，清頓了一下說：「呃……。」
「怎麼？」
「明天是星期六……」清有點為難地說。
看到清這麼說，我立刻緊張起來。
莫非，清要約我出去。
如果是看電影，也許看著看著就會……。
如果去游泳池，也許游著游著就會……。
如果跑去郊外，也許走著走著就會……。
我又開始思考暴走，想一些有的沒的。
彷彿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一樣，被一隻笨兔子帶著亂逛。
「……。」清欲言又止地說。
「怎……怎樣？」我滿懷期待地說。
「我怕事情作不完，晚上去唱歌，搞不好明天要加班。」清擔心地說。
我收起自己的妄想，安慰清說：「安啦，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加班。」
「真的假的？」清訝異地說。
「當然是真的啊。」我肯定地說。雖然不能跟清出去玩，不過能跟清在一起，就算是加班我也甘願。
「阿澈，你真夠意思！」清拍了我肩膀一下，開心地說。
下午的時候，不知道是大家都不想加班還是怎樣，部門裡面的同事工作效率都提高許多。
畢竟大家都不想在星期五這個小週末晚上加班，更不想在星期六來公司。
因為Aiko早上分派許多工作，晚上又要辦迎新。在這種危急存亡的關頭，每個人都認真許多。
就這樣發揮高效率直到下班時間，確定這週該完成的工作都做完時，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三三兩兩開始走路前往離公司最近的那家KTV。
到了KTV，與其說是迎新，還不如說是酒國大會。
小皮不知何時跑去大賣場，抱了許多酒來。當然少不了一堆吃的下酒菜與魯味。
Aiko讓清先唱一首開場，清點了最近在KTV很紅的「你是我的眼」。
這是我第一次聽清唱歌，有點訝異清唱的不錯。
不同於蕭煌奇的蒼涼，迥異於林宥嘉的迷幻。清的字字句句，勾起了我的情緒，挑起了我的心海。
大概唱了一段，間奏的時候大家拍手鼓掌叫好。本部門的歌后Fiona馬上切歌，立刻唱起她的招牌歌。
清很自然地坐在我旁邊，我驚訝地稱讚他說：「你唱的不錯耶。」
「還好啦，大概是軍歌唱多了中氣比較夠吧。」清笑一笑說。
「來來來！乾一杯！」小皮幫清倒了一小杯高梁說。
清看到高梁有點訝異地說：「我不太會喝高梁。」
小皮笑著說：「沒關係啦，喝一小杯就好，一小杯。」
清勉為其難地喝了一小口，小皮也跟著對喝一小口。
緊接著Trish倒了一杯白蘭地，又要跟清對喝。
看清面有難色的樣子，我才想起忘記跟他說，公司的酒鬼很喜歡灌新人喝混酒。
當年我也差一點慘敗在這些酒徒手中。
本來想幫清檔一些酒，偏偏有些人硬要跟清喝。
大家越喝越High，唱歌的也越唱越走音。
短短的三小時內，我大概扶著清去抓兔子（催吐）兩三次。
酒不知過幾巡，Aiko終於宣布迎新圓滿成功。
我扶著清跟同事們一起搭電梯。
Aiko看著已經不行的清說：「Chin他住那邊啊，找個人送他回去吧。」
小皮搭話說：「好像是新莊吧，不過不確定在那邊。」
Trish拍拍不省人事的清說：「喂，Chin你住那邊？」
Fiona有點茫地說：「他都醉成這樣怎麼回答啊。」
Aiko想了一下對我說：「阿澈你不是住附近，讓他睡你那邊一晚好了。」
「啊？」
小皮賊賊地開玩笑說：「可不要酒後亂性喔。」
不喜歡男生開黃腔的Trish拍小皮說：「你亂說什麼啊。」
Aiko接著說：「反正看你跟他也蠻熟的，借他住一晚囉。」
「喔。」我不知道我現在臉上的表情是這樣，但是我知道我緊張中夾帶著無比的興奮。
回到我住的地方，我讓清躺在我的床上。
看著清紅著臉的可愛模樣，我不敢想像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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