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筋閃過各種可能，包括之前看過的同志小說、情色小說甚至G片。
兩個男生在浴室裡面洗澡的情節都代表著一個意義，而大多的劇情發展當然大家都知道。
如果我拒絕，表示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跟清一起洗了。如果我答應，往後打完球應該都可以有相同的福利。
但是換個角度想，答應一起洗有很大的風險，畢竟我沒有在公司出櫃的打算。
只是拒絕的話，可能成為我人生中最大的缺憾。
看我猶疑了一下，清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阿澈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什麼？
我在擔心什麼？
我能跟你說的話就不用擔心了。
只是我被發現有所遲疑，有點緊張隨便搪塞個理由說：「我擔心浴室太小不方便。」
清拍拍我的肩膀說：「放心啦，我們又不胖。走吧。」
我硬著頭皮又從衣櫃拿出另一條毛巾，準備跟清進去浴室「一起洗」
想到剛剛我的回答真的很爛，太小不方便是不方便啥？
洗澡就洗澡，又不是要幹嘛，要多大的空間。
不過我說的是實話，寸土寸金的台北，租貸套房的浴室你以為會有多大。
一個馬桶、一個洗臉台、一面鏡子和一個蓮蓬頭，兩個人進去雖然不算擠，不過也沒有剩下多少空間。
進去浴室才發現，這空間連兩個人要脫衣服都好像不太夠。
清脫掉籃球背心，看一下浴室周圍笑著說：「衣服要放那邊？」
我這時才想起來我的浴室沒有掛衣服的地方，接著說：「平常我都是脫完衣服才進來洗的，毛巾都是掛在外面。」
清笑了一下說：「不早說。」
因為事發突然，我還來不及多看清誘人的胸膛幾眼，清就打開浴室門走了出去，將籃球背心掛在旁邊牆上的掛勾上。
然後清將襪子脫掉，最後俐落地將籃球褲和內褲一起脫掉。
這一切都太快了，快到讓我沒有準備，準備強記下眼前發生的畫面，也讓我忘了要脫衣服。
清將脫下來的褲子放在牆邊，然後走向我目前所站的浴室裡來。
我眼睛所看到的畫面，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只知道我的腦袋被瞬間爆衝的血液，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清開玩笑地對還在發呆的我說：「你怎麼還不脫，難道要我幫你脫啊？」
我被這話弄清醒了，不是繼續陷入無限春夢的時候。趕快走出浴室脫掉身上的衣褲再走回浴室。
等我關上門，清打開水龍頭，蓮蓬頭開始灑下溫熱的水。
清仰著頭讓自己全身淋濕，然後離開水柱，一身濕漉漉地對我說：「換你囉。」
「喔。」我應了一聲，遞補上剛才清站的地方。
清擠了些洗髮乳開始洗頭。
這時候我終於明白，我真的很孬。
因為怕出櫃怕的要死，所以理性將我原本擔心的獸性，壓制地服服貼貼的。
一點都沒有不該有的變化，我甚至懷疑我自己是不是已經不行了。
熱氣漸漸隨著水灑而暈開，鏡子已經被弄得模糊。
清沖好頭髮之後，擠了些沐浴乳開始抹身體。
面對沐浴乳隨著清的手，在清身上抹過這樣誘人的畫面，我依然還是不為所動。
我想我處於一種精神和肉體分離的狀態，應該說我有點懷疑現在正在洗頭的這個阿澈是不是我了。
接著我開始沖頭，熱水灌頂而下，但我卻異常冷靜。
沖完後關掉水龍頭，擠出一些沐浴乳開始洗身體。
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
現在我的狀況跟我在當兵時，與那些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的同梯，在同一間淋浴間洗澡一樣，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不對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是這麼地在意清，在意他的一切。
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不可能啊！
這一切都不對了！
「你有在練喔。」清突然冒出一句話，把我從無聊的思考迴圈中拉了出來。
「什麼？」我停止動作看著清，當然我的目光很刻意地停在清的臉上，沒有去看其他危險的地方。
「你有六塊肌。」清的手沒有預警地突然放在我的腹部上，一陣不知名的麻，從他的指尖傳了過來直衝我的腦門。
「之前比較常去健身房的時候練出來的吧。」我想起前任BF唯一留給我的，就是健身房五年會費。
「我本來想趁當兵時練，但是卻沒練出來。」清面帶羨慕地說。
「其實也不太明顯啦，要用力才看的出來。」我稍微用力一下讓很久沒操到的腹肌秀一下。
清的手沒有停，反而往上移摸我的胸部說：「你胸肌也練得不錯，不會太誇張。」
「謝謝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手也去摸清的身體。
其實清的身材也不錯，我也想摸一摸吃吃豆腐。
但是大家都知道的，我很孬。這種情色小說男主角才會做的事情，我周朗澈這個孬到徹底的傢伙是不可能做的。
「當你女朋友應該很幸福吧。」清收回在我胸膛上的手微笑地說。
我還在回味清剛才的指感時，被清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有些不解地說：「為什麼？」
「身材練的這麼好，體力也不錯。」清繼續洗自己的身體微笑說。
我有點苦笑地說：「如果幸福就不會跑了。」
清拍拍我的肩膀安慰地說：「放心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是啊，我多希望清你就是那個新的啊。
不過我知道現在這樣，應該是我跟清之間最大的限度了吧。
如果再奢望些什麼，那就是不知足的貪心了。
小說那些都是不真實的虛幻，最好是兩個主角一起洗澡就會產生奇妙的化學變化。
真的是看看就好，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
我在健身房也看過不少身材不錯的男生，當然也很能克制自己的慾望。
但是清跟那些人不一樣，清是我第一眼看到就一見鍾情的人。
不是那些健身房的壯男們，需要將底牌都掀開才讓我多注意幾眼。
清不用脫下衣服前，就已經是讓我無可救藥迷戀的男人了。
不過……
最多……
也只是這樣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但是有些新的出現，卻不一定會跟我在一起。
我多希望，清就是來的新戀情啊。
「希望囉。」我笑一笑說。
「你們分手多久了？」清接著問。
「半年多了吧。」我又擠了些沐浴乳說。
「那你這半年都怎麼解決？」清很自然地問。
我看著清的表情，沒有什麼扭捏，自然到好像是問你吃飽沒一樣。
自然到如果我不回答，就是我很奇怪一樣。
「就……自己解決啊，要不然你以為我有錢去叫啊。」我有點尷尬地說。
「很難說啊，我們連上放假時很多人都跑去開房間。」清笑著說。
「你也是其中一個吧。」我想起當年當兵還不少人喜歡放假叫小姐的。
「我跟你一樣沒錢，只能自己DIY。」清順勢用沐浴乳往自己那邊抹。
我的目光跟著清的手看到清的那邊，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用正眼看清的那裡。
「你都多久打一次啊？」清再次用那再再再自然不過的態度和口吻，問我這種再再再私密不過的問題。
「不一定，想打就打吧。」我還是一樣尷尬地回答。
「那……要不要一起打？」清拉了幾下，表情一樣很自然地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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