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鋒,下次要小心一點,知道嗎?」伯父叮嚀著我。
而伯母則問著醫生「那我女兒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她剛剛手指有在動...這代表?」
「現在○○馨小姐她的病情應該已經穩定了,但還是繼續觀察。」
「恩恩恩!!」我猛點著頭,掩飾不住開心的情緒。
醫生看著我說「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明天可能就可以轉到一般病房了。」
這時我插進了一句話「請問有單人房病房嗎?」
「...那費用很高耶!一般病房就可以休養跟治療了!」伯母說出了她的想法,而伯父也緊接著說「對啊!!沒有必要啦!」
「她有好轉就表示她會好了啊!不是嗎?不用了啦。」伯母拒絕著。
「不!!!這費用我出!!我要給她最安靜的地方休養!!」
其實我知道他們經濟狀況普通,所以我決定付出我所有的存款,而住哪間病房的討論一直持續,醫生似乎也不太想聽我們討論,便先行離開,離開之前他說「結果明天會通知各位。」
「我要負全部的責任,費用你們不要擔心好嗎?」我的口氣是這麼的篤定。
伯父跟伯母沒有再說話跟反駁了,而我的好兄弟阿忠嘴巴開開的看著我。
「謝謝你對我女兒這麼用心!她知道一定很高興的...」伯母說著,邊走向握住果果的手。
「這是我對她的責任!!也是現在我能為她做的...」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不!不能說失而復得,因為我還沒失去...而醫生說的這些話讓我心中的那片黑,終於得以飄散...
伯母關心的語氣問著我「亦鋒,那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我想了想,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似乎都沒有真正的休息過,而果果的病情已經好轉了,我猶豫了一會,便回答「那我回家休息一下好了!」我跟伯父伯母說了再見,正要跟阿忠離開,我又轉身說「伯母記得喔..要單人病房喔!!」
「喔喔...好...好...」
阿忠突然插進一句話「唉喲!你身上好臭耶!!淋雨之後又不洗澡!」
我沒回話,只瞪了他一眼,笑容又轉為開心了,
「爽了吼!!跟你說沒事吧!!!」他臉上滿是得意。
而我只是笑著離開了醫院,我回到家之後,馬上就先去洗澡了,洗澡的同時我心裡想著:『果果會好起來,明天她就可以轉到外面的病房了...』
不知道為什麼?洗澡也可以這麼開心,這是怎樣的感覺勒??好難形容,像是中了大獎?不對!似乎比這還值得開心吧!?
走出浴室我躺在床上,想著明天要跟果果說什麼?突然之間好多話想對她說,看著我幫果果買的電腦,想到之前她坐在我身邊跟我一起玩著天堂的時候...不知不覺我睡著了...
嗶────嗶 嗶────嗶
睡夢中我被簡訊聲音吵起來了.......看了手機..2封簡訊
第一封:先生您好,您的愛人已經離開人間,請大家放鞭炮慶祝一下
於是我看了傳來的號碼,果然是那個白痴忠,馬上打給他:「林老師!你找死是吧!」我沒等他說話,又接著說「如果是你躺在醫院,的話我一定放鞭炮...」
「開玩笑的咩!!你還不去看果果啊!!?」
阿忠這一問,我才完全清醒,便問他「現在幾點了!?」
我拿起了放在床頭的手錶,看了一下時間「挖勒!!已經快中午了喔!!我睡了快15個小時耶!」
「沒關係啦!!你不是第一天睡15個小時了!慢慢來就好!」阿忠調侃著我。
「不跟你說了!!我要出門了!掰....」
掛掉電話後我又看了第2封簡訊
第二封:情人節還愉快嗎?我那天一個人在家裡看電視就這樣過了耶! 櫻
我看完簡訊之後,並沒有回覆,馬上起來刷牙洗臉,然後就往醫院出發了,在路上我想著櫻傳來的那封簡訊,櫻不需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吧!!
以她的條件要找到比我好上幾十倍的人根本不是難事吧!?但是,是否就如別人所說的,感覺來了甩都甩不掉!!真的會這樣嗎??
我心裡真的很疑惑的想著『真的是喜歡我嗎?還是她對朋友的方式就是這樣??』想著想著..轉眼間已經到了醫院。
我走到了醫院的櫃檯「小姐請問昨天在加護病房的○○馨現在轉到哪個房間了?」
「您稍等...」護士低頭翻著資料,又接著說「她在502號房!!」她看著手上的資料說著。
「謝謝!」我點頭說。
轉身加快腳步,我走向電梯,按了5樓,出電梯看了方向指示牌,到了。我帶著難以掩飾的快樂打開了門...
我推開房門...看到果果的父母坐在床邊,我開口問好「伯父──伯母。」
「你來啦!!果果剛剛有醒來一下喔!!」伯母說著,臉上滿是欣喜。
「真的嗎!!」我的臉頰兩側寫著“開心”兩個字。
伯母對我微笑點頭說「恩──。」
「伯母,那你們要回去休息嗎?這裡交給我就好了!!」我的語氣似乎掩飾不了我開心的情緒。
「你還真是用心!我女兒以後會很幸福喔!」聽到了這句話,我心中竊喜著。
伯父這時開口問了我說「亦鋒!你跟我們家果果在一起多久了?」
我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們在一起才三個月...」
伯父的表情轉為驚訝的說「三個月就可以讓你對她死心塌地喔!?」
這句話似乎讓我感覺到我的臉頰有些發熱,心跳也稍稍加速了。
「呵呵,好啦,那我們先回去了喔!!」
「嗯,你們早點休息!!果果會慢慢好起來的...」
於是他們兩位離開了病房,我坐在床邊看著果果,身上還有生命監視儀的導線...
嗶──嗶──嗶──嗶──,很規律的響著...
我靜靜的看著果果的臉,她臉上有些許的擦傷,手上也是,看著看著心裡又是一陣酸,心裡面喊著:『寶貝!妳要好起來喔!我要再帶妳去華夏後山看夜景~還要跟妳一起玩天堂,要跟妳一起逛夜市...一起看DVD...一起...我有好多事情想跟妳一起實現..妳要好起來喔........我在妳身邊妳感覺到了嗎?我有好多話想要對妳說...』
想著想著我紅了眼框,眼淚又滴了下來,滴在果果的手上,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看著窗外,天已經暗了下來,這時候我的手機在震動。
我跑到外面去,接起電話,因為病房外的走廊非常的安靜,我將音量降低「喂?」
「你怎麼都沒有回我簡訊啊?有女朋友忘記朋友了吼?」在電話的那頭是櫻。
「沒有啦!只是...」
「只是什麼?對了!那你情人節過的怎樣了?開心嗎?」
我聽到櫻這樣問我,我不知道要不要跟她說這些事情,不知為什麼我在猶豫著...
「怎麼不說話?」她輕聲的問著。
「我有些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說啊!又沒有關係!我們是朋友啊!你有心事嗎?」
過了好一會,我才吱吱唔唔的說「...我...跟妳說...」於是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跟她描述了一遍。
櫻聽完之後非常驚訝的說「怎麼會這樣!!!你怎不早點說!?我還一直傳簡訊去吵你...」
不知不覺我的音量提高回答「不!!你傳簡訊給我,我沒有怎樣啊!!我們是朋友!就像我跟阿忠一樣啊!」
「...這樣子我有點責任耶!」
「責任?妳哪來的責任!?這一切又不是因為妳而發生的!!」這時的我只想要把這些事情說清楚,我接著說「櫻,妳不可以責怪自己知道嗎?這不是你的責任,跟妳扯不上關係!」
「那我以後是不是不要再找你好了,免得被你女朋友...」
「不會不會!我們又沒有怎樣!!不是嗎?」
現在的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場以及界線是在哪個位置了,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的模糊了,雖然在前一陣子我曾經因為認識櫻,而讓自己有些迷失,但此時此刻在心裡的那一份想跟果果有未來的決心,是那麼的清晰明白。
「嗯─,那我能幫你什麼嗎?」櫻的語氣讓我感覺到了關心。
「謝謝你了,我自己可以的,真的...」
「喔...!」櫻回應了我,對話停止了一會,她又接著說「那我可以去看你女朋友嗎?」
我聽到櫻這樣的請求,身體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在瞬間不得動彈,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我猶豫的回答「...可是...可是妳不認識她...」
「我想我如果要當你朋友的話,必須要先讓你女朋友認識我吧!?」
雖然櫻這麼說是沒有錯,但是我總覺得似乎太快了,因為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於是我跟她說「這以後再說好了!!她現在都還沒清醒耶!都醒來一下下而已...」
「喔...那不吵你了!!你先去照顧她吧!!要幫忙要說喔!!」
「嗯!我會的!掰。」
「掰。」說完,她便掛斷。
對於櫻對我的關心,我打從心底感激著,掛掉電話之後,我回到房間又坐回床邊,果果還是沒醒來...
『櫻是把我當朋友罷了,我之前想太多了』我這樣想著,坐在床邊到了半夜,我累了...趴在床邊睡著了...睡夢中似乎有人在碰我的頭!
我醒來睜開眼睛!是果果!...是果果她的手在動!!
我站了起來...看到她眼睛張開了!!但是她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我...她也只能呆呆的看著我,因為她還帶著氧氣罩,醫生說這樣比較好呼吸...
我好開心!!她醒了...她手動了一下!!我知道她要我抓著她的手...
我伸出手握著她的手,兩眼視著她,她流下了眼淚...她好像想跟我說什麼似的,我幫她擦掉了眼淚...但是...她還是淚流不止...
看著她,我好痛...心好痛...我開口說話了「寶貝...妳要好好休養,知道嗎?」我將自己模糊的視線拭去,接著說「都是我不好!!害妳變成這樣...對不起!!」說完,我將頭低了下來,我的嘴唇輕輕的碰觸了她的掌背,又抬起頭看著她,這時她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跟我說她聽到了...
看到了她的回應,我便用著更堅定的語氣對她說「妳要好起來!!!我要讓妳成為最幸福的女人!!好嗎!?」
她閉上眼睛,眼淚又順勢流了下來...
「寶貝...妳趕快休息,我會在妳身邊的!不會離開!好嗎?」
她睜開眼,又閉了起來...
我看著她,她還是很累,我沒有再吵她,就這樣我趴在她床邊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果果她父母已經在房間了...
「伯父伯母,你們來啦!!」
「恩啊!看你好像很累所以沒有叫你起來...」
「不會啦!!對了!昨天半夜果果有醒來喔!」我帶著開心的表情對他們說著。
「那真太好了!她醒來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這樣應該可以很快的好起來!」
這時候醫生進來巡房,醫生看了果果的心跳,呼吸,還有點滴...
醫生將自己的口罩拿下,他說「她的情況還算不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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