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一齣戲卷一87：告別昨日，活蹦亂跳定情曲
我：好，遵命！
莉甜笑道：對，就是這樣子，別忘了喔，不准再說好吧！再說，我就翻臉！我等會送你上公路局，明天我上教堂，你呢，乖乖在家寫信！下禮拜天一大早，我第二次到基隆火車站拜訪酒王！然後呢，酒后與酒王一直到九份去當酒鬼！
我驚訝問：不是要爬山嗎？怎麼又要當酒鬼呀？陽光女孩還未成年，不能老是當酒鬼！
莉：小酌，小酌而已！爬到渴了，總可以喝個冰啤酒解渴一下呀！反正，我們倆出馬，啤酒算什麼呢？兩箱我們都嘛喝過的呀！酒王酒后駕臨九份，怎能不喝點，對吧？對了，我下禮拜要聽到酒后DJ編的爬山音樂喔！酒后的專屬DJ，編一張來聽聽！你不是在信裡說，你那個開報關行的叔叔，最近有進口一個雙卡帶的錄放音機嗎？可以把錄音帶拷貝，你就把你的錄音帶選一些歌拷貝拷貝，下禮拜編好後，我們就聽那個來爬山！好吧，再說下去就十八相送，你快上車去吧！
我在莉耳邊道：好，遵命！下禮拜天讓酒后搖滾上茶壺山！
莉準時在基隆火車站，看到我笑說：我記得四個月前，我第一次來當不速之客，你一看就喚我亮晶晶小姐，野馬，你看我今天有亮晶晶嗎？
我笑道：沒有亮晶晶，但今天葉莉素顏，是個葉莉女文青！
莉：那還不是得怪你！你跟我說跟你見面，都要素顏，我都覺得我那樣有點邋塌！
我大笑道：哪會！妳有一雙布伶布伶的眼睛，妳只要用眼睛放電，就亮晶晶了！
莉：我真懷疑你說你不愛看漫畫！你怎麼滿腦子都是卡通畫面！那你過來，靠近一點，我用眼睛電你看看！
我問：莉，妳是閃光燈嗎？還會放閃？
莉：會呀！你剛剛說的，我的眼睛亮晶晶，還布伶布伶的，你那樣說，我都想到小甜甜或是少女漫畫，那漫畫裡的女生，眼睛都特別大！好，上車，準備去當健康有為的陽光少年，爬山去！
在車上我問莉：妳似乎挺喜歡基隆港的！我跟妳說，我小時候在我舊家巷子，常常都會聽港邊的汽笛，他們要出港就氣笛聲大作，好熱鬧的！連半夜也是！我們過年前，媽媽都會到廟口附近的夜市，那夜市還挺大的，到處都是攤販在賣衣服，就在許萬昌那家店旁邊開始，還有整個大市場週邊都是！
莉笑問：那夜市現在還有嗎？
我：有呀！我有時會去那兒買盜版的錄音帶聽！好聽又便宜！
莉：那倒是！夜市還會一直放流行歌曲，都可以聽免錢的，前幾年就一直放Careless Whisper！流行什麼。夜市就猛放什麼！我喜歡靠海的地方，所以我喜歡基隆，也喜歡金山！但我沒辦法到你老家後山最高的地方，所以呢，酒后就酒王去九份登高望遠，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座山！
我大笑道：酒后比較酷，人家是更上一層樓，妳是要更上一座山！
莉笑道：爬上一座山，不是看得更遠嗎？而且還是海邊的山上，你不是從小在金山老家看到大！還會看到你老家附近的飛彈基地，轉來轉去的雷達嗎？你還在信裡跟我說，我都記得的。我們今天去爬的基隆山，應該也與晚霞山一樣大吧？對了，等會客運開始走濱海公路時，我就要開始聽酒后DJ編的曲子喔！
我：好！遵命！
莉甜笑地在耳邊輕道：剛剛那句就對了，夠甜！以後就這樣說，不能再說好吧，知道嗎？等會呢，在山上，酒后再請你喝酒！
我在莉耳邊悄悄問：可是，我說遵命！妳不會覺得野馬很沒個性嗎？那樣不太像我呀！我不是很習慣的！
莉笑道：唉呀，一回生二回熟，久而久之就習慣了呀！然後，就有酒喝，酒后就賞酒王酒喝，多好呀！
我笑問：我們不是要去爬山，當陽光少年的嗎？還賞酒喝？
莉：那樣酒王才有馬力呀！解渴而已，小酌小酌！路遙知馬力，沒聽過嗎？
我笑：原來路遙知馬力，也可以拿來喝酒時用？也只有酒后會這樣用！
莉：是呀！如假包換！不對，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真金不怕火煉，就是酒后我！我要聽酒王今天給酒后的第一首歌！
我：好，遵命！可是那首歌雖然輕快，但就是有點難為情！
莉笑道：有點難為情，那我就更是非聽不可了！若是能唱唱就更棒了！但現在在車上不太合適，就當作前往九份的賞海曲！
Leo Sayer - More than I can say 1980
https://youtu.be/MM2RAaGToow
我：好聽嗎？酒后滿意嗎？
莉：你這傢伙！你給我這首歌，會讓我很有酒興的，你有罪，誘拐未成年少女喝酒！
我：這個冤枉！妳不是一看到我就很有酒興的嗎？然後會很開心地奔向我嗎？上次在西門町中華商場那兒，妳就是那個樣！
莉：所以說呀！那就是酒王的原罪！所以酒后每週日都要去告解，禱告！聖母瑪麗亞，請禰拯救他純真受傷的心靈！
我笑道：那個意思就是，酒后是酒王的原罪！
莉笑道：對！本姑娘就是野馬的原罪！所以，你要犧牲奉獻所有才能贖罪！對了，酒王我問你，為何你記性那麼好，什麼事你都記得？
我：其實我沒特意去記的，但給我感動，有共鳴的，我就自然會記得！喔，就拿我現在手臂上的這支卡西歐手錶，我就會記一輩子！
莉問：我看看，這錶是誰送你的呀？
我：這是我哥買給我的，我人生的第一支手錶！我還記得1984年他五月底從金門退伍，六月一日回到家，六月二日就跑到補習班來看我！把我嚇一大跳，因為很少有人會來看我，那時我就住在補習班裡！
莉：為何你哥去看你，會把你嚇一跳？
我：那是因為他天性內向，不太會表達自己！他那時來看我時對我說，我回家看了弟弟你每週的成績單，你每週第一名呀，超級猛將，我看了十分高興，這才是弟弟本色！我那時對他說，好不容易有個安靜的時間與環境可以好好唸書，你老弟我，就跟它拼了！我哥那時大笑說，這個好，可是你不老呀，不是老弟，手伸出來，哥要提醒你，要注意考試時間，控制時間，這支手錶送給你，弟弟生日快樂！還有一個小紅包，記得考完去賣木瓜牛奶的老爺爺那兒，喝一杯特大杯！你在信裡跟我說，每週六下午公佈每週成績，你若是第一名就會跑去迪化街那兒，有一對老爺爺奶奶在賣木瓜牛奶，結果你每週下午，都會去喝一杯木瓜牛奶犒賞自己！
莉：那酒王不就感動莫名！人生的第一支手錶是哥哥送的生日禮物，而且他還是從金門一退伍就來瞧你了，代表你哥非常關心你！
我：後來，我去考聯考，我哥也自己跑來陪考，也把我嚇一跳！他問補習班我的准考證號碼，就自己出現在考場！我數學考完後，他問我考得如何？我說我有寫得都全對！但有十五分來不及寫，所以應該是105分！考題算是有水準！我哥笑說：你若真的考105分，回家我就請你喝金門陳高，我退伍帶回來給你的！但你放榜時才能喝，算是哥哥在家為弟弟準備的慶功宴，你考上建中，我再帶你去報到！我等會要去重慶南路買書，你好好考試，換哥要去備考，我要準備考土木工程研究所！
莉甜笑問：那後來呢，有如你哥所願嗎？
我：有！完全命中無堅不摧！我媽媽和哥哥在家裡等著與我對酌，慶功宴一人一瓶大高梁！
莉好奇問：那一人一瓶有醉嗎？
我：酒后妳說呢？有醉我就有罪，就不是妳的酒王了，我怎能隨便亂醉呢？酒后才是我的原醉嘛！我一看到妳就醉了！
莉：你又瞎掰！酒后是酒王的原罪，不是原醉！我記得你在信裡跟我說，你哥大你九歲，跟你的個性完全不同，但你很多事情都是他教的，是他在盯著你的功課，他就像是老天爺派來的私塾老先生似的！詩背不出來，手心就要伸出來打手心，數學沒考一百，也要把手心伸出來！你的小學生活，就是在那小閣樓書房與他一起度過！你的私塾老哥哥很愛打你，因為他認為你比他聰明，考試沒考好就是懶惰！爹娘沒唸過書，老天爺卻天生派了一個私塾先生盯著野馬弟弟讀書，很有趣！而私塾老哥的娛興節目，清一色都是找弟弟下棋！然後呢，這位老哥，卻很愛文學院的女生，第一任女友是中文系的，但在他當兵時發生兵變。第二任是外文系的，也就是我第一次來找你時，為你護航的大嫂，你出門前她還笑你，趕快去跟說話好聽的小姐約會！我說話很好聽嗎？我第一次打電話去你家找你，是大嫂接的電話！
我：我大嫂覺得妳電話裡的聲音好聽，那就是好聽呀！酒后妳聽我說故事，都忘了看海！不知不覺就快到九份了，九份其實離基隆也不是很遠！
莉：那我們下車，邊走邊說，等會我要先去便利商店，你乖乖等我！
我：好！我們各自行動，十分鐘後在這店門口會合！
莉：現在我背包滿滿都是野馬的糧食！
我問：我的糧草，稻草嗎？我買了頂帽子給妳！等會去爬山，我請妳一首我喜歡的歌，我喜歡那歌詞！
莉：我們現在是很乖的少年少女，背著背包要去爬山，才九點而已！中午時應該可以爬到那山頂吧？
我問：莉，妳會不會體力不支暈倒呀？
莉：笑話！本酒后有那麼弱嗎？我還是游泳健將呢！我是你的酒后舞后，我忘了說，還是泳后！三后一體沒聽說過嗎？
我：是沒聽說過，頭一回聽到！妳就吹吧！
莉笑道：唉唷，你不信！你下回帶我去福隆露營，我就跟你比賽！我現在想到了，我明年八月底生日，你就在福隆沙灘為我慶生，帶我去看海上日出，慶祝我成年，就酒王酒后海邊大戰！這點子不賴吧？那你就可以擺脫，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了！
我大笑問：那要換什麼罪名？
莉：誘拐良家婦女！
我：什麼婦女？是慶祝，什麼誘拐？妳才誘拐我呢，在中秋夜，一個未成年少女奪走我守身如玉的初吻！
莉：什麼守身如玉？你是大姑娘嗎？是給你福利，你還不是奪走我的？一個拍子打得響嗎？不逗嘴了！酒王DJ把你剛剛說的歌，我要聽聽！我邊爬山邊聽！
我：好，遵命！這歌是給妳預習的，向昨日告別，提前慶祝妳告別未成年！那歌詞寫得可好呢！
Foreigner - That was Yesterday 1984
https://youtu.be/cCv5uvQI32o
莉：這歌詞好像真的寫得不錯，我有點懂！話又說回來，專屬DJ你怎這麼會挑歌？你到底以前一個人在小閣樓書房都在幹什麼的？你哥外出流浪你就不乖了！不對，是你的黃昏姑娘不在了，你就開始脫韁了！還有，你為什麼知道要送我一頂小帽帽呀？今天很特別，陰陰的天氣有點風，偶爾太陽還跑出來會客！
我笑問：太陽跑出來會客？它在坐牢嗎？
莉：是呀！在冬天時，太陽就是在一堆烏雲裡坐牢，就像是，跟我的酒王一樣！熱力四射但被一堆烏雲給困住！
我：感覺確實有被困住的感覺！所以呢，要趕緊脫離！
莉：酒王你陪我爬山，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要叮嚀你！我就是找你來千交待萬叮嚀的！
我：洗耳恭聽！
莉：不用洗耳啦！不過我好像在貓空時有說過，要幫你挖耳屎的，省得你耳朵癢癢！我現在跟你說，你這個人呀，內心缺乏渴望，沒有渴望你就會沒有鬥志！人沒有渴望哪會有企圖心，哪會有熱情呢？但其實你又是個骨子裡很熱情的人，但就是欠缺渴望！你只要有渴望，就會有充滿爆發力的追求，就像你那個木瓜牛奶國四英雄傳那樣，創下補習班歷年最佳進步，無人可破的成績！所以呢，你要答應我，即使你隨便亂唸，畢業去當兵之後，除了寫信看閒書，任何考試的書本你都不許碰！你整整兩年都不許碰！你答應我，我才要讓你喝冰啤酒解渴！
我笑道：我現在就很有渴望，因為爬山爬到很渴！
莉：那你答應我！
我：我什麼都答應妳！把自己賣給妳，我都願意！
莉：不許胡說！我是很正經的！
我停下來正眼看著莉說：把帽子把妳遮住，偷親一下，我答應你，兩年完全放空不唸書！
莉：這樣才乖！原來，你買帽帽給我戴，是要偷親我！那樣很上道，請你喝冰啤酒，我們一起解渴一下！我叫你開始唸書，你才可以開始唸！你記住沒？
我：好，遵命！
莉笑道：酒王，我們終於爬到山上的涼亭了！好開闊的視野，棒！你的酒后，現在要請正式酒王喝酒了！你看，我有準備的，兩個小小玻璃杯，一瓶小高梁！
我：還真的耶！這樣感覺酒后，要在這山上亭子裡華山論劍似的！那樣不行，我背妳下山，路程太遠！可是話又說回來，在這樣的山頂對酌的感覺，確實很棒！這麼酷的點子，也只有酒后這樣有個性的人才想得到！妳根本骨子裡也是匹野馬！
莉：那酒后專屬的配樂大師，來曲對酌的曲子！那樣才對味對不？
我：好，這個是一定要的！不然我就跟妳姓！耳朵過來，一人聽一邊耳機！第一段就是對酌的美美歌詞！
You turn me on
You lift me up
Like the sweetest cup I'd share with you
You lift me up
Don't you ever stop, I'm here with you
Now it's all or nothing
'Cause you say you'll follow through
You follow me, and i, i, I follow you
莉笑問：這首歌一開頭就很有氣勢，這段歌詞棒！果然是我的酒王！但這首歌我沒聽過，我第一次聽耶！好了，就是這首了！
我問：就是這首？要作什麼呀？
莉甜笑道：複習一下中秋碧湖邊的交杯酒呀！你忘了呀？不要害羞呀！這首歌就是酒王與酒后駕臨九份，在九份山頂的對酌定情曲！以後這座山就更名了！
我問：那要改成什麼名字呢？
莉甜笑道：這座山，從此以後就叫作，酒后山！酒王，剛剛這曲子叫什麼名字？那第一段的歌詞怎麼寫得那麼棒呀？Like the sweetest cup I'd share with you，這句根本就是酒王與酒后的交杯酒！我發現你這個酒王，你這傢伙很賊，你老是以歌喻事，感覺什麼都沒說，但音樂一聽，就啥都說了！你又把我搞得這麼開心，我還未成年呢，這該如何是好？你又誘拐未成年少女，有罪！罪大惡極！
我：這曲子呢，叫作活蹦亂跳！
Simple Minds - Alive and Kicking 1985
https://youtu.be/c4P9VRbFWjw
You turn me on
You lift me up
Like the sweetest cup I'd share with you
You lift me up
Don't you ever stop, I'm here with you
Now it's all or nothing
'Cause you say you'll follow through
You follow me, and i, i, I follow you
＊
What you gonna do when things go wrong?
What you gonna do when it all cracks up?
What you gonna do when the love burns down?
What you gonna do when the flames go up?
Who is gonna come and turn the tide?
What's it gonna take to make a dream survive?
Who's got the touch to calm the storm inside?
Who's gonna save you?
Alive and kicking
Stay until your love is
Alive and kicking
Stay 'til your love is
Until your love is, alive
Oh
You lift me up
To the crucial top, so I can see
Oh you lead me on, till the feelings come
And the lights that shine on
But if that don't mean nothing
Like if someday it should fall through
You'll take me home where the magic's from
And I'll be with you
Repeat＊
Don't say goodbye, don't say goodbye
In the final seconds who's gonna save you?
Ooh oh, oh oh
Alive and kicking
Oh stay until your love is
Love is
Alive and kicking
Ooh oh, oh oh
Alive and kicking
Oh stay until your love is, love is
Alive and kicking
Solo 2021.10.11 酉時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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