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是看著他牽出機車,熟練地跨坐上後發動。他置於後座的手一個拋扔,半罩式安全帽便穩穩落入你的懷中。
他仍是掛著笑,你卻板著臉將安全帽摔在地上昭告現下惡劣到了極點的情緒。
見狀,他頓了幾秒……然後,一個聳肩,示意你上車。
車身一轉,騎向能恣意馳聘的濱海公路。
風狂嘯過耳際,扯起衣擺,於身後響起成串不歇的拍打聲,而聲音之大,連尖銳的鷗叫,甚至是近在咫尺的他的痛快笑音都被掩蓋成透散不出的悶響。
所以,你也放任自己被雜音淹沒,然後逐漸習慣撲面凍寒和因緊抱他而感受暖意調和為一股扭曲的溫涼。
你記得他每一次的寵溺。牽機車和安全帽劃出的弧線像是你們既定的交流,他總包容你的任性,一如和摔安全帽的你一同挑戰權威。
而騎車的過程總是沉默多於交談,慢速時是如此,即便是快速奔馳也不過多了他接近尖叫的笑聲。
你一直不懂他的行為,如同慢速演出的默劇,無法明白,卻又持續著。
穿越隧道時,空氣彷彿被壓縮了,車身交錯而過產生的氣流異常明顯,像被包覆住的沉悶敲響,低落的令人難受。
這條隧道會延伸到那兒?是否會有如你向深處腐朽的空洞寂寞,沒有盡頭。
你忘了經過多久,但瞬間直射入眼的強光確實讓你往他的背後縮了縮。
不過後縮的舉動並不能阻止壯闊蔚藍翻落進你的視野,進而填滿你空洞已久的深淵。
喏喏,海很漂亮吧?
減低車速,他做出危險的轉頭動作,刺目的烈日使你看不清他掛著哪種使人暈眩的笑。
啊,不過沒辦法常來海邊呢!
相較於你的沉默,他回過頭,油門一摧就是到底的極限。
忽地轉烈的風響刮得你耳殼生疼,卻撕不開他最後那句話語。
所以,想起來的話要記得抬頭,天空一直都在呦!
你會記得,那年的他,他是如何笑開比湧浪更澎湃的聲響。
因此,你要為他,到墓前獻花。
揚手,割下一片天空為他奉上。
後記:
這是國文課的短篇小作文,算是有點失敗的小作品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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