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代步車後,就鮮少有使用大眾運輸工具的機會了,在隔了那麼久的日子後,再次踏進火車站,卻有種更為奇妙的感覺。也許是習慣自己開車的生活,也習慣了自己決定行走的方向,突然間換回搭乘火車,才發現自己竟然有種莫名的無助感。看著偌大的台北車站,人來人往的好不忙碌,每一個人好像都明白自己應該要去的方向在哪裡,每一個人好像也都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裡,好像只有我,只有我感到徬徨。
站在車站的大門前,我卻發覺自己並不是那麼樣的想踏進去,雖然,我排在等著購買車票的隊伍中,但我卻發現自己很想、很想轉身離去,我真的不想加入這堆匆忙的人群,真的不想。我寧願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至少,這樣我就不會發現自己的徬徨,至少我就不會發現自己加入不了這個匆忙的世界,至少我就不會發現自己站在這個地方是有多麼樣的格格不入。
我寧願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想聽他們開心的用一種我無法參透的語言說著、聊著。聽他們說著、聊著,我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無法插上一句話,我像是個被客人招來坐抬的小姐,靜靜的坐在那,只是在客人望向我時,趕緊堆上淺淺的笑容在臉上,但更多的時候,我只是面無表情的坐著,彷彿眼前的人、眼前的事和眼前的物都與我無關,眼前這一切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也許,更精確的說法是,眼前的這一切,讓我無法與其有所關聯,我與這一切只是來自兩個不同世界卻又碰巧存在同一個空間的巧合罷了。我曾努力試著去發現自己與這一切有關的蛛絲馬跡,但搜尋到的線索無法讓法官採信,那些線索並不能構成一個有力的證據,因此我的存在令人質疑。我明白我的安靜過於突兀,這種突兀讓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夏日海灘上的一棵聖誕樹,但我卻只能無助的坐在那兒,繼續扮演著一棵夏日海灘上的聖誕樹。
綠燈亮起時,當所有的人都踏著相同的步伐向前邁進,卻只有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按著自己時快時慢的怪異腳步,我並不是那麼樣的想明白自己身在哪裡,我只是一棵被錯置在夏日海灘上的聖誕樹,安靜且突兀。曾經,我以為我和他們是所謂同一掛的人,如今,我才發現那些以為都只是我自己的憑空想像,原來一切都只是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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