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狂想曲 - 地下女神
在無盡的黑暗裡,在冰冷的石堆裡,在曲曲折折的迷宮裡,我帶著訴不盡的苦楚遊走在這遺失的都市裡,等待你的來臨……
清晨的初露靜靜的停泊在綠葉溫柔的掌心中,我與其他女官們手捧著銀製的華麗器皿穿梭在失樂園的小徑上採集一顆又一顆圓滾滾的初生露珠,準備讓王后與國王晨起淨臉用。莊嚴且宏偉的震天宮矗立在我們的身後,它代表的是這片寧靜大地至高無上的權威,及永恆不變的和諧生活。而我,是服伺震天宮王國與王后的女官,就像其它的女官一樣,我們都是生長在這片雨林的孩子,聽說在雨林的外頭有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不過我們誰都沒看過,除了宮裡的武將和失樂園村莊裡的戰士們,我們沒有人踏出過這塊雨林一步,在這塊雨林中和樂且寧謐的生活就是我們生命的全部。
記得那是一個晴朗無雲的悶熱午后,隸屬外尋隊的武將亞木帶著狼狽的腳步衝進了震天宮。
「國王,不好了!不好了!」亞木著急的的聲音裡帶著驚魂未定的喘息。
「什麼不好了?你慢慢把話說清楚。」王后帶著慈祥的笑容看著亞木。
「啟稟國王、王后,我們在沙漠裡發現了一艘飄浮的船。」
「飄浮在沙漠的船?」此時,殿上的所有人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懷疑聲。
「是的,是艘飄浮在沙漠的船。而且,登上船查看的永史和正刑殉職了,在他們登上船的一個時辰後,我們在綠洲村裡發現了他們的屍體。」
亞木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慌。
「騙人…….. 你騙人!正刑怎麼可能死了?」
站在我身後的小喜突然衝了出來,不停的拉扯著亞木質問著。
「真的,小喜我沒騙你。他真的死了,而且臉上帶著極度的驚恐表情,身上還有著無數像是被木藤纏繞的痕跡。」亞木說。
「那你們還有看到那艘船嗎?」王國坐正了身體,直盯著亞木問。
「其實在永史他們上船後的十分鐘,那艘船就消失了,我們在沙漠裡找了許久都找不到,是綠洲的村民跑來通知我們說村裡的空地上冒出了兩具屍體,我們到綠洲查看,才發現是永史和正刑。」
「飄浮在沙漠的船… 」國王和王后兩個人對望著。
「亞木,通知拓禾多派些人手去查查那艘船,還有,好好安葬永史和正刑。」
從亞木帶著怪船的消息回來的那天起,似乎有種說不出的詭譎氣氛迷漫在震天宮裡遲遲不散,尤其,在接下來的幾天,外尋隊總是傳回來隊員失蹤或是死亡的消息,甚至聽說只要是看過那艘船的士兵,都開始在睡夢中做著可怕的惡夢,沒有人,再也沒有人願意登上那艘飄浮在沙漠的船。
「小綠。」王后的聲音透過沙幔傳到我的耳裡。
「王后有什麼吩咐嗎?」我撥開層層的白色沙幔來到王后的身邊。
「來,拿著這支鑰匙,我要你帶著它到綠洲裡去,找一位占星師。」王后拿出了支古樸的鑰匙放到了我的手上。
「王后,我……」看著王后日漸憔悴的面容,沒出過雨林的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怕,拓禾會護送你去綠洲的。」
「王后,我……」
「去吧!找到占星師,務必要快。」
我把鑰匙掛到了頸上,走出了震天宮,宮外等著我的是帶著一臉疲憊神情的拓禾。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去找占星師嗎?」我小跑步的努力跟上拓禾的腳步。
「你不覺得這片雨林開始有變化了嗎?」拓禾回頭看了我一眼,又邁步向前走。
「變化?清晨的霧好變的比以前濃了一點。」最近早晨不知為什麼總是會有一陣陣的濃霧。
「而且林子裡的動物總是不停的亂叫,是吧?」
「對耶!可是這跟我們去找占星師有什麼關係?」
「聽說二十年前,那位占星師在占卜未來時,發生了異狀。占卜的水晶球突然變成了紅色,然後爆裂一地,散了一地的水晶碎片裡,只有一個小碎片還保有白水晶透明無瑕的色澤,根據占星師的說法,這是古代惡魔重生的預兆,他還預言了震天將會成為惡魔的再生地。」拓禾停下了腳步看著逐漸變暗的天空繼續說著。「當時國王才剛登上王位就聽見震天將遭毀滅的預言,心裡很不是滋味,就下令把妖言惑眾的占星師逐出宮,而且今生今世不准他離開綠洲半步。占星師收起了散落一地的水晶碎片,離開了震天宮,從此在綠洲過著終生囚禁的日子。」
「那,我身上的這把鑰匙就是他的牢房鑰匙囉?」
「我想,應該是的。」
望著頸上的鑰匙,突然間,我對那位被判終生囚禁的占星師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倘若他的預言是真的,那麼,在見到他時,他是否又將說出什麼驚人的預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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