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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看完溫大的會京師,先留個紀錄…
首先,我一直以為會京師是溫巨俠四大名捕系列的首篇作品,卻原來之前已經寫了《追殺》、《亡命》兩個短篇,冷血、追命都已經出過場了。
另外,經修訂後的會京師,跟初版有幾處重大的改動,我想是由於溫大的幾部巨著都有關聯,而這是早期的作品,為了在時序上符合邏輯,所以作出較大的改動吧。例如在會京師中,鐵手易容作棺材店老闆,遇到無情後,他跟無情說這易容術乃跟唐仇學的,唐仇是少年名捕的人物,寫會京師時應該還未出現吧?另外,一些人物的名字也改動頗大,不過反正都是不重要的角色,就無關痛癢吧?
這是由《凶手》、《血手》、《毒手》、《玉手》及《會京師》五個短篇組合而成,首四篇是四位名捕獨立行事,而《會京師》則是合四人之力才能完成案件。
好,就分章節說說我的一點小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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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凶手
與其說是武俠小說,我想更像是一篇偵探小說吧!
故事由一聲慘叫開始,就已經讓讀者驚疑萬分。
在「武林五條龍」中第三條龍金盛煌的五大大壽壽宴上,金盛煌還未出場就被殺。四大名捕排最末的冷血,是席上的賓客之一,與第一條龍凌玉像相識三年,被邀請與同是賓客之一的捕神柳激煙一起調查案件。
只是畢竟是武俠小說,偵探味不足,要猜出兇手太容易了,登場人物也只有那麼幾個。
到後來,原來是無間道(比電影還早了三十年喇)…
不過,我還是很喜歡這種雙偵探的寫法…
也許畢竟是早期的作品,那時溫巨俠才二十歲,雖然已經一鳴驚人,但難免仍有點生澀和不足。
其實這篇的殺戮頗重,最後除了冷血之外,所有主要登場人物也死光死淨…
(二)血手
「…月色昏,夜色沈,一入幽冥,永不超生,可憐無數魂…」
幽暗的森林中一座荒廢的大莊園,隱隱傳來似有還無的淒怨歌聲…
還以為是鬼故事呢…
用懸疑、詭秘、血腥、陰暗來形容這篇最為貼切。
這篇是講述追命崔三爺聯同一批武林人士闖幽冥山莊,查探大批武林人士失蹤之謎…
結果除了追命、殷乘風和伍彩雲倆口子,其餘無論同去的武林人士,還是幽冥山莊內裝神弄鬼的石幽明等人,都死光了…
「殺不殺得了朋友?」
蔡玉丹為了查明石幽明一家被滅門之謎而來到幽冥山莊,卻發現一切都是石幽明佈下的局。石幽明為練血手化功魔法,連家人、朋友都殺光了,還佈局引武林人士入莊,讓他吸取功力練功…
結果他卻在吸蔡玉丹功力時,被他體內的毒力所傷,最終被追命等人擊殺。
天網恢恢,報應不爽。
追命,在溫巨俠的寫作生涯中,是第二次出場吧?!
最多亦只有三十歲的崔三爺,卻被殷乘風稱作「老」前輩…
想必是三爺不修篇輻、污糟邋遢的醉貓形象,讓人看作是老頭子吧?
(三)毒手
應該鐵二爺首次登場的故事。
滄州「鐵血大牢」號稱是三大死牢之一,關押的全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欽犯重犯。
戒備森嚴的「鐵血大牢」,卻竟然有犯人逃脫。欽犯「絕滅王」楚相玉,聯同殺人如麻的時家兄弟時正沖、時正鋒逃獄,還殺了一名守牢的統領。
奉諸葛先生之命,鐵手協助鐵血大牢鎮守軍官時震東將軍等人,追捕楚相玉,途中與連雲寨寨主九現神龍戚少商鬥智鬥力,最終將楚相玉圍捕格殺。
一開始就估到,殺守牢統領勝一彪的人,不是協助楚相玉逃獄的沈雲山,因為疑點重重,鐵手亦覺可疑。原來真正的凶手是另一守牢統領柳雁平,為的是因為勝一彪曾罵他「嬲種,連鬍子也不生一根,做我老婆好商量」…
嬲種,估計大概是罵人無膽匪類的意思,似乎是很粗俗的罵人用語吧?連鐵手亦覺得是傷人心的罵法,嚴重得要懷恨於心,非得要趁機殺之不可。
鐵手為了要讓柳雁平認罪,誆他說其實勝一彪未死,柳雁平一時口快就說了那一刀刺中勝一彪的心窩,沒有不死的道理…
誰說鐵二哥只有內力過人不靠智謀?他可是機靈得很呢!
原本通篇都在形容楚相玉如何厲害,武功如何高強,如何得人心,如何有望得天下,結果卻不外如是,只是一個普通的叛亂賊子,為了達成所謂的大功業不擇手段…
除了鐵二爺,聞名已久的諸葛神候亦是正式登場,還有戚少商這位《逆水寒》的主角原來早已在溫派江湖中叱吒風雲。
戚少商。仍未看過《逆水寒》,不過有聽說過《逆水寒》是四大名捕中最精彩的故事,亦聽說過《逆水寒》是講述戚少商被出賣逃亡的故事。《毒手》中的戚少商,看來仍是那樣的意氣風發,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時候,說一不二,願賭服輸,跟鐵手的比武是全篇最精彩的部分,期待著再次欣賞九現神龍的風姿。
(四)玉手
這可以說是我第一次看到青年無情的故事吧?
這時的無情,還未完全成熟,仍帶著年少的銳氣。不過反而少了《少年無情》中的憂鬱自憐,而且會自稱「少爺」,嘲諷曾讓自己心動的女子時也絕不口軟。
姬搖花。就是那個曾讓無情心動的女子。
我之前看過一篇文章,談及四大名捕故事中的情色成分,指溫巨俠寫故事時在心理學方面的運用,提到故事中一些物事的象徵意義。其中部分例子正是「玉手」中的情節。
無情,身為四大名捕之首的這位盛公子,其實極易動情。
那天夜裡,在山上的一段傾訴心事,姬搖花溫柔細語,玉手遞上一塊燒兔腿,就足夠讓盛捕頭心動。
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將姬搖花這位風姿綽約的女子,當成是母親還是戀人。這明顯地表明,無情真是個有戀母情結的孩子……
但這可憐的孩子,一次又一次被魔姑姬搖花欺騙。
總算不負道是無情還有情之名吧!
(五)會京師
四位名捕終於都一起出動,齊破奇案,不過其實主線仍然落在大師兄無情身上。
諸葛先生告訴無情,他一家當年的滅門慘案,原來是由十三兇手所幹的好事,於是四大名捕出動,查探十三兇手和幕後主腦的真正身份。
結果十三兇徒相繼死亡,無論是自相殘殺還是被名捕所殺,總之最後十三兇徒死光,但幕後主腦身份仍然是一個謎。
這次行動中,追命傷得最重,無情殺人最多,冷血出場最早,鐵手登場最少…
無情無情情跟十三凶手之一的「無手叟」冷柳平惺惺相惜,冷柳平是十三凶手之一,殺人如麻,除了無情一家滅門案,還做過幾單大案,都是全家大小無一幸免的滅門慘劇,卻不知為何有份參與其事的冷先生會突然變得如此英雄氣慨…
其實這篇的故事性反而不強,十三凶手的真正身份完全沒有懸疑感,他們都是自暴身份變成追殺四大名捕似的,一場接一場的硬仗,一個接一個的人物登場,在篇幅不長的故事中,角色們都缺乏了一點個人魅力,導致全篇故事讓讀者同悲同喜、心潮起伏的地方似乎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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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總體而言,溫巨俠文筆好眾所周知,不過此篇畢竟是早期作品,行文仍有鬆散沙石之處,而在後期說英雄‧誰是英雄中創新以詩入文、以詩入武的寫作風格,在這時亦尚未成形。不過免卻過分雕琢,反而渾然天成。難怪金庸先生一看,亦大為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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