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是白蘇系列文意外出現的番外,本篇不會出現蘇老大也不會出現白二少,純粹是王小石X方應看的H文。
本篇的寫作梗梗來自於此(存梗:小侯爷总受梗)http://liztao.lofter.com/post/1de3f411_ad1be6f 。原來的CP方向是戚少商,不過我是戚顧的,所以只有請方小侯爺窮追不捨的小石頭過來配戲了。在我心目中魔王方應看就是個白蓮花偽娘,死命追著勇者王小石.
請有心理準備後再往下翻吧。(很努力拉低大家的期望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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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假亂真
聽說,某個酒店裡,有個酒店少爺據說和有橋集團繼承人方應看極像。
七八流的狗血小道消息,某某酒店、酒吧或妓院裡有個神似某名流的公主或少爺,山寨版的某某某都是拿來當噱頭,靠著某名流的美色當免費廣告,招攬生意。大家都知道是假貨,就是意淫一下,攀不上高嶺花,將就一下野花,爽一發也好。
敢說容貌像那盛京裡美男子前幾名、白蓮花似的貴公子方應看,就算是沒氣質幾分的山寨版,也應當是相當好看的。
拿有橋集團繼承人的美貌來當噱頭,就如同拿現任六分半總長的美貌來招攬情色生意,多少有「拿命賺黑道錢」,上門的不是跟廣告招牌有點嫌隙的,就是頗有意思又得不到。為防一個差池不慎折了搖錢樹,於是門檻得訂高些,要預約也不見得簡單能約到。
「所以?」看著眼前兩人,王小石覺得有點不妙。
「那家最招牌的就是那個少爺,就看看有多像。」
「酒店少爺是討生活,他不是方應看,這樣不好。」想也知道一些與方應看有嫌隙的人,會把氣出在相像的人身上。唐寶牛和方恨少吃過有橋集團的虧,雖不至於暴力,言語上免不了難聽。
「也沒有要怎樣,就在喝酒陪說話而已。」
「既然敢拿那方大少爺做廣告了,自然也有點本事啊。」
「敢說就敢做嘛。」
「敢做就敢當嘛。」
「所以你們去預約了?」
「用你的名字,一下子就被看破了。」
「我們又不是傻子。」
「你們決定怎麼做?」
「我們決定怎麼做?當然問給不給外送。」
把少爺公主叫到自家陪酒,比到店裡點還貴。王小石沒問他們是哪來的錢,酒店招牌的少爺公主願意給叫出去,不是出高價就是有其他利益。「它們肯?」
「有你在,當然啦。」金風細雨前三當家的名字很好用的。
「我在哪裡?」
「你想在那裡就哪裡啊。明天晚上十一點,你在哪裡?」
手術房?太平間?金風細雨?不,明天晚上因為溫柔跟雷純出去玩,所以他在愁石齋安排了一個比較長和複雜的診療,從七點到十點,留一個小時緩衝,跟老人家保證,吃完晚餐過來做手術,一定可以回家睡覺,不會在醫院留過夜。十一點大概是收完手術室坐下來喘一口氣準備休息的時候。
「正好嘛,喝點酒放鬆休息!」
面對方應看的那張臉是要怎麼放鬆啊。
晚上十一點半,面對那個被外送來的酒店少爺,愁石齋主人真覺一個頭兩個大。對於方應看此等棘手人物,平時避之唯恐不及,休息時間還要看一張山寨版的臉,若發生什麼事情,以後看到正牌的不是更尷尬嗎?
自稱喚「小方」即可的酒店少爺,跟方應看本人極像,讓人懷疑是不是刻意整形。方應看畢竟是富家少爺名門出身的翩翩佳公子,酒店少爺像歸像,卻缺了點悠然的神態,有點做作。
諒這唐、方兩個活寶也不太可能對別人怎樣,王小石意思意思地坐了一會兒,便說剛剛手術完,想去洗個澡。兩個玩得正嗨的傢伙還慫恿小方跟進去幫忙洗澡,見那酒店少爺應付得了色情玩笑,王小石便溜回樓上。
洗完澡,聽見二樓仍響著笑鬧聲,王小石不以為意,在電腦上整理明日要用的病歷檔案,排好順序和寫妥備忘錄,時間一下子就過了一點半。他將備忘錄放到一樓值班護士桌上,走回二樓,起居廳裡不再大吵大嚷了。王小石探頭,發現方恨少趴在豆袋椅上呼吸勻勻,唐寶牛則在陀螺椅上呼呼大睡,滿地狼藉,散落啤酒罐、酒瓶和零食的袋子。酒店少爺在角落,一邊對著鏡子整理儀容,一邊打手機,察覺到樓梯口有人,匆匆結束電話,轉身問好。
那張臉轉過來,讓王小石有些乍舌。真的跟那張避之唯恐不及、見到就神經緊繃的臉好像,導致一看到就讓他緊張、手腳冰冷,趕忙回禮問好。「你要回去嗎?要不要幫你叫車?」
「唐先生和方先生買了下半夜的時間,所以我不能離開,接送的人說五點會來。」
王小石指著一邊的房間,「你用那邊的客房,裡頭有盥洗室,門可以鎖,不會有人進去。」
「這裡要整理吧,我……」
「我來就行了,你去洗澡,然後去休息……別客氣,進去進去。」拿起小方帶來的包包,王小石不由分說,趕雞回籠似地硬把人推進房間,阻絕反抗般關上門。
那張臉消失眼前,他便舒了口氣。
讓他神經緊張不是那張臉好看與否,是個性。
認識方應看是因為義兄蘇夢枕,有橋集團和金風細雨往來甚多,兩家的繼承人就算不親近,也算熟識,蘇夢枕自然向方應看介紹兩位義兄弟。
白愁飛和方應看都是特出的美男子,站一塊兒雖然賞心悅目,但太漂亮的兩人在同一個框中只會阻礙彼此的風采,最好不要在同個場合中出現,兩人皮笑肉不笑地禮尚往來的打招呼,完全沒興趣多搭幾句話。
對王小石,方應看很有興趣,一見面便找機會攀談,打探著興趣喜好,甚至向蘇夢枕打趣著一次交了兩個好兄弟真是奢侈,能否把小石頭讓給他。蘇夢枕掛著客氣笑容,說著:「讓」也只有小石頭把大哥「讓」給二哥,他可沒法把小石頭「讓」出去,一切端看小石頭的意思。
於是方應看成了王小石陰魂不散的困擾。
不曉得方應看為何固執地要跟他交朋友,有橋集團的勢力又常常與愁石齋的朋友卯上,王小石委實不願得罪方應看或與之鬧僵。不知幸或不幸,王小石和方應看的生活相似點極難找,找不到話匣子的開啟點,導致話題越扯越往莫名奇妙的方向去,極想拉攏對方與之交好的方應看屢敗屢戰再接再勵,想盡辦法要得到一個口實好建立關係拉近距離,不想為週遭朋友添麻煩的王小石煩不勝煩提心吊膽,深怕一次口誤把自己給賣了。
王小石常去金風細雨看看兄弟看看朋友,難免遇到的方應看,草草打完招呼,不想再碰面的王小石便躲在白愁飛的辦公室裡,因為方應看和白愁飛不對盤,不會主動過來,來也決不會不敲門,真的敲門要進來還可以……躲廁所。
「你怕他?」白愁飛覷了他一眼。
「也不是怕,就是覺得很麻煩,不想見到。」
所幸有橋集團諸事繁雜,方應看不至於三天兩頭就出現,愁石齋是診所,附近居民和病患經常出入,若真來了,王小石能以病人之事閃躲。只是人不來禮物來,大堆禮物往金風細雨和愁石齋送,退了又不成,轉送也傷腦筋。
大概常來串門子的唐寶牛或方恨少見他困擾,熱血地想幫忙,才會出了這一番好意的餿主意,找個山寨版的練習讓他練習擺臉色,久了自然就不怕正版貨色。
對此餿主意苦笑搖頭,從一邊櫃子拿出兩條毯子,蓋在呼呼大睡的友人身上,王小石將垃圾收進垃圾桶,酒瓶放進回收簍子,拿出無聲的清潔機清理木板地,把現場歸回原樣。雖然明天再打掃也無所謂,但裡邊還有客人,王小石不想外邊一團混亂導致客人興起收拾之意。
把回收簍和垃圾袋搬到樓梯口,關掉起居廳的燈,另邊的門忽然打開,小方站在門邊,王小石聞到自家專有的抗敏感藥皂的味道。似是剛洗完澡的小方看了角落一眼,再看看樓梯口的兩大桶子。「我幫你搬。」
「你剛洗完澡,不必麻煩了。」
「我幫你。」小方伸手搬起回收簍。
王小石不好意思讓客人拿比較重的回收簍,但小方不肯退讓,只好跟著搬起垃圾捅,一同下樓到後院。小方依著話,把瓶子全倒進大水槽,簍子擱地板,挽起袖子沖洗瓶子,將沖乾淨的瓶子在放進簍子中。王小石將垃圾分類擺好,回到水槽邊幫忙。
橙黃的燈下,兩人一個一個將瓶子灌滿半瓶水,搖一搖,倒空,重複一次,再放進簍子中。
「店裡直接放在箱子裡就送出去了。」
「這邊不是每天清理,有些人來拿瓶子去賣錢,髒兮兮他們也不方便。」
「你真好心。」
「舉手之勞。」
沖完瓶子,王小石搬著滿滿瓶子的回收簍,擱到後院門外的大回收箱。回頭,看到小方站在水槽邊,那張和方應看近乎一模一樣的臉無疑是好看的,左右完全對稱,俊秀雅緻又大方。夜色與後院大樹延展的枝幹為框,粉刷乾淨的牆與橙黃燈光為襯,站在那邊的青年安詳獨立,靜如處子,宛如泛黃古畫中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荷,工筆精巧,溫潤如玉。
彷彿方應看真的站在那邊。
王小石覺得手又有點冷了。剛剛肩並肩在水槽邊清洗瓶子,他沒看旁人,靜下心去感知旁人的動靜,不見到那張臉他就能較冷靜地分析對方。小方心緒浮動,但表面控制得很好,可能是因為「被外送」的人常常獨個兒面對陰晴不定的客人,必須繃緊神經,就算對方看起來很溫和,也不能鬆懈輕心,尤其是靠臉吃飯……唉,怎麼會挑那般麻煩的人當噱頭,到底是抓準方應看那張俊秀的臉頗受歡迎?還是方應看結仇甚多?王小石回想剛剛有沒有做什麼會讓小方感覺有威脅性的舉動,幾秒鐘後就放棄。不定唐寶牛和方恨少惡作劇嚇唬,讓小方現在很緊張。
領著客人回到二樓。「四點五十分的時候,我會下樓送你出去,客房裡有鬧鐘可以用,要找我,那邊的電話旁邊有說明卡。今晚好好休息吧。」
「我不能睡,沒有定時回報,經理會知道我沒辦事又偷睡,回去得寫報告。」
乍舌,「定時回報?這樣不是很辛苦?」
「是安全措施,怕我在外邊出意外。」
拿著方應看那張臉來當賣點,確實需要安全措施。王小石搔搔頭,「那,你想吃什麼喝什麼,櫃子和冰箱裡自己拿,電視遙控器在那,影片在那邊櫃……」
「王先生可以陪我說說話嗎?」漂亮的杏眼瞧著他,對起居間的物品看也沒看,「我會答應接這個工作,就是想來愁石齋看看王先生。」
「就是個小石頭啊,沒什麼好看的,現在你也看到了。」
「王先生開的義診很有名呢。」臉上滿是楚楚可憐。「我很期待能來這裡跟王先生聊天,大家都說你是個可愛的人,都沒有說到你很帥呢。」
彷彿按了停止鍵,不是因為被稱讚而尷尬,王小石接著噗哧聲笑出來,「原來這就是標準作業流程啊。」見到那張神似方應看的臉露出錯愕,他忽然覺得輕鬆起來。原來這張臉驚訝起來也能用很可愛形容哪。「聽到有人說很期待見面,又比想像中還要好,或者大家說可愛、你說帥,別人說胖,你說是壯的,客人就會很開心。我本來想:都知道是假的,誰會相信呢,實際聽到,心裡卻很高興。看來酒店的標準作業流程手冊是真的有用啊。」
小方咬了咬下唇。「你都知道了,這樣就算是真的,你也不信了。」
「沒關係啦,我不介意啊,我聽到這些話也真的很開心。」方應看本人若像小方這樣多點表情,就不會讓人想敬而遠之了,不對,大哥不太常笑也不太有表情,但王小石從來都不覺義兄不好接近。果然還是性格的問題,像現在小方一臉被抓包而嘟起嘴使性子,那張臉給他的壓力就大為縮小。「就算那兩個請你陪我,你也不用太敬業,就醫生來說,放輕鬆休息比什麼都好都重要。」
「王先生是把我當病人嗎?」
「朋友也是這樣啊。」王小石笑了笑。「晚安,小方。」
「那……」撲上前,一把抱住手臂,「我是客人,那你該留下來接待吧。」
「接待?」王小石目瞪口呆。怎麼跟女孩子一樣,翻臉跟翻書一樣快?不對,二哥也是翻臉超快,但二哥一事歸一事,哪有眼下這種一事變兩事。
「我是客人啊,我不能睡,又無聊,陪我聊天嘛。」
「有機會休息,就該休息啊。」
「一個人撐著不睡覺才痛苦,陪我說說話吧。」扯著人到床邊坐,小孩子般自己先跳上去。「王先生是從哪裡知道手冊事情?那是不外流的,是之前也叫過其它外送,聽那些人說的?」
「不能告訴你,免得讓告訴我的人遭殃。」
「這些手段你都知道,我就得加碼才能有好口碑了。」
「什麼好口碑?」
「其他人先服務過你了,一般的技倆都被你看破,如果不加碼努力,我的招牌就完了。」
「你的招牌不是這張臉嗎?」
「當然不只,又不是只靠臉靠身材就能躺著賺,還有技術啊。你不會以為這個手提包裡面是有橋集團的機密文件吧。」
「呃,方應看是不會自己拿包包。」恐怕拿過最重的是鋼筆吧。
「包包是搭配外表,裡邊當然就是工作時會用東西囉。」小方打開提袋上蓋,把一格層裡的五、六樣物品全倒在鋪著潔白床單的大床上。
潤滑液、口枷、手銬、軟繩……王小石眨了眨眼,有點尷尬。「你還自己帶出來啊。」
「客人求方便,就不會拿自己的;想變花樣,就會限制在這些選項中。」
「客人看到你拿提包,也會問裡邊是什麼,不就會想試試看?」
「是啊,所以我只帶能接受的道具出來。剛剛唐先生和方先生拿出來看,笑了好陣子。」
「沒捉弄你?」
「那兩位說話很有趣,也很紳士,沒要我做什麼,我們只是聊天。」
「你說之前要回報,說是安全措施。現在我們在聊天,你要怎麼回報你沒事呢?」
「用LINE或簡訊很快啊,況且一個鐘頭多回報一次,真的在辦事,喘一口氣時偷偷按送出就可以了。」
王小石真不敢想像如果遇到糟糕或者龜毛的客人,小方要怎麼一心兩用。做這行精神壓力也很大啊。
「所以,遇到好玩又可以聊天的人,熬夜、定時回報就不會辛苦。」
「我本來想,讓你知道門可以鎖、可以安心休息,你會輕鬆點,結果是我弄擰意思了。」王小石輕嘆了口氣。「其實是因為我不想看到你。把你趕去睡覺,我就看不到這張臉了。」
「你不喜歡這張臉,覺得不好看?」
「怎麼可能。盛京人說到美男子,方應看的排名肯定是數一數二。」不知道這張臉是整形的還是天生的,天生相像是沒辦法,為了生計刻意整形,也太苦情了些。「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不起來。我知道很奇怪,只好請你見怪,不請原諒了。」
「這張臉討不了你的好,我今天工作就辛苦了。」
「要刻意討好,太辛苦。」
「長得不符客人的意,技術又不好,註定要被淘汰,不能吃這行飯。」
「不能吃這行飯也有其它飯可吃。」
「例如被人包養嗎?」半嘟起嘴,給了小小白眼。「還是就去站壁?」
「不是啦,像……」不知怎麼,王小石有些慌。他向來怕老弱婦孺耍性子,一鬧起來直覺就是心軟,常常因此吃了虧。眼前這張俊美的臉,平時的威勢給他壓力,他得小心翼翼應對以免牽連義兄或週遭一干朋友;現在除掉威勢,就像繁複重瓣的大白蓮花被拆拔成單瓣荷花般,有股弱不禁風的嬌,讓他更怕不小心把人惹哭或者讓對方受傷。慌慌張張地轉移話題,目光觸及床上事物。「像是業務,推銷這些物品,自己用過再推銷出去,像是代言,才會有說服力吧。」
彷彿看穿了尷尬又忍笑,小方歪了歪嘴,「你講得好奇怪。」
「到商店裡買東西,不知道怎麼選時,會請老闆建議,或者會找用過的人推薦吧。像是你為什麼帶這牌子,為什麼會選擇這家。」
「我帶是因為店裡供應,不要錢。」眼珠一轉,那雙漂亮的鳳眼漾出抹隱約的勾人秋波。「客人家裡會有不同牌子。有朋友到醫生那裡,說醫生用的潤滑劑味道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沒注意到對方花前月下的小動作,石頭青年想了下,「可能是被診療間裡的味道影響了吧,病人常常說回家之後還是聞得到消毒水味。醫生用的潤滑劑是指診用的,大概醫生喜歡那味道或省點錢,所以診療和自用都用同一個牌子。」
「醫生指診時會胡思亂想嗎?」
「不往『性』想去就不會,也有護士在。」
「為免尷尬,不都是單獨一對一?」
「照理說護士要在場,有的病人不喜歡檢查時有第三人在場,主動要求護士離場,護士就會在簾幕外幫忙遞東西或開罐子。」
「裝到壓擠式的瓶子,就很方便啦。」
「診所裡很少用,有指診時請護士幫忙就行了。真的需要分裝,通常是放在急救箱裡,匆匆忙忙的時候才方便。」
「潤滑液本來就要方便使用,所以有的牌子有出壓擠式瓶子,比罐裝或者條狀的都好,用而且不重複使用,比較衛生。」
認真地說著分裝和攜帶使用便利性的小方,有幾分像之前在回春堂幫忙時的護士,為了省錢,叨叨念著帶出去的急救包裡邊不能放整瓶的,將藥劑分裝打包的技術令人嘆為觀止,連吃手扒雞的便宜手套都能拿來以捲髮燙夾做成小包裝的藥劑袋。技術都是給窮逼出來的。
「你要不要試用看看?這家最近還搭配自慰蛋賣。」
「自慰蛋?跳蛋嗎?」
小方從手提包中拿出一顆。乍看之下像單顆賣的溏心蛋,膠膜上繪著簡單素雅的圖案,淡粉色系的圖騰以雞蛋白作襯。包裝稍駛近就剝開,旋開蛋形外殼,內裡軟呼呼猶如水煮蛋。「材質是乳膠,延展性很好,裡邊都是不規則的凹凸花紋,潤滑液從下面的洞擠在裡邊,套上去,做的時候就比較刺激。」
「你怎麼會帶出來?」
「有的客人沒玩過,用這個,光用手就可以讓客人滿足,很省工夫,而且算是推銷,一顆差不多是一頓下午茶的價錢,又可以重複使用。」小方拿了顆新的蛋往王小石手裡塞。「送你,漂亮吧,不打開膠膜也不怕人看。」
「你很有推銷業務的本領啊,現在就在向我推銷,將來真的可以換跑道。」
「不過有時客人會叫外送,不見得是想做這種,這個蛋就沒有什麼用。」
「做這種?」發現小方用眼神瞟著那罐潤滑液,石頭青年忽然開竅,有些尷尬地搔搔頭。
「王先生不喜歡嗎?」見對方欲言又止,尷尬卻沒有發怒,小方進一步問:「是試過卻不喜歡?或者說,覺得有違男子氣概?」
「與其說不喜歡不如說,唉喔,我反應鈍,結果給同學做,痛得要命。好在他總算過關,我可不想陪他再補考這種術科。很可惜嘗試後,我無緣增加樂趣。」
「所以王先生跟男人做過?是有不好的經驗?」
「如果檢查也算。檢查的時候什麼狀況都有。有位老人家早上吃壞肚子,又覺得取消掛診很失禮,結果檢查時,全部拉噴出來,老人家尷尬的手足無措,羞得快昏倒,我一身臭兮兮的忙著安慰,按鈴叫護士幫忙整理,還得說因為我肚痛,取消接下來的看診。第二天大家都問我肚子好點沒……你笑了,看起來好多了。」
笑容隨即收斂,小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彷彿被指出臉上沾了飯粒。「你不喜歡?」
「你剛剛在皺眉頭。我喜歡你現在的笑容,很自然很好看。」
「你覺得……他笑得不自然不好看?」
不用名講也知道「他」指的是誰。「他笑起來不會不好看。只是他為了拉近距離,做了很多他根本不喜歡的事情。自己不開心的話,笑容看起來就有點怪。他不應該委屈自己。」方應看固執地要與他往來,有時手段令人發火,人又可憐兮兮地表明本心良善、想討他的好。方應看不能歸類到他會心軟的老弱婦孺,顧忌著和蘇夢枕和周遭一干朋友的關係,自覺處理手段不高明的王小石只有能閃則閃。「所以我不喜歡看到他。唐寶牛和方恨少認為我是怕他在躲他,所以才請你來,想讓我習慣。他們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你也不應該為此成為他的替身。你可以放輕鬆點,不用刻意去扮他,這樣我也可以輕鬆點。」
「那會讓你,遇到本人的時候,比較心平氣和嗎?」
「不會。方應看是方應看。你是你啊。」
「既然這樣,不想試試我嗎?搞不好試過我,之後對他就可以輕鬆了。」
「謝謝你的心意,但我有喜歡的人了。」
「多得是家裡有人還上酒店。」
「我屬於比較少的那些人。我知道很怪啦,不過請你見怪,絕對不是因為你不好,如果讓你覺得是不尊重你的專業或是容貌,我道歉。」
「這樣說,你連色情片也不看嗎?有需要時怎麼辦?」
「我看色情片啊。其實忙起來的時候,也不太有時間。」
「這樣的話,我轉行大概就做不到你的生意,或者要等你結婚後才行。」
「就隨緣嘛。你如果真要轉行,需要投資,可以用現在的人脈,幫忙投資或者捧場。」
「說的容易,都是還沒上床前講得好聽,所以公主少爺都是要開始前收錢,因為完事後,什麼都難談。而且,做這行的人脈,除非做到包養,不然會被當成勒索,被人講婊子死要錢。還不如靠自己存錢或者看朋友或老闆要不要幫忙。像你啊,現在小方小方很親近,明天早上大概就不認帳,我寧可明天踢到鐵板、自打嘴巴,也敢說你明天就不認。更何況,你討厭這張臉。」
被連珠炮堵得啞口無言。固然他真的不喜歡方應看,但除開這張臉,小方就是個風塵業裡辛苦人,看多冷暖,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想干涉真是妄自尊大。石頭青年尷尬地搔搔頭。「你說的對,就算我明天讓你自打嘴巴,你也不想要這樣的幫忙。是我小覷你了,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似乎沒想到王小石誠心誠意地低頭敬禮道歉,小方傻傻地望著眼前的青年,沉默了好一下,咬了下唇,又舔了舔,猶豫了好陣子,「換個話題吧,你想看手銬嗎?」
被嚇到的人換成另一方,「為什麼換話題要換成手銬啊?」
「不然換按摩棒?口枷?還是講我們兩個在這張床上?」
越講越尷尬。「手銬算是通用工具嗎?」
「出來都會帶著。」從手提包裡頭翻出一副,交到手上。
「原來手銬長這樣啊。」王小石把手拷翻來覆去地端詳,閃亮亮的金屬環很有牢不可破的模樣,內圈有層軟墊和矽膠條,摸起來很舒服很滑順。「要鑰匙才能打開?」
「有鑰匙,但也不一定要用。你幫我扣上。」
王小石依令照做,金屬鎖鏈喀啦喀啦響動。小方要王小石抓著他的手,用力拉扯,王小石有些遲疑。
「盡管用力扯,別擔心。」
想避免手銬磨到手腕,但手銬洞不大,王小石只好抓著,小方的腕不特別細,溫度冷涼,皮膚細緻。想著只試一次,兩手猝然用力地往反方向扯。鎖鍊啪的聲扯直,沒有斷。「會痛嗎?」王小石鬆手,將手銬移位,潤白的腕上有道不明顯的微紅寬壓痕
「內圈的軟墊就是避免傷到手,整個很堅固。而且,」小方把手交錯,將手銬底部相互勾扣,手指曲起抓勾,過了十秒左右,喀的聲打開手銬。「底部有個機關,真有緊急的時候,可以自己打開。」
「你好像不是很熟練。」
「因為不容易對準,手銬如果一下子就能掙開,客人會不高興,那就糟糕了。反手扣比正面扣容易開。」
「反扣不會很可怕?」
「還好耶,知道怎麼開,反扣沒那般可怕。正扣比較可怕,很像被警察抓到。」
「反扣很容易扭到手。」
「是啊。不過問題是在客人害羞不敢說想要反扣,過程中忽然就把手扭過去,真的好痛。好歹說一聲嘛,反正都要扣上,我自願還好些,但有客人就喜歡看你痛得哇哇叫。」
「常常扭到嗎?手肘一轉錯方向,也很難轉綁住。」
「沒辦法啊,客人又不見得是醫生或者懂人體工學。」小方乾脆伸手抓起王小石的手示範,「你看,就這樣,我不會用力,你是醫生也知道不能這樣轉,但對客人來說是順手的,肩膀方向根本就不對。」
「如果自己在家裡常常玩就知道怎麼轉對方的肩膀。不會每個都不會轉吧?」
「喜歡玩的一開始就會說要玩捆縛,那容易處理。客人會這樣轉就表示沒什麼經驗,是看了什麼書或影片想嘗鮮。只好裝個痛啊哀一下掙扎一下,趕快把肩膀轉到對的地方,把手拉到後邊,讓他趕快把手銬扣上,免得吃更多苦頭。轉錯方向真的痛死了。」
喀。
咦?王小石發現自己的手被轉到後邊扣起來。小方用力一推,讓他仰躺在床上,人跟著坐到他腰上,阻止他起身。被制住的人眨眨大眼睛。「耶,你故意的嗎?」
「對,故意的,因為你一點都不合作。你可以自己解開啊,我剛解給你看了。」
就算可以解,手正好被壓住,連轉動的空間都沒有。「小方,別鬧了。」
「你知道嗎?外送的好處就是有機會遇到喜歡的客人。」手滑進腰側,挾著腰,沿著身體的側線,慢慢地往上撫挲的同時,將身下人的T恤往上拉。
「不是要定時回報?」
「有時早早就做完,周遭的人就會拿我們取樂。運氣好,遇上好對象,就會想多付出一些。」打開按摩棒的開關,微微的電動聲響騷動。「我保證會很舒服的。」
胸前出現麻癢的觸感讓他全身瞬間起了雞皮疙瘩,按摩棒在胸前來回輕劃著,震動的矽膠圓頭挑逗著乳頭周遭,被刺激得充血泛紅,挺立起來,接著是滑溜濕潤的觸感,試探般地舔含輕咬,彷彿品嘗一道菜,舌尖頂滑著凸起的紅潤。
「我又不是菜。」
「你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當然不是菜啦。」小方像是學生趴在桌上寫字般,趴在王小石的胸前,拿著按摩棒慢慢地在結實的身軀上畫著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圓圈,低頭隨之舔舐,鎖骨、肩窩、胸前、身側、腰腹,彷彿蝸牛慢慢爬過,留下晶亮的痕跡。
又癢又舒服的刺激讓呼吸不由自主的亂序,王小石努力地想轉移注意力,避免尷尬地感受到對方舔著自己身體哪裡。「我沒付錢,你不需要做什麼。」
「是我自願,你就別客氣了。而且有了好經驗,以後跟不喜歡的人,可以在心裡幻想,很容易撐過去。」
「你難道沒有嗎?」低頻的震動挑起回應,又麻又癢的感覺讓被壓住的人不住地扭動,徒勞無地地掙扎閃躲。
「這張臉能有多好的經驗?不然出檯的價格怎麼那麼貴?」
雖然是職業風險,但沒有好經驗也太倒霉了吧。王小石扭躲著在側腰上撓癢的震動棒子。不到想笑,卻讓他心猿意馬,被挑起的反應讓他繃緊身體,渾身躁熱,感覺下身的器官開始頂著身上人。「小方,你不會接這個案子就是想找我做吧。」
「王先生從來沒有到哪個店裡消費,但大家都想你會是個好情人,也許有缺點會不順利,但肯定會是個開心的記憶。」一邊說著,按摩棒一邊劃著圈往下,不時低頭舔著,輕咬著,挑逗著,被撓過的地方復被舔舐輕咬,接著再度輕撓,勾起一陣又一陣的戰慄。「也可以炫耀一下,我跟那有名的王先生做過了耶。」
「不用做也可以說你在愁石齋過夜。」在愁石齋過夜不是什麼大新聞,二樓的起居廳常常是朋友們睡的大通鋪,多的是朋友來這邊借住過夜。王小石可以感覺到手銬有機關,壓著移動可以感覺到機關的微聲,但抓不準卡榫在哪裡,身上的撩撥讓他很難集中注意力。查覺到褲頭被鬆開、拉鍊往下拉,手指頭剥著褲襠的布。他嚇了跳,腳的掙扎因為膝蓋被壓住而徒勞。「等等,真的不用做,我不會拆穿你。」
「這樣很空虛。一次就好。」
「真的不需要,小方,別鬧了,我剛說……哇,不要往哪邊。」
「這邊很敏感?」振動的頂端輕戳幾下軟囊,如預期地讓充血的陽具挺得更高,他索性將震動器貼在肉柱上,跟著亢奮的器官糾纏廝摩。
大量明晰的酥麻感一股腦從下身衝上,簡直在體驗自己下身的神經分布情況。王小石難以自制地微微地往上頂,又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動作。「別趴那般低,小方,等等一不小心,要是什麼東西噴到你的臉。」
頓了下,彷彿意識到什麼,笑容有些歉意,「我忘了脫衣服,所以你很熱,也覺得不公平。」
「不是衣服的問題啦。」趁著小方半起身脫褲子,他忙著找手銬的卡榫。剛剛小方一下子就自己把手銬解開,沒道理他打不開,只是沒有抓到訣竅。徒勞無益地求情以拖延時間:「要把手銬解開才能脫下T恤吧。」
「我也沒脫上衣。」把褲子扔下床,小方把襯衫扣子解開,沒脫掉,接著用力把身下人的牛仔褲和內褲扯掉,讓充血腫脹的器官完全曝露在空氣中。將振動的按摩棒插在王小石腿間,自己貼坐著,一邊讓震動器挑逗自己的陰囊和後庭,一邊擠了一大陀的潤滑液。「你自己打不開,手又壓在下面,我沒辦法啊。」
「你要用那個蛋嗎?」
「我都坐上來了,還說蛋,你很壞心喔,活生生的人比較好吧。」
能慶幸自己不是被上的那個?不對,這種情況還是被上啊。「我可以要求戴套子吧?」他的手腳冰冷,全部的熱度都集中到下身去了,漲得很難過。那罐潤滑八九成有薄荷成份,整個抹上去涼颼颼,手掌用力地擼動,刺激地讓陰莖更挺,渴望著更多接觸和揉捏。王小石真是苦到想哭了。「戴套子是規矩,客人要求不戴套才要加錢。」
「不會加你錢。我幾天前才看完健康檢查報告,沒染病。」
小方笑得很開心,將潤滑液厚厚地推抹在整個柱身上,仔細地順著皺褶青筋握滑挑逗,欣賞隨著動作想扭動卻又拼命克制自己的人。又擠了大團在龜頭上,拿開按摩棒,人移到王小石腰間,慢條斯理地調整位置,彷彿玩著剛到手的新玩具,讓滑溜的肉柱在自己的臀縫和會陰彈滑,適應溫度,將多餘的稠液抹在入口,讓頂端稍微抵進。受到逆向刺激的穴口激烈地收縮,夾捏著龜頭,同時感覺身下人拼命克制自己想往上頂的衝動,手又抹了大團稠液,潤滑後庭入口,讓自己能盡快放鬆,一邊用臀瓣磨蹭著柱身。
湊到耳邊輕聲細語:「別緊張,你好僵硬。」
「你不上不下,我不緊張也難啊。」
「我也很緊張,因為。」再次讓頂端壓進身體,確定自己能接受深入,他伸舌舔著王小石的臉頰,從下巴慢慢地移到眼角,緩緩地讓灼熱的氣呵出,連同嚇人的話語:「我也是第一次啊,對我方.應.看來說。」
這下把王小石驚得差點消火,更強烈的刺激隨即沒過思緒,潤滑液上得夠多,身上人不過幾個扭身下坐,昂揚的陽具順利地全沒進了體內。受到刺激的內壁緊緊夾咬著其中的肉柱,彷彿一隻巨手猝然握緊陰莖,整面的刺激讓王小石本能挺腰,上身往前傾,靠在身上人的頸窩,大口喘氣。
緊緊扣抓著身下人的肩,被強烈的愉悅感打得暈頭轉向,方應看劇烈短促的呼吸,好幾秒才能再開口:「你也有感覺吧。」
回問的聲音夾著喘息:「什麼?」
「身體有多合,整個曲度大小,完全不用再…啊……」腿不過稍微用力讓臀部移動,埋在體內的火燙不但準確紮實地磨過前列腺,頂端就正好硬頂在最敏感的神經叢,一點點磨擦都能讓全身興奮激動到起雞皮疙瘩。他忍不住用力收緊了下身,抵著身下人碾磨著,享受每個動作所帶來,越來越強烈的愉悅和刺激,身體食髓知味地抬起又扭動下坐,動作的幅度愈來愈大,快感彷彿一次又一次加大電擊量,越來越刺激,讓他無法自抑地喘息呻吟。
他的愉悅是他的折磨,手被綁著,腳被壓住,王小石最多只能直起上身,沒有辦法挺腰,被動地接受刺激,緊緊地被扭絞著,小幅度的摩娑,得不到全面的滿足。方應看用力地壓坐在他身上,亢奮的陽具就抵著他的上腹,隨著扭動的動作搔著,引著他跟著一起扭動。
別人說躺在下邊被做的,有餘慮享受坐上來的那方放浪形骸的身姿,王小石認為根本騙人,覺得自己簡直是被棉被緊裹著,在盛夏中午丟到外邊曬太陽,無法動彈地被高溫煎熬,眼冒金星,難受地快昏過去。只能閉上眼安慰自己這事情很快就會解決,咬牙撐過去就好,撐過去就好……
「小石頭,小石頭,王小石。」
昏昏地睜眼,看著眼前人,那人拉起身,輕拍著他的臉頰。
「你為什麼要這樣?」額頭抵著額頭,姣好猶如單瓣白荷的臉上滿是委屈。
什麼?現在被壓著做,算是被強暴的人,是自己吧,壓在他身上、這樣那樣的人,為什麼一副可憐兮兮。「什麼這樣?」
「你對小方好得很,你很開心地陪小方,連小方自己坐上來時都沒掙扎,一副沒關係一起玩也無所謂,還說套子很重要,不緊張也難。為什麼換成方應看,你就百般不配合?」簡直像死魚,硬是躺著不動,不吭不哈。
「你說你不是小方了。」
臉色一變,從可憐兮兮轉成氣惱,「坐起來。」
下邊的人無奈地看著他,沒動作。
「你不要我解開手銬?」
「你想如何?」
「陪小方好好做一次。」
「你就是小方,不也就是……」
「王小石,你就這麼不喜歡我?」
「我們不是同道。」
「不是同道更好,更放得開,怎麼玩都行。」
「不……」嘴巴被堵住,臉被扳住,舌頭穿過牙關,蠻橫地糾纏,彷彿闖進屋子的小龍捲風,把新領域裡大大小小的物品狠狠刮掃一圈。王小石威嚇性地咬了進犯者一口,方應看痛縮了下,同樣回敬,再接再厲地進攻。王小石沒法別開臉,趁著方應看要親吻而不得不抬起身,扭動著想把身上人甩下去。
喘著氣起身,腿跪鉗住身下人的腰側,居高臨下,他挺滿意地看到王小石的嘴唇被咬吻得紅腫滲血,被唾液染得亮澤帶著腥氣。「你打算折了你那根嗎?」
「你忘了我是醫生。」
「你沒關係,那外邊那兩個呢?」
心一沉,「你做了什麼?」
「小石頭,你太不了解外送的價格,他們哪付得起,不過是我能進來的通行證,那兩個笨蛋浪費我一個小時陪笑,該是祖上積德了。」抓起放到一邊的按摩棒,挑逗那稍微軟下的肉柱,重新喚起興奮。
「你想去哪還有人敢攔嗎?」
「就是你啊,小石頭,你躲得遠遠的,不是不在就是躲在你兩個義兄後邊。」
「方應看,你如果想做這種事情……」
「沒有比你更好的對象,小石頭,我們身體可是很合的。」白蓮花似身子扭著,重新填滿自己。被撐開填實,密布神經的部分被緊壓著,一點點的刺激都能帶來觸電般直衝腦門的酥麻。方應看愉悅地喘著氣。「你可以當我是小方,開開心心的玩,也可以當我拿外邊那兩個要脅你。」
「換你上我吧。」
「你現在不好好做,外邊那兩個被下藥的一睡不醒,就不是你現在掙開手銬跑出去把人送急診可以解決了。」
猛然上下易位,被轉到下面的方應看沒來得及喊痛,隨即被肩上更痛的傷害引去注意,王小石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幾乎咬出血沫。痛楚瞬間讓他興奮起來,感覺身上人賭氣似地扭動身體,他得意地笑著,跟著調整姿勢。
王小石還被手銬反扣著,沒有支點以動作,就算能用膝蓋和腳板抵著床,仍無法有多激烈的動作。「既然要做,那你自己把腿張開點。」除非方應看再翻回上頭拿回主動,但就不能怪王小石沒有「好好做」了。
「叫我的名字。」
「什麼?」
「我要知道,你是知道自己正在幹誰。」
「你……呃。」忽然用力被絞了,突然的快感讓他一陣昏眩,半喘著氣妥協。「方應看。」
「到我耳邊講,講.整.句。」
低下身,嘶啞地,不甘不願地,幾乎是從牙關裡蹦出來:「方應看。」
「你要我幹什麼?」
「你自己把腿張開點。」
「我喜歡你叫我方應看。」滿意地把腿張大,感覺王小石配合地壓進他想要的深處,強烈的快感又漫上,但動作無法貫進力道,在體內深處的慢吞吞的律動,磨磨蹭蹭,帶來煩躁難耐的酥癢感。方應看的手穿過腋下,一點,一滴,讓對方深深埋進自己體內,艱難地抓向被扣住的腕。
感覺指頭順著自己的手,摸索手銬機關,速度慢得讓人難以忍受。王小石嚥了嚥唾液,壓低身體,靠著身下人的額側,盡可能地壓抑喘息。方應看身體彷彿一張嘴,用力地將他往內吸吮,被絞在肉壁裡的分身難耐地抽扭著。理智希望早點了事,身體卻叫囂著更多滿足。
耳殼傳來微痛,濕潤的肉在耳殼上滑溜著,呵著氣:「能忍嗎?」
「……是你的問題吧。」現在的相對動作對下邊的人該是很不舒服的。
輕笑著,「打開後,就看你的誠意了,有沒有好好做囉。」
回應是頸脖交界處一股劇痛,被威脅的一方只能用咬表達不滿了。
方應看低笑著打開手銬,原本搔不到癢處的痛苦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觸電般的痛快銷魂。強烈的快感在一雙手掐住他的腰後,猶如刀捅進身體般又重又狠,他的身體不用特別放鬆、不需特別用力、不用特別找尋角度,每個抽捅都能準確地刺激到最亢奮的神經,搔刮到最麻癢的部位。不是大小剛好,是正好大一點點,所以壓碾時每個動作帶來刻骨般既痛又銷魂的快感。方應看合著越來越快的節奏,熱情地將下身迎上,讓每一下捅進向打樁般,深深地敲進體內,像是要將心臟打出胸膛,極度強烈的快感直直砸上囪門,白光將意識切成一片片破碎。他反弓起身體,用力收緊肉壁,緊咬住穴裡的獸,想將之全部關進身體最深處。被困住的獸不斷掙扎,凶狠地擠壓衝撞,想往後退卻不得,只能盲目地往前頂。
幾乎是自暴自棄,想著快點做完快點了事,放縱一陣的衝撞,感覺自己到了極限,王小石想抽開身,但對方的手腳纏著他,身體緊緊叼咬住。
「讓我出去。」
「在裡邊……」漲滿在體內的肉柱赤燙又溫暖,紮紮實實地頂撐在裡邊,下身飽足到瀕臨想吐的邊緣,才退開一點方應看就無法忍受乍起的寒冷空虛。「就在裡邊。」
「會難清理。」下身漲得逼瀕臨極限,彷彿連帶整個人都腫脹著,經不起壓,瀕臨爆破邊緣。王小石焦急地掰著交叉在腰後的腿,那人更執扭地纏住,手緊緊扣住背,用力將他往下拉。「方應看,你會……」
「不管。」乾脆不給機會抽身,使勁縮肛夾緊,隨即聽到哼聲,同時感受體內宛如有人打翻了滾粥,熾熱的精液連續射在敏感的內壁,身體虛軟的深處被直接攻擊,酥癢又極端的快感讓方應看不由自主打了個機伶,激動地跟著噴泄。
額頭抵著床,王小石喘著氣,發洩後的腦袋像是雨後的車窗,雨刷一秒一秒一次一次把腦袋裡的濁霧洗去,激情過去,人慢慢冷靜下來,隨之而來的放鬆卻被罪惡感或者厭惡感淹沒,他伸手拉開扣在腰上的腿。
「等一下。」還想多享受放鬆下來的愉悅感和對方還在體內的擁抱感,方應看緊夾住體內那半軟不硬的肉柱,能感覺對方未勃起時的形狀,甚至有股衝動,規律地夾緊放鬆,挑逗那逐漸軟下的肉柱重新硬起。不過幾次動作,那人就不安份地扭動,撩撥他敏感的神經。他調笑著:「再來一次?」
「讓我離開。」
「再等會兒。」
「方應看!」
「你對誰這樣生氣過?白愁飛?或者,你的元師叔。」感覺對方沒好氣地放鬆力氣,整個人壓落,賭氣般,孩子性用力壓壓壓壓給你死。方應看無聲地笑著,接受這在他感覺形同撒嬌般,軟綿綿、沒有什麼快感、只是酥癢的衝撞。因為腰不是很舒服,於是讓步地鬆開腿,讓對方抽開。「阿蚊總說辦完事情的男人心最硬,我本以為是因為白愁飛,想不到你也一樣。」
王小石按耐著怒氣,翻身滾起。「你有很多人可以滿足你,用不著我。」
「小石頭,你跟白愁飛住了一年,你很清楚你的用處。」
他跟二哥睡過同張床但可沒滾過床,但爭辯這種事情沒有任何意義。「你給他們下了什麼?」
「你藥房裡的藥。」故意話講得不清不楚,方應看貓伸懶腰般拉長驅體,彷彿展現皺巴巴襯衫下的白皙勻稱身材,伸完懶腰仍趴著,白玉般臉上泛著粉撲撲的紅暈,媚眼如絲,挑眉看人有股浪蕩風情又有著近似於睥睨挑釁神態。「安眠藥而已,我豈會害你的朋友?」
王小石仍舊不放心,起身想去確認,復被拉住。
「我已經乾脆地告訴你了,多坐一會兒不為過吧。他們倆會睡到日上三竿,你現在下樓拿了藥劑來解,我們這樣衣衫不整,他們會怎麼認為?」
「你早就算計好了。」王小石頭痛得想拿頭去磕牆。唐寶牛和方恨少自然不會知道這人真是方應看,自己把人往外掃,那兩人只會認為是王小石因為同一張臉遷怒無辜的酒店少爺,嘻嘻哈哈拉東扯西地把事情攪得更混亂。「你打算如何?」
「陪我洗個澡,送我下樓,我上車後,你就可以弄醒那兩人。」
「我不想再做一次。」知道眼前人是方應看,又吃了虧,當下說什麼都不想再靠近。
「只是一起洗個澡,你想到哪去了。」喜於見到尷尬的神色,方應看笑得開心又可愛,臉上猶存紅暈宛如白蓮瓣尖的一抹紅,抹著一勾嗔俏。「浴室那般大,有個超大浴缸又有兩個蓮蓬頭,不就是你跟朋友也會一起洗澡打水仗?」
「大浴室是讓看護和家屬能幫不便下床的人洗澡,大浴缸是為了讓老人家可以坐著輔助椅,直接進去泡澡。」王小石沒好氣地糾正。「家屬希望有隱私,我才會在二樓客房裡安排大浴室。」
收起笑容,方應看沉默了下,滿臉誠心誠意的道歉:「聽得我也認真起來了。就只是洗澡,我保證。」
說歸說,一起進浴室就是尷尬,雖然各自使用蓮蓬頭,但方應看洗澡的速度很慢,悠悠哉哉,彷彿演出單人觀賞的沐浴戲。可惜身邊的石頭青年無心,匆匆忙忙洗完澡,閃到浴室另邊吹頭髮、套上浴袍,回樓上找出自己的衣服。
回樓上更衣的王小石心驚膽戰,就怕方應看鬼摸壁似地從後邊跟上來。所幸他換完衣服、到起居室檢查唐寶牛和方恨少的情況,回到客房時,那位「貴客」穿好衣服,在鏡子前自顧自地吹乾頭髮、檢查儀容。
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懷疑方應看是不是刻意拖延時間,將自己打理好的大少爺終於起身表示要下樓。王小石領著人轉過診所,從另邊住處的專用門出去,省去開診所鐵捲門的麻煩。
深夜靜巷裡黑摸摸的,感應式的路燈未查覺物體的移動,維持著闔眼的黑暗。
王小石很想拋著方應看獨個兒等車,這時間兩個人站在門邊會落人閒話──誰知道深夜時分有沒有人往外看,但難保方應看沒對方恨少和唐寶牛下其它的藥,他若轉身進屋,方應看在愁石齋門外作怪,就有更多可威脅他的籌碼。
方應看無聲地笑了,他喜歡看王小石那要躲沒得躲、困擾又無奈的表情,讓人越發地想逗。但用這晚的事情擠兌,難保窮鼠囓貓。「是阿蚊開車過來,她不會知道發生什麼,你大可放心。」
「你想要脅?」
「要脅?」將被夜風吹亂的臉側瀏海收到耳後,瞥了眼,形同送了秋波。「你我是第一次,哪能當威脅,況且,現在下身被操得又酸又疼的人是我,你可真是用力。」
秋波撞在石頭上消散。「我只是小石頭,你本就該找其他人。」
「你在我心目中不只是小石頭。你早就明白,只是矇眼捂耳不願想,逼著我非這麼做。」
想反駁,轉角乍亮的路燈堵住王小石的話。無聲轉進巷子的轎車,在愁石齋診所前停下,開車的女子朝兩人笑了笑,自然是方應看的現任女友,暱稱阿蚊的雷媚。
方應看搭上王小石的肩,低聲私語:「若認為喜歡你這顆小石頭的我很怪,套句你的話,只有請你見怪,不請你原諒囉。」
王小石氣結,望著方應看宛如偷吃到魚乾的得意貓兒,上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