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衍生。
照著童話冰雪女王去寫的。主角是烏克蘭姊姊XDDD
曬舊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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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有時候很喜歡住在北方的冬將軍,特別是打仗的時候,因為冬將軍大部分的時候是幫忙伊凡趕走外敵的。
而與冬將軍相反的,伊凡一點也不喜歡冰雪女王。
那當然是有理由的。
第一個故事:男孩和女孩
伊凡和他的姊妹──烏克蘭姐姐烏娜和白俄羅斯妹妹娜塔沙──住在莫斯科。莫斯科很大,但是居民和房子很多,每個人分到的空間並不大。昔日他們還住在皇宮裡,革命後他們就搬到一棟公寓裡一同生活。他們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兄妹,但是一如家人般親近。雖然烏娜在基輔有住所,但是她仍留在莫斯科伊凡的住處幫忙打理家務,伊凡很高興姐姐能留下來,因為他不想跟妹妹娜塔沙孤男寡女在同一個屋簷下,不知怎地,陰沉的娜塔沙拿傻大姐的烏娜有些沒辦法,至少,不敢當著烏娜的面撲翻伊凡。
說到娜塔沙,這個洋娃娃般的白俄少女是伊凡最大的煩惱。就像娜塔莎遇上傻大姐的烏娜什麼陰狠計謀都起不了作用,在外頭可以說橫行無阻、只有美國-阿爾弗雷德可堪敵手的俄羅斯熊,也有被娜塔莎撲翻在床、握著水管打寒顫尖叫:「烏娜姐姐救命啊」的時候。
娜塔莎的目的是逼婚,與俄羅斯統一。
「過陣子再說過陣子再說」,消極膽怯的回應,實在害怕拒絕後被娜塔莎報復,而娶了便給娜塔莎更名正言順干涉他生活交友的理由,自己就沒好日子過。
在公寓裡頭,雖然空間不大,伊凡還是騰出一個房間做小小的溫室,種他最喜歡的花──向日葵。那南方品種的花朵代表對太陽與溫暖的渴望,正是北國的嚮往。小小的溫室裡頭種了好多向日葵,每當開花時,伊凡便特別開心,孩子般的圓臉笑得純真,他會小心翼翼地採收一些做為身上或家裡的裝飾,分享給姊妹。
烏娜收到花的開心程度與弟弟不相上下,開心地有時根本忘了自己在燒水在煮飯,興沖沖地找了花瓶裝好,著迷地看著那彷若太陽的花朵發呆很久很久,彷彿正在沙灘上曬太陽打盹,直到伊凡聞到燒焦味跑進廚房發現了燒壞的水壺或晚餐。
而娜塔莎拿著花也是很著迷──令人驚悚的著迷,「哥哥是希望我將花當作哥哥嗎?」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無比專注的眼睛發亮地抓著花,陰側側地伸手拔下第一片葉片:「哥哥是愛我的」、第二片葉片:「哥哥怎麼可能不愛我」……將葉片拔光之後是花瓣:「哥哥是愛我的、哥哥怎麼可能不愛我、哥哥是愛我的、哥哥怎麼可能不愛我……」一瓣瓣地把花瓣撕完之後花心開始小塊小塊扯碎。將整朵花分屍完畢後,轉向在一邊臉色慘白被嚇到僵住的俄羅斯人,用著肯定的威脅句:「哥,你是愛我的,對吧。」
「當……當然了…….」
「所以我們現在結婚吧……永遠在一起。」
「這,現在局勢不好,過陣子再說吧。姐姐!花掉到地上了,有沒有掃把啊?」
「啊?」聽到聲音探頭出來的烏克蘭少女看看客廳裡的弟妹,再看看地板上的屍體,卻聯想到其它的事情!「哎呀!你們要做葵花油嗎?伊凡,下次我們一起做吧,葵花油很香,煮東西很好呢!」
「是……是啊,我去看看花的數量夠不夠再結子之後榨油。」彷彿得到大赦,伊凡一秒也不遲疑地躲進自己的向日葵溫室,留下因為哥哥居然不解風情趁機逃走而陰沉的白俄少女和研究地板上製作葵花油可能性的傻大姐。
沒有向日葵的冬天,於是他們會窩在壁爐邊的毛皮中,一邊啜著溫熱的伏特加,一邊聊天,聽著冬將軍駕著馬車掠過大街小巷的呼嘯聲。偶而他們會抹開窗子上的霧氣往外看,欣賞一朵朵相異的雪花,讚嘆大自然如何能做出這樣千變萬化毫不重複的精緻花朵。
「這朵好像哥哥喜歡的向日葵啊。」娜塔莎幽幽地址開口,「如果能拿進來給哥哥就好了。」
「這麼說起來,冬將軍雖然很可怕,但是也會帶來白色的向日葵花田啊。」
「不是啦。」烏娜搖搖頭,「這些雪是冰雪女王帶來的。」
「冰雪女王?」
「就像花有花之女王,冰雪精靈有他們的女王,女王有時會跟著冬將軍出現,在夜晚飛過天空,讓天空下起雪,有時會往窗子裡頭望,所以窗邊結著像花朵一樣的雪花喔。」
「女王為什麼要往窗戶裡看呢?」
「因為想要帶走屋裡的人,所以不能開窗喔。」
「那為什麼有時候冬天不會下雪?」
「也許因為冰雪女王沒有跟冬將軍在一起吧,也許是它們吵架了也說不定啊。可是,我想冰雪女王是很喜歡冬將軍,所以冬天都會下雪啊。」
娜塔莎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開窗也不會怎樣啊,她進來就被火爐融化了。」
「大概吧。」烏娜對妹妹的吐嘈不以為意。
晚上睡覺時,娜塔莎偶然地往窗外望,外邊正刮著風雪,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了下來,越落越急,最後凝成銀白色的女人,霙霜成了柔軟潔白的毛皮斗篷,碎冰化為晶亮的鑽石首飾。彷彿是雪雕的人型,但是有生命的。她站在窗外,對屋裡人點點頭又招招手。
倔脾氣的娜塔莎把窗子給打開。
銀白色的女人微笑著走近窗邊,但沒有踏進來。
「妳不會進來的。」白俄少女挑釁地說。
「他也不會進來的。」女人的聲音像是娜塔莎的回音。
「你說誰?」
「冬將軍常常幫助的男孩子,妳喜歡的男孩子。」女人的聲音沒有起伏,「跟冬將軍一樣不聽女人說話的男人,要關著才會答應妳所有事情的男人。」
「什麼?」
女人招了招手,聲音囈語般縹緲:「幫我找冬將軍,幫我找那個人,幫幫我…幫幫我們……」
娜塔莎看到自己穿著白色的毛皮斗篷,站在雪地裡對自己招手。
「快啊,我們得快想想辦法,要不然伊凡哥哥要被別人搶走了。」
「我們得快點兒,讓他答應永遠跟我們在一起啊。」
第二天沒下雪,出了太陽,因為氣溫仍然很低,雪沒有化,莫斯科裡一片雪白。
伊凡開開心心地抱著自己的雪橇,趁著娜塔莎還沒出現開口說要跟去前跑了出去。即使他是個青年,還是個高大的青年,他依然很喜歡滑雪橇。城市裡不如野外有高高低低的坡道,但有許多的車。膽子大的人會把雪橇勾繫在別人的車子或電動滑雪車上,然後坐在雪橇上滑過大街小巷,危險又刺激。
伊凡很喜歡這種遊戲,尤其把雪橇勾扣在汽車上跑,速度帶起的大風撲在臉上,刺刺癢癢,呵癢般,讓他咯咯大笑。雖然總是貪玩不願解開勾子讓雪撬最後失速翻了,人也摔出去,不過既然不會死,伊凡也就一次又一次地把雪撬勾在別人的車上,又笑又叫地在城裡玩著。
一架大雪撬掠過眼前,那是一架又大又美的白雪撬,上頭滿是六瓣雪花的雕刻紋路,鑲著大海藍和冰一般的透明的玻璃,拉著跑的是四頭巨大、毛茸茸的的白毛狗,上頭坐著的人戴著白毛皮帽,穿著雪白的毛皮袍。伊凡從來沒有看過那樣白、那樣漂亮、又那樣飛快的雪橇,趁著那雪橇因為廣場上的人太多而慢下來時,他趕忙把自己的雪橇繫在那大雪橇後邊的橫杆,一起滑出去。
大白雪橇似乎厭煩莫斯科市內擁擠的人車,不一會兒便轉向往外圍道路滑去。拉雪橇的狗很健壯,似乎沒發現後邊多了一個雪橇一個人,不待雪撬上的主人揮鞭或喝斥,一個勁地往前跑,讓大雪撬越滑越快,有幾瞬間後邊的小雪橇風箏似地被拉得騰空,伊凡咯咯地笑起來。
「快一點啊!再快一點!」
雪橇的速度似乎應允著他的希望越來越快,風一樣地往前滑了。
不知不覺,雪密密地落了下來,天色也暗了,他們也離開市鎮,到了荒蕪的原野。
伊凡忽然想回家了,他想念家裡的火爐、溫熱的伏特加、熱騰騰的煎包和羅宋湯。他鬆開自己雪橇的繩子,打算和那個大雪撬分開,繩子和勾子卻凍住,解不開。伊凡決定要放棄雪橇直接跳下,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不在地面,週遭的雪像是白色的海,腳探下去是空的。他探頭往前看,前邊拉著大雪橇的根本不是狗,是龐大的北極熊。
正當他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跳離雪撬時,雪橇忽然停住了,穩穩停著就像在平地一般。大白雪橇的駕駛者站起來。一見那人的臉,伊凡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一身白毛皮的白俄少女娜塔沙正在大雪橇上對他笑。
「哥,我們玩得很開心,對吧?我聽見哥哥笑得好開心,哥哥真的很喜歡玩雪橇呢。」
伊凡在心裡發誓再也不玩這種惡作劇了,再也不要隨便找個陌生雪橇扣上去跑。這時候的娜塔沙一點都不陰沉,跟初雪一樣潔白又明淨,伊凡卻覺得接下來絕對沒有好事。
「這裡很冷,所以哥一直在發抖。這裡是最冷的地方,所以連臉都凍住了。」
其實是欲哭無淚,勉勉強強露出的笑容幾乎跟哭差不多了。伊凡想往後退,跟走下雪橇的娜塔莎保持距離,不管那個娜塔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不想靠近白俄少女,但是他的腳像是凍結在雪橇上沒有辦法移動。
「哥,我知道你很冷,沒關係,我的毛大衣很暖,我跟哥哥一起裹著,就不會冷了。」
不要,不要,妳不要過來。在心裡不斷地哀求慘叫,伊凡覺得自己被困在自己的軀體裡動不了。
少女坐在他旁邊,用自己的大毛皮外套一起裹住彼此。那毛皮外套壓根不暖,伊凡直覺是墜到雪堆裡去了,寒意直直凍上了心頭。
「還冷嗎?」一邊問著,玫瑰花般柔軟粉嫩的嘴唇湊了上來,在他的臉頰吻了一下。
冰雪透過吻,鑽進了已經寒冷的胸膛,像是冰剪子切斷了某個鎖,原本凍到麻木無法使喚地四肢和臉,忽然感覺溫暖從身體某個地方竄了出來,像是溫暖的水流一般,直直地把溫暖帶到了肢體末梢,全身舒服了起來,暖烘烘的,彷彿躺在夏日的陽光下打盹般。
紫色的眼睛逐漸失去光彩、變得呆滯,伊凡的眼睛瞇了起來,表情也放鬆了,軟軟地倒在少女身上,像是睏極欲睡。不一會兒忽然掙扎地甩了甩頭,用力地睜開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是雪地的白還是陽光的亮白,已經無法分辨,所有感覺已經錯亂了。「……是……這是冷,不對,好熱……」穿著白色毛皮衣的少女有著溫柔的大眼睛,雪帽遮去頭髮的長度,他枕著的柔軟身體,到底是誰的?是烏娜?還是娜塔莎?他應該能分辨出來啊。「妳是誰……」
「先睡吧。」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低語著,「什麼都不要擔心,我會永遠跟哥哥在一起的。」
「娜…塔……」清明的掙扎只有一瞬間,當白俄少女再吻了一次躺在她懷中的青年的臉頰,溫暖柔軟的睏意瞬間將伊凡的知覺捲進了深沉安靜的世界,癱軟的身軀完完全全地陷入少女的懷裡。
「哥哥現在再也不需要什麼吻了,如果哥哥還要的話,會永遠變成睡美人的喔。」
娜塔莎拍了拍雪橇扶手,那四隻北極熊又跑了起來,往天空奔去。冬風呼呼地吹著,唱著古老的歌曲,狼群在荒野裡長嚎,雪花透著點點晶亮。娜塔莎的白金色的長髮隨風飛揚,她溫柔地抱著身邊青年,擋住了大風,撫在他臉上的氣流輕輕緩緩。
伊凡睡得很沉,他從來沒有睡得這麼沉這麼沒有防備。
他躺在娜塔莎的懷裡,彷彿永遠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