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蛋糕是我生活的一部份,我的家人,親友、同學也是一部份,但這兩部份都是小的,是滄海一粟的,那大大的滄海,那佔了我生活大部份的又是什麼?是阿錡,我青梅竹馬的阿錡。
小時候的記憶,小時候的各種情景還深刻的埋藏在腦海裡,不是過眼雲煙的,更不是只有淡淡的回憶,它是那麼的記憶深刻,歷歷在目,我很喜這種感覺,永遠都是那麼的溫暖,即使天氣是寒風凜冽的天氣,也彷彿有暖爐般在身旁溫暖我一樣,很舒服。
「佩,妳今天來我們家玩好不好?」下課後我用著微微懇求的語氣要佩答應。
「怎麼?為什麼啊?去妳們家玩什麼?」佩一點也不想理會我,繼續低頭埋首苦讀著她的英文課本,看來她很用心的在念書,口中還不停地輕聲念出英文句子。
雖然她是那麼用功地念書,但我卻與她背道而馳,而是不斷用力的吵她,希望她能答應我的一千零一個請求,「去我們家當人證,拜託啦!」
她驚嚇般的坐在椅上往後一震,目光終於從英文課本上「移駕」到……我的臉,「什麼人證啊?妳犯了什麼濤天大罪?殺人?放火?居然要我當人證?!」
什麼殺人放火?我像那種人嗎?我被她的答話氣到而憤怒的跺了跺腳,焦急的為自己澄清,「不是啦,我從來都沒作過那些事好不好啊,更不用說濤天大罪了,我是因為要讓阿錡輸得心服口服,佩服得五體投地,才叫妳這個人證到我家的嘛。」
「喔。」她明瞭的應了一聲,而後是詫異的大叫:「誰是阿錡啊?」
什麼?我有講到他的名字嗎?
「我剛才有講到『阿錡』兩個字嗎?」我傻笑的矇混過去,方才為了急忙澄清自己,結果講得過於順口而不小心漏了底,啊──怎麼辦?
佩絲毫沒有遲疑,肯定的猛點頭,「有有有,妳還說『是因為要讓阿錡輸得心服口服』的喔,我耳朵很好,聽力也算OK,絕對不會聽錯。」她順理成章的將我說溜嘴的句子再一次道出,滿是指證歷歷的口氣。
此時的僵局裡,我確定……我輸了,只好實話實說,將所有的事和盤托出,「好嘛,實話告訴妳啦,阿錡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現在算一算,我們認識快滿十年了,是從小到大一起玩,一起念書的男生。」
「喔~」佩恍然大悟的喔了好長一聲,也不知道聽懂沒,「那妳跟我說過,小時候那個在妳生日會上送妳很小的草莓蛋糕的男生,就是阿錡囉?!」
她……她怎麼猜得到,理解能力真強,不說是也不行了,「對啊,被妳猜到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無謂的聳聳肩,不大在乎。「妳到底答不答應到我家玩啦?」最先開始的請求卻久久沒有著落,我心急的再問了佩一次。
「好,當然沒問題,我也想見見我麻吉曉瑜的青梅竹馬長什麼樣子,竟然過了那麼多年感情都沒改變,更重要的是……你們吵嘴居然扯到我身上,拜託。」她起先一口答應,後是無奈的翻了記白眼。
「對不起嘛,又不是故意的,還不是都他先跟我吵的,我才不小心扯到妳啊,妳除了是人證以外,還是我的救星欸。」我道歉的說,心中對她則感激不已,說到最後,眼睛裡盡不知不覺亮了起來。
她沒有講話,只是她無奈的鼻息聲傳進我的耳朵裡,手正收拾著桌上唯一還未放進書包的英文課本。
「走吧走吧!」眼看她已完全整理好後,我催促著她,走出校門到了我很熟悉很熟悉的那條街,忽然不懂的問:「妳怎麼知道我跟阿錡是因為吵嘴才扯到妳的啊?」
「因為啊!」頓了頓後佩才又繼續說:「青梅竹馬不都這個樣子嗎,電視上幾乎都這樣演,就算不同,也是八九不離十啊,況且妳啊,妳的個性剛好就是愛跟人吵的那一種,所以我就猜到啦!」她轉過頭對我眨了眨眼。
沒想到佩那麼厲害,居然能從電視上的劇情及我的個性加以分析,不愧是我的好麻吉,「真厲害。」我不禁開始佩服起她來了。
今天的這條街上,沒有碰到平時可見的阿錡,平常這個時候,我總會不期而遇的見著他,當然一見面免不了我們實用幾近十年的吵嘴戲碼立刻上演,沒有遲疑的,始終如一。
「佩,坐吧!」到家後,我客氣地請她坐下,自己也跟著坐在佩左手邊的椅子上,喊了喊視線專注在電視上的我家小弟:「阿庭,去幫忙倒茶。」
「喔!」阿庭沒有管我指揮他的不快情緒罷工,反而很順從的應了一聲,立即移開原放在正前方電視的目光,站起身乖乖的倒茶去。
「曉瑜,主角咧?」佩東看看西瞧瞧的,似乎還沒有主角的出現,她這才開口問我。
「今天是星期三,我記得阿錡好像要補習的樣子。」我不怎麼確定的說,突然這麼問我,我也沒辦法在一時之間想出他的行程。
「哪,水。」阿庭將一杯放著白開水的塑膠杯放在佩面前,坐在我們這排最後一個佩右手邊的椅子上。
我依稀聽見佩似乎輕聲的對她身旁的阿庭說「謝謝」,然後還瞇起眼用著最具親和力的笑容笑了下,阿庭便也輕聲應了一聲,而後卻突然開口對我道:「姊啊,阿錡哥今天沒有補習要去啦,他去圖書館看書,我記得他以前也有過啊!妳身為阿錡哥的青梅竹馬居然不知道。」
無緣無故被阿庭數落,心中滿是不快的情緒居多,悻悻然的答:「我就不知道嘛,又不是故意的。」對啊!不是故意的啦,他又沒說,我就沒多記啦,這跟青梅竹馬有扯到關係嗎?不知不覺得,我嘟起了嘴,覺得自己很無辜,倒楣透頂了。
霎那間,我感覺有人摸了摸我的頭,便轉頭望了過去,「阿錡?!」
「就跟妳說過,不要嘟嘴的啊,很醜欸。」阿錡調侃的說。
「醜也不關你的事啊,對不對?佩。」可惡,被他糗到了,找救兵,於是我轉頭問了佩。
「啊?!原來曉瑜妳就是喜歡……」聽見佩即將把我的底及我一生的祕密招出來,第一時間,我伸手飛快的將她的嘴摀住,不讓她洩露,原想叫佩當救兵,沒想到卻變成了「賣國賊」,居然害我差點漏了馬腳。
我急急忙忙的叫了叫:「佩,不淮說。」
阿庭和阿錡充滿問號迷惑的異口同聲:「怎麼了?」
「沒、沒、沒有啦。」我的雙手位置不變,依然摀住佩的嘴,而後抬起頭對他倆開始傻笑起來,為了矇混過去,我反射性的答,但吐出的字卻是如此的斷斷續續,希望他們不要發現才好。
「唉呦,曉瑜……」佩將我的手扳開,想要說的話卻因為我突如其來的動作暫時止住。
聽見她的語氣字串,我不加思索的抓起佩的手腕,不管她是否會喊痛,逕自以火箭般快速將她拉進我的房裡。
「佩、佩、佩,不要講出來啦。」為點醒她,要她將之前想講的話拋諸腦後,我連喊了她三次,後則以懇求的方式拜託她。
當然,要是讓阿錡知道事實真相那還得了,我不是無地自容羞死人了嗎,更何況以方才的情形來說,除了阿錡以外還有阿庭在場,要是也被阿庭知道,那我的臉旦不是像極了火燒山?!光用想像的就有些……
佩這時才道歉的開口:「好啦,對不起囉!我不是故意要講出來的,只是,妳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啊!所以剛才才會差點害妳洩底。」她邊說邊盤腿坐在我房間的乾淨地板上。
「妳以後不會再犯就好嚕,我知道妳不是故意的。」我放鬆之前緊繃到不行的情緒,氣氛也隨著佩的道歉而再轉回平緩,她的個性我知道,她只是不小心的而已,沒有其他原因。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突地聽見佩輕聲喚住我:「曉瑜。」抬起頭,我往佩看去。
「難道妳永遠都不告訴你青梅竹馬阿錡妳的心意嗎?」佩微微皺起眉頭,雖然只講了一句話,卻給我帶來好大的震憾。
明明不到百字的短短句子,真的,就只有幾個字而已,但我沉默了,一言不發的,再度低下頭呆滯的對地板發呆。
她的句子不長卻讓我感到驚駭,那句子最後的問號卻也是我心底埋藏了幾近十年的祕密,我什麼時候,才會告訴阿錡……我的……心意呢?
我繼續看著地板,想著擾人的問題。
思緒裡塞不下任何東西,就連前者也一樣,唯一塞下的東西就只有後者,惟獨「他」,才能將我所有的思緒鎖定住;惟獨「他」,才能讓我怦然心跳;惟獨「他」,才能長駐在我的腦海裡,真的,就只有他。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會吧!」我緩慢的吐出一個個字,淡淡的,不留痕跡。
★ 惱人的問題?我想……我會吧?!★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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