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們起得很早,帶了水果,去樓下拜土地公。
前幾天花花夢見自己被一隻金黃色的眼鏡蛇咬了兩口,周公解夢書上說:「蛇咬人者得大財......蛇黃白主有官事。」得不得大財我是不清楚,但是有官事倒是滿準的。
早上就說好拜完土地公要去淡水玩,於是我就花了一個鐘頭梳妝打扮,跟花花牽著手出去的時候,太陽很美,很溫暖,我們在土地公廟前面玩遊戲,然後互相告誡土地公在看,不可以做出太猥褻的動作(笑)。
火車加捷運,雖然能夠確保臉上的妝不會花掉、也不會被風吹亂頭髮,但是這兩項大眾運輸工具相加的結果,就是真他媽的慢!(阿彌陀佛!)花花說以前小銀還在的時候,她曾經載她的好朋友阿芳跟湘君去淡水,從家裡出發,經過竹尾開到八里,只要二十幾分鐘,然後坐渡輪到淡水老街,也只要五分鐘。這原本三十分鐘以內就可以解決的路程,我們坐火車從桃園到台北,再從台北車站坐捷運到淡水,總共花了一個多小時。
不過來到淡水,天氣真的非常非常晴朗。原本為了怕天氣寒冷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但是到了淡水之後天氣卻沒有想像中的寒冷。
淡水遊是一系列的走走吃吃玩玩,來淡水這麼多次,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徹底進去了每一間想要進去的店家。
花花說土耳其冰淇淋是「花五十塊錢買一個被耍」,但是我覺得那個互動的過程非常有趣,賣土耳其冰淇淋的老外,他的攤位前面常常都人滿為患,大家爭著看他表演,爭著「花五十塊錢買一個被耍」。
吃飽喝足,我第一次進去了淡水老街上面的「驚奇博物館」,原來那家驚奇博物館的館長竟然是小彬彬,看著那張照片,驚訝的不是中年發福的小彬彬本人,而是他撫摸的那一頭,像是雲豹還是山貓的大型貓科動物。
其實驚奇博物館比想像中的小很多,東西雖然驚奇,但是真的很小很小很小很小,能夠展覽出來的東西也有限。黃金蟒正在脫皮,我每次來都會摸牠兩下,不過現在牠在脫皮,所以被關在玻璃展示籠裡面。花花拿手機要拍下鱷龜、豬鼻鱉、長頸龜等等生物,我覺得那隻長頸龜讓我頭皮發麻,長頸鹿就很可愛,但是長頸龜卻讓人不自覺想要縮縮脖子,或者把那隻烏龜從展示箱裡面撈起來,用力拔拔看牠的脖子到底有多長。
福馬林的味道飄盪在小小的展覽館內,我不知道其他興奮的遊客是不是有感覺到,但是這種「Freak Show」似乎讓這個小小的展覽空間內漂浮著逝去的動物們無法安息的靈魂。那些玻璃製的展示箱籠和罐子,只要一湊近,就會聞到濃重的福馬林的味道,那種生命消逝了,卻又無法真正死去的味道。
我想起高中時代有一次,我和幾個死黨去學校剛落成的新大樓冒險,發現裡面有一個自然科教材擺放的存放室,我們走進去,空間很大,後面有一排一排的架子,架上排著一罐一罐泡在福馬林裡面的標本。濃厚的福馬林味道彷彿滲透進皮膚,架上的標本從老鼠等小動物,到人類的臟器,最後,竟然是一系列從胚胎到九個月的小嬰兒標本。
那些小小的嬰孩,浸泡在黃色的福馬林藥劑裡,玻璃罐外面貼著標本說明,上面寫著他們在母親肚子裡存活過的月份。那一瞬間,我愣住了,彷彿看見這些小嬰兒睜開眼睛看著我們,彷彿聽見他們質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我差一點就要伸手把架上那些嬰兒標本掃下來,但是理智告訴我這是理科老師的收藏,我不能這樣做。然後我們落荒而逃,鼻尖彷彿還聞得到福馬林的味道,感覺自己就要被浸泡在那藥水裡面滅頂,生命消逝了,卻不能夠真正死去。
走出驚奇博物館,我們沒再去吃什麼東西,太陽越來越大,人潮越來越多,淡水開始熱鬧了起來。
只是對我們而言,假日的擁擠是我們並不想體驗的,而花花當天帥氣的穿著當然也吸引了不少不必要的目光。她的新髮型讓她瞬間從邋遢隨便T變身成有形帥T。
從淡水回台北車站的路程中,我們在捷運車廂裡面,對面坐得是一個聽口音應該是英國人的白人,和一個看樣子是導遊的台灣女生。這個英國男生看見我和花花的互動,小聲地問他身邊的台灣女生我們是不是女同性戀,然後他就講起一個他認識的朋友的笑話,他說他有一個朋友也是台灣人,是個Gay,有一天,他在等捷運的時候,捷運來了,他一踏進捷運車廂,就大喊:「I am Gay!」,然後車廂裡鴉雀無聲,所有人全部都愣住。接著這個英國男生就笑得很開心。
我想這個男生大概是覺得他人在中文語系的國家,所以用英文討論坐對面的兩個女生是不是Lesbian是無所謂的事情,不過他大概沒想過現在英文算是國際通用語言,所以我加減還聽得懂他在講什麼。
我小小聲地跟花花耳語,告訴她對面的英國男生在問我們兩個是不是女同志,她抬起頭看了那個英國男生一眼,我想他有察覺到我聽得懂他講話這件事,所以之後的發言就謹慎多了。
英國男生下車以後,上來的是兩個日本人,和兩個台灣人導遊兼翻譯,應該是公事上面的同事,我起先不確定這些人全都是日本人還是有台灣人,不過聽到其中一個台灣人開口向日本人介紹台灣捷運的時候,那個腔調,一聽就知道是台灣人。他向那個明顯比較有地位的日本人說:「日本的電車已經有三十幾年的歷史了,不過台灣有捷運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也是因為他講得慢,而且中間加了很多思索該用什麼字彙的「阿ㄋㄨㄛ...」所以我這麼菜還聽得懂,那個日本人隨後轉頭去跟他的同伴對話,速度之快,我想聽也聽不懂。
在電車上我和花花也遇到一個日本人坐在我們旁邊,我們沒有位子,站著,我一直不知道他是日本人,直到我吃棒棒糖吐出來的梅子核因為跟花花打鬧的緣故掉到他身上,然後掉到地上。我大驚,一直跟他道歉,然後到處找那個掉在地上的梅子核,他找到,然後用日文跟我說:「這裡。」我撿起來,低下頭九十度跟他說抱歉,他雖然臉上掛著不太爽的神情,但是還是禮貌性的表示沒關係。
列車接近桃園的時候,花花突然跟我說:「怎麼鶯歌過了這麼久還沒到桃園?我們是不是坐過站了?」我嚇一大跳,可是印象中還沒有停靠桃園啊?花花說:「如果等下播報內壢站到了,那就糟糕了。」我被她說得心驚膽顫,結果廣播響起:「各位旅客,桃園站快到了。」當下我就用一個漂亮的手刀敲她的頭。
我真的太長被她這樣耍了,所以說,從此以後,我還是不要太相信她的好。
回到桃園,本來要走路去書局買畫紙和綁守護神的紅繩,但是我耍賴,所以花花只好命苦地去把摩托車牽出來,又為了要避開假日的車陣,辛苦地繞了很長一段路到另外一個書局去。
本來打算一回到家就幫今天穿著十分帥氣的小花畫素描,但是兒子要吃飯、我又要卸妝、洗臉、換衣服,身體又不舒服,該弄的事情弄完,我買畫紙要替花花畫素描這件事情就被我拋諸腦後。
之後我一直爆睡,一醒來就覺得頭痛,也許睡了超過十二個小時吧?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體才恢復正常狀態。也許是感冒了吧?漸漸地有些感冒的症狀跑出來,起床時花花替我熱了婆婆昨晚煮的人參雞和放了桂圓的甜湯圓,吃完就覺得身體暖和許多。
這幾天天氣變動太大了,我希望一直這樣冷著,但是大家也要小心別感冒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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