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常常在想,住在一起,真的好嗎?
最近我的壓力很大,畢業製作的期限就快要到了,可是我還沒有找老師討論,其實畢業製作也只寫到一半而已。大二大三休的學分太少,導致我現在必須要用兩倍的時間上課,二分之一的時間寫畢業製作,一天黏在電腦前面十幾個小時,覺得自己腦漿都快要爆出來了。
妳的債務問題還沒有解決,但妳老是一派輕鬆,五月要報稅,可是妳還有一樣老神在在,老是讓我有一種感覺,到底這些債務是妳的債務還是我的債務?要報的是妳的税還是我的税?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我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幫妳繳之前積欠的房租,就去了我這一次稿費的一半,但是我覺得那是應該的,所以從不曾告訴妳我現在對於畢業後到工作前那一段空窗期也許會沒有錢用的恐慌,妳也許可以很輕鬆的跟我說:「有什麼關係?我養妳啊!」只是以妳現在勉強可以維持兩個人生活的薪水,一個月再被扣個三分之一還債,房租又去了一大半,妳自己生活也只勉強夠用,何況妳還要給媽媽錢?妳總是很樂觀的說,今年年底妳媽媽的退休金下來,就會幫妳把債務全部清掉,但是卻沒有計畫眼前的燃眉之急,我的稿費已經快要用完了,距離年底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之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我不是想要埋怨妳為什麼欠債,我知道會欠下這麼一大筆債務不是妳的錯,只是我真的希望妳能夠積極一點,債務不是放著不管就會自己不見。
現在妳還能抱著「畢竟是在一起過的人,所以算了吧!」的態度嗎?我以前沒有想過,但是這個女生丟下來的爛攤子真的讓人無法收拾啊!
我沒有辦法讓自己不恨她,尤其是她還抱著一付理所當然的態度打電話給妳,撂狠話要妳趕快去繳車貸免得她當保證人的弟弟打電話來罵她,彷彿盜刷妳的卡、盜領妳戶頭的存款都是她應該做的事那樣輕鬆愉快;我真的沒有辦法不恨她,尤其是她留下了一堆爛攤子讓我吃盡苦頭,我花了多大的時間跟精神,簡直快要把自己逼瘋了才和妳媽媽有現在這種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也風平浪靜的相處;直到現在被債務逼到頭上,還是我受不了了請嵐嵐弄到書狀,我去跑法院,去幫妳解決,難道妳以為這些東西放著它就會自己不見嗎?我們要的只是合情合理的八十幾萬,離那位小姐創造下來的天文數字還差得遠,為什麼妳不正視這個問題呢?
這些也就算了,畢竟是我自己選擇妳的,既然已經承擔了,就只能做下去,只是偶爾讓我發發牢騷不行嗎?我知道自己最近發牢騷的頻率高了一點,但是妳難道不知道跟盛怒中的女人是沒有辦法講道理的嗎?我說一句妳頂一句,並不是一個讓我反省自己又開始碎嘴的好方法。
我相信妳也有妳的壓力,妳的工作很疲累、妳為了要在公司建立好的人際關係所以有時候常常要吞掉一些情緒,只是,這些東西不能以其他的型態出現嗎?如果說看電視跟玩電腦遊戲是妳發洩情緒的方式,為什麼妳不跟我說呢?為什麼不能好好的聊天呢?
我們有多久,沒有很認真的聊天、很認真的講電話、很認真的陪伴彼此?
總是想著「反正住在一起,什麼時候說還不是都一樣?」所以我們說話的次數漸漸減少,因為妳忙我也忙,所以我們雖然說誇張一點是一天到晚都黏在一起,但是扣掉妳長達十二小時的上班時間,再扣掉妳六個小時到七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我們真的能夠相處的時間有多少?如果再扣掉妳黏在電視和電腦前面的時間,我們一天當中認真的聽彼此說話、認真的跟彼此相處的時間,有沒有到一個小時?或者十分鐘?現在驚覺了嗎?我們相處的時間根本少得可憐哪!
只是我不能不寫畢業製作,妳也不能不上班,也許妳很難體會,必須在醒著的時候全天候開著腦袋持續運轉找靈感的工作,並沒有比妳那個下了班就可以丟下說byebye的工作輕鬆很多。
住在一起,竟然讓我們越來越像緊繃的橡皮筋,越纏越緊越拉越長,至少沒有一起住的時候,思念會讓妳認認真真地跟我講一通長達幾小時的電話,不是嗎?那時候妳會因為想念我,不顧疲累地下班就從桃園開車到板橋,只為了送早餐給我、陪我一下下,不是嗎?那時候我們總是隔著一段不算遠也不算近的距離想念彼此,所以我們會認真地把握相處的每一個時刻,因為我們知道我們能夠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不是嗎?好笑的是,當我們同住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多很多了,漸漸邁入平淡的生活之後,反而有好一段時間不曾認真地聽對方說話,總是眼睛盯著電視或電腦,嘴裡含糊地恩恩阿阿,然後回頭一想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
我不喜歡跟妳吵架,也不喜歡這種惡性循環不斷消耗我們的感情和生命。
我想我今晚大概意識不清跟妳說了很多過份的話,包括指責妳把家當旅館,我欠妳一聲道歉。其實我只是希望妳多看我一眼,多挪出一點關心妞妞跟阿冰、天助跟珊妮、或者撲克牌花紋的心力,陪陪我、聽我講話,聊聊生活的瑣事,一起規劃我們的生活,不要讓我一個人煩惱未來,煩惱沒有計畫的生活該怎麼辦?
我還是愛妳的,我知道妳也很愛我,我不想讓爭吵和平淡磨損了我們的感情,請妳多給我一點支持,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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