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起床,媽媽帶我去吃了一家生意非常好的自助餐,帶著便當回到媽媽宿舍,吹冷氣、看修女也瘋狂二、吃便當,好不愜意。
我在腦中計畫著下午的隻身綠島遊,吃著心不在焉的便當,便當的口味到底好是不好,我倒也沒什麼去查覺。
吃完飯到媽媽辦公室替她坐鎮一下,讓她去港口把自己買的車牽回來,我就回到媽媽宿舍,換好長袖、擦好防曬、帶了一罐水、一個錢包、一隻手機,騎著小五十,就這麼出發了。
出了門口右轉(我呆在綠島的這兩天出了門一向都往左轉),往沒有什麼人煙的郊外駛去,路越走越荒涼,不久,便遇見一所廢棄的軍營,豎立的大大的石碑,上面刻著「勿忘在莒」四個斑駁的紅字。軍營裡有一座繡紅的蔣公銅像,裡面的建築物全部荒廢了,透露出一股陰森的氣息,我本來想走進裡面看看,才走了幾步,就被裡面陰森的氣氛嚇到,卻步往回走了。說也奇怪,在這座軍營還沒有荒廢的時候,應該是這整座島上最陽剛的地方,失去了軍人和軍人的氣息,卻變成了這座島上最陰森詭異的地方。
繼續往前進,順著路標,來到一個叫做「觀音洞」的地方。繞了幾處,走進地下的珊瑚洞裡,看見一尊天成的石像觀音,真是令我驚艷。第一眼看到這尊石像,剎那間明白為什麼這一個洞要叫做「觀音洞」石像聳立在洞口靠右邊的地方,活脫脫便是一尊觀音,有頭有面,頭後還有一盤圓形的神光。我投了一些香油錢,取了三柱香,燃起白色香煙裊裊,對著觀音祝禱,希望寶貝身體健康、事業順利,所有的煩惱不愉快都離她而去。
插上了香,繼續往前進,前面的珊瑚礁洞越走越暗,然後突然一個瞬間,又露出了頭,好一個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是一片深林,但卻讓我感覺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力量,我發現我懼怕起自然,自己一個人,就像那些膽怯的旅客一樣,沒再往前走,轉頭加緊腳步走出了觀音洞。
自然總是有一股令人敬畏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待在城市裡待了太久,我竟然失去了往前走的勇氣。想起小時候,跟著國中老師帶上山健行的隊伍走,往往自己脫隊,跑到深山野林裡自去尋我的幽、訪我的勝,跟著獸徑,只要注意別離主要的隊伍太遠,從沒像現在這一刻這樣心頭顫慄過。
心中五味雜陳,騎著車繼續往前走,遇到一條岔路,也不知是通往哪裡,只是興起一個念頭,想下去看看。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下了山,走進海邊。明明是海邊,卻取了個「柚子湖」這種怪名字,跟「七星潭」有異曲同工之妙。
跟我同時到達的兩三個遊客,順著柚子湖的指標走,我放棄了那條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我天生反骨),走向另外一條顯然沒這麼多人走過的路。我順著沙灘走到海邊,腳下的地面從細碎的貝殼珊瑚沙到大粒的貝殼珊瑚沙,到整片的珊瑚礁。我往海邊走,洶湧澎湃的浪一波波往上打,我著了迷似的,真想就這麼走到海裡去,可是我知道,短袖短褲沒有潛水衣的保護,這麼貿然下去一定會被珊瑚礁割得遍體鱗傷。
我走向海邊,起出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水坑,直到越走越接近潮水,才發現我走在這所謂的「潮間帶」上。一個一個珊瑚礁的坑洞裡,隨著水坑的大小不同,裡面有一群一群身形年齡不同的熱帶魚。
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個碧綠碧綠的大水坑,坑裡還有活的珊瑚,紅色紫色,儼然像個縮小版的海底。然後我發現,這些坑洞裡竟然有小熱帶魚在游來游去!不同於海底那些已經有一定身量的熱帶魚,這些熱帶魚看上去就是一群青少年,這裡是縮小版的海底世界,它們在這裡學會成年社會應有的規範,面對未來可能會面對的危險,然後淘汰那些註定無法生存的個體,隨著下一陣潮水,長大成熟的就往另一個更深的世界去。
然後我發現大水坑旁邊還有小小的水坑,水坑裡有更小更小,顯然是剛出生沒有多久的魚苗,那些小水坑裡沒有海草、沒有珊瑚,也沒有任何看起來像是足以餵養牠們生命的生物存在。
這些小魚苗到底是靠什麼生存的呢?我很好奇,伸手去小水坑理想撈一隻小魚苗起來看看。
沒想到,這些小魚苗的彈跳力驚人,我一撈,牠們就跳出水坑,從這個小水坑跳到那個小水坑,不小心跳到沒有水的地方,就挺起身子繼續跳,直到跳進水坑裡為止。我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撈起一隻小小的小魚,我感覺到海水逐漸從我只間退去,而這倔強的小小魚則不停的在我的掌心跳動,我不敢稍微鬆手,怕牠跳出去,掉到珊瑚礁上,就這樣跳不進水坑乾死了,或是這麼高掉下去摔死了怎麼半?緩緩的,緩緩的蹲下,誰知道牠還是趁我蹲下的時候跳出了我的手掌心。我一慌,四下尋找小魚苗的身影,不知道牠掉到了哪裡去,卻再也找不著了,只能祈禱,希望牠正確的跳進了一個小水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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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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