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久以前寫的讀書心得)
看完祐希老大的《玫瑰園怪奇事件簿》,猛然憶起三年前當我還是玫瑰園裡的一朵叛逆種紅玫瑰時,關於一個教官在朝會上被一向溫馴聽話的女學生們大聲開汽水的故事。
那年我高三,跟支撐起學校所有核心活動的活力四射小高二已經有一段距離,是老人了,而且還是已經推甄上正在等畢業的那種泡老人茶式的悠閒老法。
某天朝會,在例行被機車新校長嘰哩呱啦的訓示了一堆機車的屁話之後,綠教官(花蓮小孩總是比較沒創意,穿什麼顏色衣服就叫他什麼教官。)突然很嚴肅的站到講台上,對著麥克風說:「最近常聽到附近的居民跟學校反應,有我們學校的學生,穿著制服,公然在街上有一些親密動作(我想他指的是接吻),還老公老婆的亂叫,告訴妳們,我們學校沒有同性戀這麼變態的事!」
台下一片譁然,學生們噓聲四起,綠教官也只能摸摸鼻子,當作沒聽見。說實在,平常我跟綠教官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甚至私底下的交情也還頗不錯,只是那一天,連我也忍不住開他汽水了。
沒有同性戀?哎呀呀!我想那幾句話是刻意對著麥克風說給街坊聽的吧?綠教官不是不知道,我們學校呀!最負盛名的除了很難考之外,就是同性戀。開玩笑,連美術班那幾隻稀少到要掛保育類動物牌子在身上的男性同胞,其中也有百分之五十是男同性戀。
高一到高三,一班到十一班,要是有哪一個年級的哪一班裡面找不出一個拉子,我就把手指切下來給他配飯吃。
其實我想教官也沒有想到,我這個大家公認等畢業,老是到教官室泡茶哈拉裝乖巧的畢業致詞班代表,就是這個學校裡最明目張膽的女同性戀。我想只要是認識我的人都知道吧!(也許連我不認識的人也知道)每當我被問到「妳是不是喜歡女生?」這一個問題的時候,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稱是,再附贈一個招牌小可式光芒四射微笑。
回想高中時期,我還真是個勇猛的敢死隊,從不拐彎抹角,當時我和不同校的女伴坐在一家現在已經倒閉的Pub裡(其實那時候我還未滿十八歲,噗!),女伴告訴我她懷疑現在走過透明玻璃門外的我們學校某班某位我認識已久但是交情不深的帥氣女子小克是個T,於是我就毫不遲疑的從店裡追出來,走上去問她:「小克,我朋友(忽略了『女』字,我想我是故意的。)想問妳是不是T。」
這位瀟灑的小克倒是給了我一個很妙的答案:「妳問她囉!如果她是我就是。」說完,便甩甩衣袖瀟灑的走了。
我轉頭,把答案告訴跟在我屁股後面從店裡追出來的女伴,我們兩相視一笑:「那就是囉!」說完,兩個人都笑彎了腰。
不過這位小克倒是和我在許多年後和當時已經分手的另一位女朋友陪同下在西門町巧遇的時候,才真正證實了她和我一樣身為一個拉子的身分。
也許因為我是天蠍座,也許因為我是個婆,又也許,是因為我媽咪給了我百分之兩百的支持和認同,高中三年,我多采多姿的女同志生活過得精采而勇敢。看見喜歡的女孩,就放膽去追求,寫詩、寫歌、當面告白,什麼瘋狂的事我都做過,只差沒有捧著一束一百朵的玫瑰花到她家樓下接她上課。
當時我也不曾真正清楚的去思考過自己的定位,只知道我喜歡女生,而且是那個在社團時間坐我旁邊,不修邊幅、不愛洗頭、厚眼鏡的底下有著一對小眼睛,但是卻才華洋溢的隔壁班女生。只可惜她是個太過冷靜的牡羊座,而我,是個太過衝動的天蠍座,一冷一熱撞擊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變成了一段現在還是偶爾會聯絡的小小輕淡友誼。
而被大家誤認為在一起過的那個打死不承認自己是T的T,現在也因為前陣子出了一場車禍,而把我遺落在選擇性受損的記憶的最底部。不過那過癮的高中生活,還真的是我這輩子最難忘懷的時光。
想起了好多高中時代的糗事、趣事、荒唐事之後,仍然免不了要佩服祐希老大這一個「觀察者」,這麼的細心體貼,深刻入微。據可靠情報透露,老大的年齡已經跟玫瑰園中的玫瑰們相去甚遠,出身的地方似乎也不是玫瑰園,但是對玫瑰園裡年輕花朵們九彎十八拐的思考模式,竟然可以刻畫得這麼詳細而清楚,這著實令人驚訝不已,祐希大大又再一次證明她那可以拿下金牌獎的寫作實力,以及,她們家寶貝小熊妹子替老公當臥底的超強能力。
說起來,一樣的天蠍座,一樣的女校出身,一樣的潑辣和執著,讓我對小熊妹子一直有種親切感。在祐希大大的版上聊過幾次天,看見她寫的序、報台留的言,我想不難拼湊出這一個女生的樣貌。這個小女生很直、很辣、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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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沒看過玫瑰園的人,快去弄一本來看吧!真的很精采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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