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只剩下蜂蜜的幻覺。 如果可以變成花的話 如果可以變成雷聲的話 如果可以變成時間的反面 如果可以變成抵達的極限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 而我們就是黑暗的維度 在思索，書寫與閱讀之間，接近神聖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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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兒蹲了下來。

我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

他的尾巴後端微翹，輕輕的搖晃著，像條黑色的皮鞭。

我看了就討厭。想威嚇我啊，沒那麼容易！

〔CK，你可知道──〕

「怎樣？」

〔人是兩腳動物。〕

我管他什麼鳥什麼人的。我是貓，而且，對了，是貓帝。

魔兒那眼神就是整個在打量我，上上下下的。

「當個貓都這麼失敗，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痛快。」我說。

黑毛傢伙瞳孔收縮。

哦哦…我竊喜，戳到了戳到了，再冷靜給我看啊你！

〔我是為你著想。〕

「哦？」我極盡誇張的挑高老豆的眉。我可不信。

〔如果要在那個身體長居，沒事又四腳爬爬，恐怕，哈！〕

我悚然一驚。這黑毛還真愛拿我的痛腳開玩笑。沒出息的傢伙，只能鑽別人的弱點，還死命地鑽，沒有品格的鑽，真是盡喪貓格。

不知道嘆息是從魔兒的嘴巴還是哪漏出的，總之他嘆息。

我咧開老豆的嘴，擬我原來的模樣，衝著魔兒，哈氣。

〔不，也許用不著看你動作，光是自言自語的習慣就──〕

嗚哇。

我站起來，用極高溫的眼神高高地看著低低的他。

這傢伙真是有辦法讓我無止盡的火大，也算是一種本事了，當然，是壞本事。無庸置疑的。跟老豆如出一轍。失敗，真是失敗，誰人不好像，偏偏要去像個爛傢伙。

「又怎麼了又！」我說，用老豆的嘴巴說，咬字清晰的說。

我不知道從哪裡下達命令的，反正我腦袋有了個想法，老豆的身體，就大致來說都會照辦，只要不過度勉強、沒逾越他本身的能力的話──我可沒打算要這個肥油多多的身體跳上三層樓高，那只會摔爛那個大屁股而已──像現在，我想要那不屬於我的嘴巴搖一搖，就感覺到肌肉彼此牽動著。

我得習慣蠕動，蠕動人類那像是兩條紅蟲擱在臉上的唇，並發出聲音來，同時也藉此理清楚內心話如何保持蟄伏，省得沒事就像個白癡一樣喃喃自語。

魔兒改採端坐的姿勢，〔人就要有人的模樣哪，CK。〕

我現在不想撕爛這傢伙，可以的話，我想把他丟進老豆的身體裡，讓他理解理解當人的滋味，我倒是要看看這黑毛的能夠玩出什麼好模樣。「廢話。現在你想怎樣？」

〔沒什麼，只是看看灑在『潛電腦』的餌有沒有收穫。〕

「好，」又是新名詞？「前電腦」？什麼鬼！「來。」

我往另一個房間走，把寶貝身體留在老豆睡覺的和室。

魔兒跟著。

但，「慢點！」有個什麼東西在下面，抓住了我。

魔兒在腳邊，抬頭，用那純黑的眼神靜靜的端詳著我。

極之搔癢的。

這是什麼啊？！

從肚子以下的地方抖了起來，一路在老豆的身體蔓延開。

魔兒說話：〔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現在不是我想。是這個身體要。該死的。」話語往那傢伙的頭頂上猛扔。我撇開對他的怒火，現在該做的是，理解這種難受的彆扭是要幹嘛？真是麻煩不斷哪！

我探進老豆的腦子搜尋。

並發覺自己的大腿根不自覺的緊緊夾著。

那難受的感覺不停地從陰莖處往四處鑽探。

要命啊真要命，唔嗯，氣死了，爛身體，沒事是在鬧什麼脾氣，我集中注意力翻閱老豆腦袋裡的各式儲存櫃，然後，一小撮靈光閃了過去──

對了，陰莖，人類都是用這個詞來稱呼小便的器官──

該不會，該不會是，不，就是了──

這身體想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