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洋 在你的世界 漸漸沉默 終有一天 沒頂、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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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訪我唯一之靈魂伴侶, 得之, 我幸; 不得, 我命。 如此而已。”

回國的那天下午去逛了 “世界書展”, 書倒是沒買到, 反而看見一直在尋找的 “人間四月天”DVD。 已經三年多了吧! 上次看是因為電視台播, 據說在兩岸三地都引起掀然大波, 二三十年代的文藝青年對談突然成了年輕人為止風靡顛倒的經典情話。

一直以來, 對徐志摩其實沒有特別好感, 只知道中國文學史上有這麼一個人, 風流韻事比詩歌創作還叫世人津津樂道。 中學的時候唸過 “再別康橋”, 只覺得矯情。 後來發現 “偶然”還可以接受, 而且覺得意境不錯, 可是始終對這個人頗有微詞。

大學的一年級, 寫的第一篇學術論文是 “徐志摩----偶然的美麗與哀愁”, 今天看來不管怎麼看都很幼稚, 而且還很有 “人間四月天”觀後感的樣式。 呵呵, 年少輕狂。 記得當時把徐志摩批得體無完膚, 老師給的評語是要我們什麼客觀地面對學術研究什麼什麼的, 這些都已經不記得了, 只是牢牢地記住了這樣一個偶然的美麗與哀愁的故事, 那一個始終追尋著靈魂伴侶的 “賤人”的故事。 後來想想, 也許, 要不是劉若英演了這齣連續劇, 也許, 我也不會那麼注意。 也許, 要不是片頭曲(飛的理由----林憶蓮)、插曲(我多麼羨慕你----江美琪)很好聽, 我想, 我也不會對他有興趣。

前些時候, 說要為發表會宣傳, 接受了漢語橋比賽的嘉賓表演, 本來說要配合主題搞文藝, 朋友說不如他來唱 “偶然”, 我說那不如我來唱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吧! 就這樣, 非常偶然的機會下, 突然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這一切。 雖然, 到最後我們仍然沒有很噁心地去扮文藝青年, 可是, 沉睡了三年的四月天就這樣忽然被喚醒了。

這些天, 看了幾集, 猛然發現, 原來我根本就不曾看過 “人間四月天”, 那時候, 我看的時候早就已經接近詩人的死期了, 我只是假設了整齣連續劇的構架, 我一直 “以為”我看過了。

雖然如此, 也沒有改變多少我對整個故事、所有人物的看法。 可是, 我想, 徐志摩確實是一個詩人。 在我看來, 他完全符合詩人的特質, 他不是文人, 他不是什麼文以載道的讀書人, 他就只是一個很純粹的詩人。 在別人眼裡不可思議的那一些舉動, 在他看來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呼喊。 雖然我仍然認為他假惺惺, 可是我不能否認, 如果站在一個詩的角度來看, 他是很真的。 對我來說, 他這樣的人不配做人, 可是, 他是一個詩人。 也許, 他天生就是一個詩人, 也注定是一個詩人, 於是終將詩人般地離世, 因為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也不屬於他。

我是天空的一片雲
偶爾投映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
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偶然~ 徐志摩

徐志摩, 一個活在自己夢中的人, 永遠不醒來, 也許對他就是最好的安排, 否則, 只會是永遠的毀滅……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他的負心
我的傷悲……